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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辭職了,他拒絕了,為什么不放過我?] [半夜他打來電話,讓我看看鏡子里的自己,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我鬼使神差的去了衛生間,鏡子里,鏡子里……] 后面被劃掉了,能看出來她的情緒非常不穩定。 [他又讓我半夜去公司看看,我不想去,但是我控制不住,我知道了一部分真相,我發現了真相,我想知道更多。] 最后一張就是: [我不能跟他們去醉辰鎮。] 井南將紙條全都收起來,他怎么都覺得這個不對勁,女主人發現了什么,她在鏡子里又看到了什么,公司怎么了? 一切的一切,好像全部都跟這個“他”有關,會不會跟異變有關系? 井南原本以為是職場潛/規/則,沒想到卻是疑似于異變的線索。 他準備再翻一次,說不定還有更多東西。誰知道這個時候,突然感覺手機振動,打開一看是個老板跟禿頭老大的號碼發來的短信,而且還有幾個未接電話。 他剛剛看得太入神,根本沒注意。 井南點開短信: 【老板:你根本不在三樓!】 【老板: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禿頭老大:你根本不在三樓!】 【禿頭老大: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兩人交替著發短信,一條接一條,最后全部都是: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看著令人發抖,井南剛要回信息,手機再次振動,新短信發過來了。 【你在一樓】 僅僅只有四個字,卻讓井南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他沒有試圖回消息,也不準備再翻找其他東西。 井南靜靜地蹲在死角,豎起耳朵傾聽102的動靜,在收到最后一條短信沒多久,他聽到了隔壁傳來一聲巨響。 井南毫不猶豫地翻窗就跑,他動作非???,目的也很明確,就是三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剛剛電話那頭的人已經檢查了三樓,一定想不到他會在跑到三樓躲著。 井南在繞回樓梯的時候,也嘗試了直接離開公寓,但是就好像有一道無形的罩子,把整個樓都給罩起來了。 他根本出不去。 井南翻到樓梯上,輕手輕腳往上跑,在經過二樓樓梯口的時候,突然聽到有樓上有人在下來。 他立刻轉身去了二樓,經過短暫的觀察,他基本上確定這里的怪物分為兩種。 一種就是房里的怪物,基本上只要不進去,不驚動,根本不會主動出來攻擊你。 一種就是假單肖之類的假人真鬼,它們能通過手機聯系人,但是并不能通過手機定位到他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他們大概率是不能控制房里的怪物的,不然他們直接利用怪物一層一層堵著不就可以了? 井南思考過程中一直朝著另一頭的樓梯沖,中間他聽到了房間里有聲音,絲毫沒有關注的意思。 他發現自己冷靜地異常,就好像他曾幾何時也像現在這樣游走在生死之間,從夾縫里找到生存的方法。 好像這是刻在記憶深處的習慣,而現在這種習慣正在慢慢復蘇。 井南突然想到單肖、游西西以及樓七,他們同樣如此。 雖然體現不同,但是他感覺他們中間流淌著一種同樣的東西,也是這種東西才能讓他們互相信任。 可是井南同時又非常確定,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什么驚心動魄的經歷。 井南不由得想起了星星,他忍不住撥打了星星的電話,他在星星身上留了一個手機。 他父母早逝,是爺爺奶奶拉扯大的,跟星星家是領居,星星的父母非常善良,憐惜他沒有父母,經常將他叫過去吃飯,做作業。 他跟星星就是這么認識的,他們青梅竹馬,星星本來是個非常漂亮又聰明的女孩子,從高中開始有很多人喜歡她,包括他。 但是他不敢,也不配。 他愿意一直當星星的哥哥,只要她能幸福就可以。 后來星星生病了,她不得不吃大量的藥,因為藥物,身體開始肥胖,一次高燒腦子也燒壞了。 她才十八歲,剛考上心儀的大學,光明而美好的路本應該在她腳下,卻生生截斷。 但是他因此,成為了星星的男朋友,甚至能夠跟她結婚。 她是這么依賴他,這么愛他。 之前游西西問,他有沒有關于星星的一些思維能力這方面想法。 他說沒有。 其實不是,他無數次卑劣的想,如果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病,他怎么能成為星星的男朋友呢? 他知道這種想法多么卑劣,也知道這場疾病給星星和她家庭帶來了多么沉重的打擊。 他不敢表露,只能加倍對星星好。 在游西西發問的時候,他直接就否定了曾有這種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誤導了游西西,但是哪怕他卑劣的竊喜,終究還是希望星星痊愈,完好無損的。 井南跑到了三樓,手機那頭始終沒有人接通,跟之前立刻接通的情況,完全不同。 他忍不住有些期待,又忍不住有些擔憂。 這次或許真的能打過去呢?可是為什么這么長時間沒有人接電話,是不是面館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