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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走遠一些后,樓七開口詢問,“他有什么不妥嗎?” “何止是不妥,”游西西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扭頭看向樓七,“你一直在問問題,好像沒有思考能力一樣欸?” 奇怪的點一茬接著一茬,比如最不合理的就是這里全部免費,再比如管家說魚樂生付出的錢財足夠抵消他造成的損失,一個免費的場所能有什么損失呢? 人流量?雖然魚樂生唱得難聽,可好像也沒有人離開。 樓七也有些怪怪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睒瞧呶⑿卮?。 就是這個表情,游西西盯著半晌,好像是個人偶,披著人的皮囊,學著人的模樣。 “怎么了?” “不,沒什么,”游西西抬步離開幻音樓,“走吧?!?/br> * 幻音閣 紀冉冉推著一個蓋著布料的推車,臉上帶著空洞的幸福笑容,她將推車推到垂花門前,敲了兩下房門。 里面很快有人將門打開,是個白胖的男人,有些微喘,大約是跑了一陣。 兩人點頭示意,沒有多說什么,將推車合力抬過門檻,顧寬就準備將車推走,但是動了兩下沒推動,他扭頭看向紀冉冉,“怎么了?” “我什么時候能見我女兒?”紀冉冉拉著車,“我已經存了不少錢,馬上就能夠為女兒贖身,能不能讓我見一面?” 顧寬有些難辦地撓了撓頭,“可是這事也不是我說得算?!?/br> “求你了,遠遠看一眼也可以!”紀冉冉低聲懇求,“我只想見她一面?!?/br> “哎,”顧寬想了想,“你跟我去送,回來的時候路過看一眼?” “謝謝謝謝,”紀冉冉笑了,“真的謝謝你?!?/br> 顧寬無措地撓了撓側臉,似乎不太擅長應對這種情況,含糊應了一聲,推著車走了。 紀冉冉跟在他身后,腳步都輕快很多,兩人沒有注意,在紀冉冉身后的裙擺里,一只紙鶴探出頭,又飛快縮了回去。 兩人一直推著車到一個鎖著的門前,顧寬從口袋里拿出鑰匙,打開門將推車推進去。 大白天房間里一片昏暗,打開門才有一些光亮,借著光,能看到三個人垂頭坐在椅子上。 三人看衣著明明是年輕人,姿態卻如同垂垂老矣的老者,垂頭弓背的。 紀冉冉是第一次來后院,她奇怪地看著三人。 “沒事,”顧寬將布料掀開,車上綁著三壇酒,“他們進來姿勢不太對,沒醒過來,喝點醉生夢死就行了?!?/br> 紀冉冉心里升起一絲疑惑,為什么進來姿勢不太對? 喝酒能讓人清醒嗎? 一股若有若無的酒香充斥在房間里,是顧寬掀開了酒壇蓋子。 紀冉冉瞬間忘記了之前的疑惑,腦子里響起她可愛的女兒。 她海誓山盟的丈夫,在她生下女兒之后,將女兒賣掉了,拿著錢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她花了兩年才找到女兒,卻因為身無分文沒辦法帶走女兒,紀冉冉在這里工作了足足一年,已經快要攢夠錢贖回女兒。 她已經想好了,贖回女兒后,繼續留在這里工作,畢竟養孩子也要錢。 紀冉冉回憶間,顧寬已經灌完了一壇,正準備掀開第二壇。 “他們什么時候能醒過來?”紀冉冉好奇問。 “喝完等會就能醒了,到時候是去是留還要管姐來詢問?!鳖檶捳f著將酒灌進中間那個眼鏡男的嘴里。 紀冉冉看著眼鏡男,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顧寬,你認識這個人嗎?”紀冉冉忍不住問。 “沒見過,”顧寬掀開第三壇酒,頭也不抬道,“我一直跟我老婆在后院,哪能有機會見外人?” 房間里酒香越來越濃烈。 “也是,”紀冉冉下意識忽略了剛剛的所有疑慮,她感激道,“我女兒多虧你跟嫂子照顧了?!?/br> “害,這就見外了?!鳖檶捁嗤炅司?,將酒壇搬回推車上,“我們兩沒有孩子,娟娟一個人在后院也無聊,有純純在,她也高興?!?/br> 兩人說著離開了房間,紀冉冉身后的紙鶴撲騰兩下,從裙擺上悄無聲息掉到房間里。 顧寬沒有發現,將門鎖上,“走吧,從那過,見見純純?!?/br> 兩人慢慢離開,紙鶴安靜了兩秒,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紙鶴瞬間拔高了身體,一個人影漸漸浮現。 下一秒,游西西出現在房間里,她伸了個懶腰,視線落在三人身上。 另一頭樓七轉眼的工夫,身邊人就變了紙鶴,是何等心情,暫且不提。 房里太暗了,游西西走到燭臺前,將燭臺全都點亮,勉強能照亮這一片。 她走到三人面前,最后選擇眼鏡男,手掌貼在他的后背,鬼氣從手掌進入眼鏡男身體里。 眼鏡男劇烈地抖動著,游西西握著他的胳膊,才讓他沒有掉下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眼鏡男像個加濕器一樣冒出水霧,水霧帶著醉生夢死的余香。 “?。。?!” 眼鏡男猛地尖叫出聲,他像是溺水者上岸,大口大口喘息著,眼里是驚魂未定的恐懼。 “醒了?”耳邊傳來熟悉的女人聲音,他順著聲音看向游西西。 猛地一驚,就要往外跑。 可惜,游西西還抓著他的胳膊。 “怎么,不想看見我?”游西西笑著試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