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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正好醒來,便聽見白芨帶來的新消息,除了小小驚訝了一下,倒是沒有像白芨那樣怨怠。她只是在想——謝南懷到底想做什么? 她心里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事在脫離掌控。 其實白芨并不知曉,謝南懷每日夜晚都會來陪著她小憩。他會溫柔撥正她額間散落的發絲,少年的手帶著一股暖意,像是刻意暖過的,落在額間傳來細細密密的癢意。 只有這時柳素才能恍然想起,那發絲落在她額間很久了,初時還覺得癢,時間一長她也就麻木了。時間一晃就是一天,來來回回看她關心她的人那么多,也只有他能隨時注意到這些小細節。 他似乎把關于她的一切都刻在了骨子里,怎么會不關心她反而去關心城主競選?所以——他想做什么? 柳素比任何人都清楚,謝南懷骨子里是藏著暴虐的。他不是真正的原書男主,他經歷過世間的惡,所以不會介意以同樣的方式守護自己在意的人或者物。 他想做什么?奪下城主之位,殺向邪族? 不得不說,柳素在某些方面真相了。 看臺上,封都城主競選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葉川坐在主座,看著臺上謝玄景不要命的廝殺,手里不由為對方的對手捏一把汗。 他終于知道哪里不對了,從昨日這人來找他要玉簡開始,對方就表現得過于沉靜。 在他看來,以對方和柳師姑如膠似漆的感情,應當不會如此。果然,今日賽場便現出了端倪。 少年好像變了一個人,褪去了那些清冷無欲的假面,他的攻勢凌厲又咄咄逼人,不似外界傳聞的那樣是個劍術卓絕卻溫柔克制的天才劍修。 不知為何,葉川突然想起昨日謝玄景對他說話的口氣,那時不覺得有什么,此時再看對方在臺上的攻勢,竟后知后覺生出一種言語凌厲的錯覺。 “!” 對了,昨日謝玄景似乎一直對他直呼其名,并未尊稱。 葉川嘴角隱隱在抽動,卻并未生氣。以前他有時還覺得對方太過年輕,公正溫和有余,狠辣卻不足。他自己也有這個毛病,但想著以封都的地位,選個能自保又墨守成規的城主也不是壞事,但此時一看,竟是他看走了眼,那少年竟藏得這么深! 但終究還是少年,一涉及感情,便不再藏匿心里的心思,哪怕這心思依舊深沉得難以讓外人察覺。 臺下有修士皺眉:“這劍氣怎會如此凌厲?” 話才落地,只聽“砰”的一聲,與謝南懷對決的元嬰中期修士便落下了臺。 前后不過十招,對方好像還—— “吐血了!快!醫師!師兄,師兄你醒醒!” 抱著那落敗選手的修士聲音凄厲,一雙眼恨恨地盯著臺上的謝南懷,若不是參加城主競選的人都簽了生死狀,只怕此刻那修士就要沖上臺咬人了。 周圍觀賽的修士瑟瑟發抖,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竟——恐怖如斯! 高座上葉川連嘴帶眼的抽動起來,這下是真看走眼了! 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突然想,最好那邪族沒有把事情做絕,柳師姑能順利醒來,否則這臺上少年一旦登上城主之位,豈不是要舉封都之力殺進邪族。 不,應該不止封都。柳師姑身后還有乾門……不,再度否定,葉川突然想,是整個人族! 師姑威望至高,受她恩惠的頗多,待對方出事的消息一傳出,大家豈會坐視不理! 他落在椅面上的手微微握緊,一瞬間便明白謝玄景為何如此急切,也不怕在臺上得罪人,只怕就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城主競選是車輪戰,得勝者不會輪空,需要一鼓作氣的戰下去。這才是這場競選的最大看點,也是其中的難點所在。但對臺上的少年來說,似乎并不算什么難事。 觀賽的修士這才知曉,這位自“天生劍骨”的名號傳出后,便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少年,修為藏得有多深。 城主競選不乏元嬰修士,這一次上臺的是元嬰后期。 或許是想將比賽的期待值拉滿,也是想給新城主立威。參與競選的修士修為是從低到高排列的,再加上是車輪戰。一般來說,越到后面比賽便越是艱難,看點也越足。 但對謝南懷而言顯然不是如此,之前跟其他修士對決他或是十招或是八招快速解決?,F在輪到和他修為相當的元嬰后期修士,這人動作更快。 只見少年右手執劍朝對方刺去,這一劍依舊異常凌厲。那對手在臺下準備時便在觀察謝南懷的路數,此時心中早有章法,應對起來也毫不費力。 “這劍氣雖凌厲,但除了第一次用時還能出其不意,次數一多被人摸準了路數,遇見修為相當的還是要吃虧?!庇行奘窟咟c評邊搖頭:“終究是年歲尚小,經驗不足?!?/br> 不過雖如此,此子未來倒是不可限量。 此次來封都的不乏各門各派的精英弟子、長老,他們很清楚以謝玄景如今的戰力,意味著他未來的前途有多光明。 但那也只是未來。即便是天才,也有經受挫折的時候。 就在他們以為謝玄景此戰不會再像前幾次那般順利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刷!” “鏘!” 靈劍相撞,卻前后發出兩道聲音。與謝南懷對戰的元嬰修士身子一僵,隨后疾步后退,另一只手更是快速捂住脖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