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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清風徐徐,少女眉眼靈動。 他第一次生出,這樣的日子“很好”的感覺。也是第一次覺得,原來那瘋女人被關時,期盼的是這樣的日子。 也難怪她瘋癲半生,對他冷眼相待,一直不愿承認他這個兒子。 大抵人擁有過美好,便舍不得放手了。若是放手,便是死也要將彼此捆在一起。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那個瘋女人了。 不過也只是有些而已。守不住自己的東西,也是個蠢貨! 他想,他與她不同,至少他不會像她那樣失去、瘋狂,變成令所愛之人恐懼的模樣。 他只會慢慢蠶食,一點一點,在對方毫無所覺時,把人圈進自己的領地。 就像現在,他會守住這份歲月靜好,讓她慢慢習慣他,需要他。 暗沉的天氣里,少年身形一躍,沒有打開那扇破舊的院門,吵醒屋里的人,而是悄無聲息的離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越是美好的東西越留不住。 …… 柳素從未想過,這么戲劇性的事情會發現在她身上。 她被兩撥人圍毆了。不對,是先圍住,暫時還沒有毆。 不過估計也快了。 至于為什么要圍毆她,她其實也不是很明白,因為這兩撥人壓根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兩邊一見面,她左手邊人多的就先問候了右手邊人少的全家,用詞之絕,堪比祖安人。 但人少的顯然素質很好,臉都鐵青了也沒動口,只是晃了晃手中形似釘耙的古怪兵器,眼神陰冷:“說完了?” 柳素反應過來,他可能不是脾氣好,而是修為高。 因為她明顯感受到了他眼里的殺意,還有與她相差無幾的修為。 幾乎一瞬間,柳素反應過來,她待會兒可能不是被兩撥人圍毆。 應該是一波,人多的這些祖安修士明顯活不到她被圍毆的時候。 只是,她沒想到打臉來得這么快。 釘耙修士抬了抬眼,目光在柳素和他對面的那群修士流轉:“說吧,有什么遺言。為這么個小丫頭片子去死,如此蠢笨,我允你們留下遺言?!?/br> 柳素:“?” 祖安修士:“?” “你們不是她的打手?” 釘耙修士顯然沒想到會有這么戲劇性的反轉。 別露出這么驚訝的表情,她也沒想到。 周圍的氣氛有一瞬凝滯,釘耙修士反應過來:“你們跟這丫頭有仇?” 祖安修士:“嗯,你們也是?” 釘耙修士沒回答,反倒看向柳素:“有意思?!?/br> 是么?她不覺得。 看來,她還是要被兩撥人圍毆。 只是她才這樣想,老天卻偏偏要和她作對。 只見那釘耙修士目光一轉,落在那群祖安修士身上:“可惜了,還是得死呢?!?/br> 既然撞見了,也只能一起處理干凈了。 話音才落,釘耙修士就動了手。 柳素直呼好家伙,她又猜錯了。 看來她只能被一撥人圍毆了,才怪! 此時不跑路,更待何時。 柳素掃了一眼,準備進屋撈了裝備就跑,但好死不死,那釘耙修士旁邊的同謀,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搶先擋住了屋門。 無法,柳素之能虛晃一招,腳下生風,一溜煙便沒了蹤影。 她對這些人為什么要跑來她家找她麻煩的事,不感興趣。她只知道現在自己很生氣。 媽的,她居然可以睡這么死?。?! 人都到家門口了,才反應過來。這還不是最氣人的,最氣的是—— 她衣服還沒穿! 就穿了件中衣,才套好鞋子,那兩撥人就闖進來了。 敲門是個好習慣,望周知!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身上除了一雙逃命鞋,連龜卜都沒帶,全被她睡覺前收起來,放在桌上了。 沒辦法,誰能想到睡個覺還要逃命呢。只能祈禱她剛才虛晃那招,沒讓對方發現屋里有她的裝備,以為她是故意借著進屋跑路。 她剛才觀察過那兩撥人的修為,人多的那波里面還有一兩個熟面孔,她恍然記得昨日見過,就是那個什么“百澤巷”的。不過他們人雖多,修為最高卻不過筑基中期。 反倒是人少的那波,看似只有兩個人。兩人皆穿青衣,一個手中拿了個形似釘耙的法器,一人手中空無一物,但看著就不是好相與的。 剛才她跑路時虛晃了一眼,那釘耙修士的釘耙處被一條鐵鏈拴住,鐵鏈的另一頭被那修士套在腕間。 釘耙一甩,挨打的修士便生生掉了一塊血rou。 這般變態的法器,她的小院肯定會被弄臟的! 不對,跑題了。 她看得出來,那人最少都有金丹初期修為,跟她差不了多少。至于他旁邊那個沒拿法器的男修,修為恐怕比她只高不低。 因為她壓根看不出對方修為深淺,只是覺得他的目光很危險,就像是蛇,黏黏膩膩,讓人厭惡。 柳素又不是真的只有十多歲,相反,前世因為家里的緣故,她出社會早。這樣的目光,她不是沒遇見過。 可那些人對她露出這種目光時,還會虛偽的掩飾。嘴上心疼的對她說著:“小meimei,這么小就出來工作,真不容易。不如你今晚陪叔叔加班,叔叔給你加班工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