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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弟子匆匆跑來,看見景元時,差點熱淚盈眶:“景師弟,你可算回來了!” 那弟子一臉激動,噼里啪啦的說了起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天。朱明師兄又生病了,我們過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那弟子說得激動,景元卻從話里聽出了不對。 他蹙眉:“朱明師兄怎么了?” “朱明師兄啊……” 那弟子并未注意到柳素聽見“朱明”二字,本要離開的腳步頓了下來。她側頭,正好聽見那弟子繼續道:“生病了呀,臉色好差。前幾日專門請了醫師,說是癭癥,要好好調理,偏偏朱明師兄那個急性子……” 柳素沒注意那弟子后面的話,只是聽到“癭癥”二字時,表情古怪了起來。 “……” 不是吧,她上次就是烏鴉嘴那么一提。那個叫朱明的,還真的倒霉了? “他在醫舍?我隨你去看看?!?/br> 景元開口道。 那弟子聽了,便主動帶路。也是這時,他正好見柳素收回目光,朝反方向離去。 柳師姑? 察覺到柳素剛才可能聽見了他說的話,那弟子的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柳素來相法課旁聽的第一日。 那日下課,因為課業過于繁瑣。下課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抱怨上,唯獨他恰好看見了那一幕——朱明師兄堵住了柳師姑的路。 那時,柳師姑還未正式入門,輩分還沒有這么高。朱明師兄的話刻薄又無禮,但柳師姑卻并未生氣,反倒笑著提醒朱明師兄。 “我觀師兄你額間有黑云籠罩,近來恐有無妄之災……” 當時朱明師兄只當這話是戲言,恰巧聽見這話的他也是如是想。只是那之后,柳師姑正式入天相道,他無意中發現,朱明師兄的面色確實一日差過一日。 他只當全是巧合,畢竟柳師姑平日相法作業全靠抄,怎么可能一語成箴呢? 直到后來,柳師姑他們離開宗門參加新生試會,朱明師兄突然在課上暈倒。 不知為何,他腦子里突然冒出的,卻是柳師姑那句“近來恐有無妄之災……” 他怕不是中毒了吧。 他想,或許是那日柳師姑說那話的表情過于認真,后面又恰巧朱明師兄出事,否則他也不會將這兩件事莫名其妙的聯系起來。 想到此,那弟子繼續乖巧帶路。路上倒是和景元閑聊了幾句,左不過是圍繞著這半個月新生試會的事說。 一會問是何門何派的弟子得了頭籌,一會又好奇起這次新弟子出門相面的成績來。 提起成績,景元少見的有片刻沉默。 見此,那弟子有些好奇的側眸:“難道是這次新弟子相面的成績都不好?” 說著,他便客氣的安慰起來。 景元失笑搖頭:“倒也不是?!?/br> 他只是想起柳素在相法上的天賦。 知道柳素相面滿分的成績,回門派后自然不再是秘密,他也沒有刻意隱瞞。 “也不是不好,只是柳師姑的成績有些出人意料?!?/br> “六次相面,均無錯漏。算起來,她的天賦多半在我之上?!?/br> “???” 那弟子的腳步一頓,顯些摔了個狗吃屎。 “景師弟,你再說一遍???” 第22章 柳師姑好厲害 當咸魚怎么這么難?…… 柳素在新生試會相面的成績,像長了翅膀似的,短短幾天就在乾門傳了個遍。乾門老祖離天聽了這個消息后,頗感欣慰。他一面覺得讓柳素出門歷練的教學方式頗好,一面心里又生出些許擔憂。 掌門離坤見了,不由開口勸慰:“師伯,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柳師妹雖在相法上頗有天賦,但她對修天相道頗為堅定,這便是她的選擇,你又何故擔憂呢?” 離天知道離坤誤會了,他嘆了口氣:“我只是擔心她年歲尚小,為修天相道,卻故意在相法上藏拙。她有如此決心,我既怕以我之力教導不好她,又擔心她如今風頭太勝,以我之力護不住她……” 此話一出,離坤鬧了個大紅臉,是他目光短淺了,他還以為師伯是在擔憂柳師妹日后改修相法道,這才憂心忡忡。 終究是他想法太過淺薄。 窗外,春日時翠竹抽出的新芽冒得比舊竹枝還高,清風刮過,掀起翠綠色的波瀾。新枝丫搖頭晃腦,老枝丫穩健托扶。 離坤的面色突然變得肅穆起來:“師伯放心,有我乾門一日,定會護柳師妹周全!” 桌幾對面,離坤的聲音穿透時光,好似將離天拉回了從前。 多年前,他所在的門派還不叫乾門。后來門派散了,他和師兄在外游歷,機緣巧合下收養了離坤、離鏡,又創立了乾門。 原本離坤、離鏡是他座下弟子,他賜他們姓名。后來他在夢中頓悟,又創了天相道。自覺已無心力教養徒弟,這才讓兩人改投師兄座下,他也從師父變成了師伯。 如今師兄故去,曾經的少年郎成了一派之長,也如他曾經般,肩負起了護育弟子的責任。 就像是時光的交錯。 新竹高于舊竹枝,全憑老干為扶持。[1] “好!” 他的手重重拍在離坤肩上:“為師信你?!?/br> …… 柳素終于把假發做完了。白芨從二樓下來時,正好看見柳素在院子里用梳子順假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