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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嬌并沒有察覺到什么,只是繼續向霍南洲介紹自己的得意大作:“我把這個叫做心想事成符。就像剛才霍先生腦子里想著粉頭發洋娃娃, 這張符紙就變成洋娃娃了。大用是沒什么大用啦,但是挺好玩的?!?/br> 霍南洲同意她說的最后幾個字。 但他還是要解釋一下:“我沒有想著粉頭發洋娃娃?!?/br> 阮嬌頓了一秒。 哦,她懂。 霍南洲肯定沒想到他那點小心思在這張心想事成符上翻車翻了個徹底,現在覺得不好意思了。也是, 好歹是個霸總呢, 怎么能想粉頭發的洋娃娃呢 。 她對霍南洲比了個OK的手勢:“我知道, 我都知道, 霍先生心里想的都是什么變形金剛鋼鐵俠什么的。就是我這心想事成符有時候不太靈, 霍先生別介意?!?/br> 霍南洲:“……” 盡管知道阮嬌是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但霍南洲還是罕見地感受到了點窒息感。 好在霍南洲開車還算快, 沒過多久便抵達了南正府墓園。接近十一點,正是深夜,黑色的豪車停在不遠處樹蔭下, 燈光很早便熄滅,阮嬌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保安室看一眼,里面只有一個沒見過的五十來歲的老頭在打瞌睡。 至于今天白天遇到那位大師,此刻不在。 說實在的 ,阮嬌也不相信對方真的跑出來當保安。那人多半與藺家那個轉運的陣有些關系,否則也不至于出現在這里。 鐵門被拉上,又上了鎖,從這里進到墓園看上去有點不太現實。 不過問題不大。 霍南洲靠在車邊,他頎長的身體看上去有些放松時的懶散,目光遠遠落在女生的背影上,又見對方跟只小貓咪似的踮腳輕輕往回走。風從她的身后吹來,將她隨意扎起的馬尾吹散,一縷淡淡的香味落入霍南洲的鼻間。 好像是櫻桃的香味。 隨著阮嬌的走進,那股淡淡的香味愈發明顯?;裟现薜囊暰€不動聲色地略過她的發間時,阮嬌趕緊回到了他身側,低聲道:“正門肯定是進不去的。不過那邊可以翻個墻?!?/br> 說到‘翻墻’時,阮嬌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上次和程黎一起翻金彤彤公寓墻時的一番對話。在程黎的記憶里霍南洲是沒翻過墻,不過……阮嬌忍不住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多少有點崩總裁的人設。于是她果斷打住,并道:“霍先生留在這里吧,我進去一會兒,如果有情況的話,可以及時給我打電話?!?/br> 霍南洲眉梢微揚。 他覺得阮嬌這個女生確實很特別,每一次都在打破他的固有印象。 第一次以為他是司機,坐上了他的車還拼命推銷護身符,一問價格還知道見人行事,有錢人就往貴里賣。 第二次喝多了指著他的鼻子要阿瓦達啃大瓜他。 第三次讓他一個男人手在外面望風,自己翻墻進去探查情況。 多多少少有點看不起他。 霍南洲早就過了那種被別人一激就得掙個高下的年紀,但此刻心中確實有些不大美妙。他看著阮嬌細腿一邁正要離開,果斷跟了上去。走了兩步的小姑娘回頭,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霍先生?” 霍南洲言簡意賅:“我跟你一起去?!?/br> 阮嬌:“你確定 ?” 霍南洲頷首。 阮嬌略顯遲疑地看了兩眼男人,但很快便做了決定。不管怎么樣,還是正事兒要緊。她和霍南洲往遠處的矮墻走去,兩米不到點的墻壁令阮嬌抬頭看了看。 早已想到可能需要翻墻,因此阮嬌的穿著不同往日,上身是簡單的白色寬松長袖,下身一條牛仔褲。她揉了揉手腕 ,又做了會兒準備工作,防止等會兒翻墻的時候受傷。 霍南洲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她,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阮嬌對于翻墻二字絲毫不懼怕,有種熟練的感覺。在這種想法下,只見阮嬌往后退了幾步,小跑助力,一眨眼便輕易坐在了墻壁上。墻上的女生垂眸看來,眨眨眼睛:“霍先生呢?” 霍南洲懶洋洋地朝她掀了掀眼皮。 身上的西裝外套被解下來隨意丟棄在草叢里,他解開袖子,挽起,露出名貴的腕表。雙手一撐便翻身落在了墓園內。男人往后退了兩步,靠在樹干上,唇角含著很淡的笑:“要幫忙嗎?” 阮嬌覺得這話多少有點看不起她。 就像她讓霍南洲這個大男人站在外面望風一樣。 小手揮了揮,她瞇起眼睛,長腿一邁,咻一下便落在了地上。就是站起來的時候有些沒撐住,差點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好在她反應速度快,趕緊用手臂抵住了身后冰冷的墻壁。 但還未站穩,耳邊便響起了一聲低笑。 好像是在笑她。 阮嬌頗有幾分不爽地撇了下嘴,小聲道:“這只是個意外而已?!?/br> 霍南洲:“嗯?!?/br> 簡簡單單一個字,沒能藏住笑。 阮嬌:“……” 兩秒鐘后,一只手啪嘰一下拍在了霍南洲的背上,阮嬌趕緊往前走了兩步,回頭沖人挑釁地笑了笑?;裟现迯埩藦堊?,開口后什么聲音也沒聽到,耳邊只回蕩著嘈雜的風聲。 他的聲音好像被阮嬌給封住了。 真是……哪來這么多奇怪的符紙? 霍南洲的手往后一摸,扯掉了那張禁聲符,跟上了阮嬌的步子。 黑夜中的墓園顯得格外寂靜,風聲、蟬鳴都能輕易的聽到。小道兩側的路燈閃著昏黃的燈光,偶爾有蛾子撲棱上去團出了一個個的陰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