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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聽到阮嬌說死在音樂餐廳洗手間的女生只是隨口一說想要他的聯系方式,甚至都沒有付諸行動就被章婷露以這么惡毒的方式害死了…… 向泉清楚的意識到,他就是一個罪人。 隊長和李警官不知道在短短時間內向泉想了這么多,二人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即在客廳內搜索阮嬌的身影??催^去的時候阮嬌正巧從桌子旁露出腦袋,見到他們后立刻招了招手,笑瞇瞇道:“兩位快來?!?/br> 走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只被五花大綁的烏龜。 但章婷露的身影卻不見蹤影。 李警官驚訝道:“你在這兒看烏龜干什么?章婷露呢?” “這不就是她?”阮嬌指了指那只烏龜,在李警官和隊長迷茫的注視中,讓兩位往邊上走一走,隨即將烏龜身上的其中一張變化符給揭下來。霎那間,烏龜擺放的地方冒出一團黑霧,突然變成了女人的模樣。 再見面,章婷露與兩人印象中的旗袍美人已經完全不同了。 這就是電視劇中惡鬼的模樣! 原先綁在烏龜身上的繩子像是可以自由伸縮,此刻也正牢牢綁在章婷露的身上。完全無法掙扎的章婷露露出煩躁的模樣,從她嘴里發出的低吼一聲接著一聲,在寂靜的客廳內響起。女人的一雙眼睛已經變得通紅,絲絲盯住了阮嬌:“我一定會殺了你——” 阮嬌翻了個白眼:“你被我綁著說這話好像沒什么威懾力。就算你真的殺了我也沒用,現在你男朋友都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了,你覺得他還能和你在一起 ?” “我沒做錯!”章婷露似乎因為太過激動,眼中流淌出了血淚,她咬著牙,一字一字道:“是那群人活該。向泉是我的男朋友,他們憑什么碰他!尤其是那離婚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竟然對向泉示好!” 在場的幾個人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了向泉。 雖然直覺告訴他們這女鬼口中的示好肯定不是她所認為的那一種。 果然,向泉揉著眉心,啞著嗓音解釋:“徐女士只是像阮小姐一樣,說要請我吃飯。她的兩個孩子都很感謝我,問我能不能認我當干爹。孩子的話自然當不了真,徐女士和我都沒當回事?!?/br> “但她當回事了?!比顙陕曇粲挠牡?,“章小姐,你多少有點毛病?!?/br> “你知道什么!我那么愛他……”章婷露的眼中流露出怪異的癡迷,“沒人可以覬覦他,所有覬覦他的人都該死。你也一樣,我一定會殺了你?!?/br> 阮嬌:“……” 跟瘋女人真的沒什么好說的。 阮嬌看看向泉,再看看李警官二人,小聲問:“你們跟她還有什么想說的嗎?不說我就送她走了?!?/br> 自然是有的。 于是阮嬌慢悠悠地走到了陽臺等待。大約過了十來分鐘,陽臺的門被人打開,向泉走了過來。男人的眼中沒什么光亮,有的只是無盡的疲憊和懊悔。對于一個喜歡樂于助人的人來說,一些無辜群眾因自己而死,大概是最殘忍的事情了。 阮嬌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對方,她只能道歉:“抱歉啊向先生,昨天和我哥演了場戲騙了你?!?/br> 向泉聞言扯了扯嘴角:“沒什么抱歉的。平心而論,如果你沒那么做,那我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因我而死?!?/br> 他頓了頓,雙手捂住了臉,神情非常復雜:“其實有時候我也能察覺到她身上的怪異,就像她的體溫一直都很低,結果我以為她是身體不好。說到底,那么多人受害,一部分責任在我。是我的無知縱容了他們的死亡?!?/br> “還不算太晚?!比顙膳牧伺乃募绨?,“如果向先生實在過意不去的話,那么接下來的生活中也請像以前一樣,看到誰需要幫助,量力而行?!?/br> “謝謝你的安慰,我會努力的?!?/br> 向泉此刻疲憊地恨不得將自己埋入一個只有自己的狹窄空間內,他沒有繼續在阮嬌這兒停留,而是選擇提前一步離開 。走前他望著已經和自己談婚論嫁的女人,在對方充滿惡毒憤恨的視線中,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 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 他喜歡章婷露不假,假設對方是只鬼,他也可以蒙蔽自己,告訴自己章婷露與常人無異??烧骆寐稓⒘颂嗳?,他不會裝作不知道而盲目地追求愛情。 向泉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那毫不猶豫的模樣像是徹底刺激到了章婷露,屬于惡鬼的尖叫接連不停,一聲比一聲凄厲。李警官和隊長捂著耳朵站在一旁,阮嬌貼心地往兩人身上貼了張隔音符,隨后上前一步,迎著章婷露恨意滔天的眼眸,神色淡定。 曾有無數的惡鬼用這樣的目光看阮嬌,他們詛咒阮嬌,詛咒天師府。 可惜天道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不再浪費時間,幾張黃色符紙在章婷露的腦門一貼,女人的身上突然竄起了無數的火苗。那火苗像是從章婷露的身體內部鉆出來的,將她的皮膚一寸一寸灼燒,她就像一個物品在火線之下逐漸破碎崩裂。 尖叫伴隨著火苗的愈發盛大而減弱,直到最后捆綁章婷露的繩子吧嗒一下掉落在地面上,窗外的風輕輕吹來,揚起了地上淡淡的塵屑。 章婷露的位置上已然什么都不剩。 一只惡鬼就此消散于無形。 盡管心里有了些準備,但是看到這種宛如特效一樣的畫面,李警官和隊長二人還是忍不住扶住了額頭,告訴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