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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侄女兒好?!毖鯎н^路問妍,“妍兒,今天的傳聞怎么回事,魔君那小子不是對你癡心苦守,怎么聽說他對別的女子始亂終棄?” 路問妍:“……舅舅你也信謠言???” “沒證實是假的怎么算謠言?”妖王語重心長,“乖乖,我就說那小子不是個好東西,既然他不仁我們也不義,你踹了他,舅舅給你找更好的……” “妖王?!蹦捌ばou不笑的擠過來,“別教壞我皇妹,她心思單純,你那些活了幾百年的經驗之談自己留著用吧?!?/br> 妖王和人皇陛下你一言我一語,再次針鋒相對。 當然,為了典禮,他們是笑著吵的。 “挺熱鬧啊?!?/br> 魔君一襲黑衣邁上高臺,臉上的面具已經拿掉了。 他一走上來,吵得水火不容的妖王和人皇瞬間偃旗息鼓,一致對外的看著他。 “圣君怎么有閑情過來?” “就是,不處理處理城中那些傳言嗎?” “傳言嘛?!鞭娠w白笑了笑,“不理它不就是最好的辦法?!?/br> 路問妍站在妖王身后,沒有走上前去。 她第一次看到以魔君的身份出現在三族人前的奚飛白。 不是那個在蒼霄派跟她撒嬌的白白,不是訓誡臺上一身凌冽寒意的魔君,也不是那個把她關起來的圣君,甚至不是一個時辰前對她疏離而冷淡的奚飛白。 底下的三族民眾也終于看到了魔族圣君的真面貌,他面容俊逸,笑容淺淡,身形修長挺拔,天生帶著一種桀驁不馴的氣質。 妖王一頭金發,高不可攀遺世獨立。 人皇陛下年輕溫潤,觀之可親卻又不失威儀。 三族君主站在一起,是如此的和諧而賞心悅目。 高臺之下,民眾折服,三界新公約好像真的很不錯,接觸了妖族魔族,似乎也不如想象中的那么不可理喻。 高臺之上,激流暗涌。 “妍兒,過來?!蹦白钕劝l難,拉過路問妍的手,“圣君,我們人族講究知恩圖報,不知你記不記得三年前,要不是妍兒舍身救你,你那般散去修為,早就魂飛魄散了?” “記得?!鞭娠w白微微皺了皺眉。 “既然記得,是不是該知恩圖報?” “……自然是?!?/br> 莫景橫眉冷對:“說歸說,做歸做,圣君可別光說不做?!?/br> “皇兄?!甭穯栧o莫景使眼色。 她從沒覺得奚飛白欠她,也沒想要她報什么恩,她就是想搞清楚為什么奚飛白突然那么冷淡。 “妍兒今天從驛站回來就悶悶不樂,圣君,我說實話,我非常不喜歡你,但是我皇妹從未輕慢過你,今日還求我,要跟著黎州去魔族做使者,我不管你對她是什么心思,你怎么敢如此傷她的心?” 奚飛白沉默了一下:“既然陛下這么說了,我跟小殿下單獨談談?!?/br> “去吧?!毖踅裉煲部闯雎穯栧璋桶偷?,警告的看著奚飛白,“妍兒,他敢欺負你,你就告訴舅舅,我和你哥哥都在這呢?!?/br> 路問妍哭笑不得。 這要是在現代社會,就是兩個兇神惡煞的大佬,誰敢欺負她。 她和奚飛白下了高臺,去了偏殿。 “阿妍?!?/br> “不是叫我小殿下么?!甭穯栧灶欁宰叩阶雷舆呑?。 “小殿下?!鞭娠w白從善如流地改口。 “……” “好了,阿妍?!鞭娠w白走過來挨著她坐下,“你想問我上午的事,我為什么那么對你,是嗎?” 路問妍撇開目光,點下點頭。 “我只是……擔心你害怕我?!鞭娠w白方才在高臺之上淡定的樣子一掃而空,有些猶豫,“我在訓誡臺上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怕?” 路問妍轉過來看著他。 “后來關著你的樣子也很可怕吧?!?/br> “我擔心你發現我其實是真的想把你鎖起來,我只想你看著我,眼睛里心里都只有我,我希望你不是上神,不是莫景的meimei,不是妖族的小公主,恨不得你和所有人都斬斷關系,只是我一個人的阿妍?!?/br> “我有心魔,阿妍,我不知道再待在你身邊,我會對你做什么?!?/br> 路問妍詫異的看著他。 奚飛白也看著她,本來他想慢慢來的,但是路問妍居然因此難過,還去求莫景,想到魔族當使者,他突然想要賭一賭。 “你還敢和我回魔界嗎?” “敢啊?!甭穯栧唤z猶豫都沒有,她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就因為這種理由要和我保持距離?你腦袋被門擠了吧奚飛白!” 魔君:???她罵我什么? 路問妍“噗”地笑起來:“你說你要關著我?那你怎么光說不做呢,就算你曾經修為盡失,以我那點三腳貓功夫,你要把我抓回魔界關起來不是很容易嗎?!?/br> “白白?!甭穯栧N近他,眼睛認真的看著他,“我不怕你的心魔,你從來沒有強迫過我,當初都是迫不得已,是演戲給與澤神君看,我又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怎么會因為這些就忌憚你呢?!?/br> “魔族圣君,三界第一呢,怎么也這么患得患失?想太多了吧?!?/br> “確實?!鞭娠w白終于松了一口氣,“是我想的太多?!?/br> 說不清這口氣是什么時候提著的。 是今天見到路問妍,聽到她說那么噩夢開始嗎,還是兩個月前醒來,擅闖離殊堂的堃垚閣時就有所準備?還是更早以前,當路問妍顯出真身,他從模糊而久遠的記憶里翻出來那團小小云霧開始,他就有了預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