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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小綠現在在哪里,會不會被哪家仙門給捉回去,它雖然厲害,但是不怎么聰明,萬一餓了去抓仙門弟子吸食生氣,遇上厲害的被對方一劍劈了當柴燒…… “放心吧,人界沒人傷得了它?!鞭娠w白看出她在想什么,“估計跑哪玩去了?!?/br> “哦?!甭穯栧麘艘宦?,決定下次能下山就去找找小綠,烤的蘑菇都熟了,她把火堆扒開,捧了一捧水澆在上面,招呼奚飛白一起把剩下的都吃了,卻發現奚飛白奚飛白站在溫泉池另一邊,聽到她叫,回眸看了一眼又轉回去了。 “你在干什么?”路問妍把蘑菇包在手帕里拿過去,走近了看到奚飛白在看什么,差點把蘑菇丟了,跑過去站在他面前張開手,“這這這,這是個誤會!” 奚飛白根本不理她,蹲下去念刻在木牌上的字:“吾什么……吾友,白,是白字嗎,吾友白白之墓?!?/br> 路問妍捂著臉不做聲。 奚飛白扒拉了幾下小土堆,從里面挑出一塊黑色的布料,認出是他雷劫時候那身衣服的衣袖。 “這是……我的墓?”魔君拿著那塊布沉默了。 “……是的?!甭穯栧麍詮姷幕卮?,并且堅強的解釋,“我當時以為你被那些妖族……對不起啊,我在關卡里遇到你才知道你還活著,剛醒就帶著你過來,就忘記了,不是有意要咒你!” 她邊說,邊伸腳幾下子把小土堆給壓平了。 這簡直太不吉利啦?。?! 啊啊啊啊啊她怎么把這個給忘了,早知道找蘑菇的時候就把這個東西毀滅掉,白白不會生氣吧? 路問妍偷看奚飛白,發現他肩膀在抖。 完了,氣得都發抖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聽到奚飛白低低的笑聲,大概是察覺到她聽到了,奚飛白索性也不壓著了,放聲笑起來,笑得感覺全身傷口都要裂開了。 魔君一直覺得自己將來死了連骨灰都不會留下,沒想到有人給他立了個墓。 挺新鮮。 路問妍嘴角抽抽地跟著笑。 最后奚飛白掛在她身上嘆了口氣:“傷口疼?!?/br> “誰叫你那么用力的笑……我扶你回去休息?!甭穯栧此麤]生氣,松了口氣,拉起他的胳膊扛在肩上,走了兩步,奚飛白的整個身體突然脫了力般壓下來,她差點被壓趴下,提了口氣才勉強抗住了。 “我背不動你?!睅讉€字都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白白看著瘦,整個壓下來重量十足。 幼稚的男人! “我……疼?!鞭娠w白說出這兩個字,一陣更強烈的劇痛襲來,仿佛幾千把帶著倒鉤的刀子在他身體上來回劃拉,不是神魂里炎息深入骨頭的燒灼,而是□□上的疼痛。 人族的身軀根本扛不住這樣的疼,他幾乎站不穩,控制不住地歪了兩步,倒在路問妍身上。 路問妍撐了一下沒撐住,和他一起倒了。 “白白?”路問妍的聲音一下子亂了。 奚飛白倒在地上,身子蜷縮了起來,好不容易養回一點血色的臉上冷汗直流,嘴唇被他咬破了,血絲從嘴角溢出來。 “白白……奚飛白!”路問妍顧不得什么省著靈力花了,掐了個指訣把奚飛白小心的背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到了醫藥堂。 醫藥堂的長老姓孫,正在翻檢藥草,聽到路問妍帶著哭腔的喊聲嚇了一跳,旁邊的弟子趕快過來幫忙把人扶到榻上。 一番檢查下來,孫長老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我之前給他敷好的藥呢!寒焰草這么烈性的藥誰給他涂上去的??!” 路問妍淚眼迷蒙看著孫長老把她剛才在溫泉池邊給奚飛白敷上去的藥草揭下來,恨不得氣勢千鈞的甩到地下十八層去,掰開奚飛白的嘴喂進去兩顆藥丸,叫弟子打了水進來幫奚飛白清洗傷口。 他則對著路問妍吹胡子瞪眼:“你要是我藥堂的弟子,我現在就把你攆出山門去??!怎么一點分寸都沒有???這是治傷還是殺人!” “這個寒焰草不是能讓傷口很快好起來嗎?”路問妍問得極其心虛,他們外門弟子書閣里的書都是淺顯的,倒是提過一筆寒焰草,只說對上傷口恢復有奇效。 她之前自己受傷的時候試過,磕破的一大片皮第二天疤都快好了,簡直是神藥,流云山后山也并不難找,她還奇怪為什么藥宗弟子也不采回去用。 “寒焰草治傷是有奇效沒錯?!睂O長老情緒總算平復了一點,“但它藥性太烈,用藥之人仿若被刮骨剖筋,往往頂不過去,傷沒好反而被疼死的例子醫術上數不勝數,一般都是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用,這小子的傷還沒到那個份上,怎么能亂用寒焰草!嫌自己命長嗎???” 不過說完看了看奚飛白,又有些欣賞:“這小子硬氣,只是個沒資質的普通人,居然能撐著一聲不吭,再來晚點舌頭都要咬爛了?!?/br> 這么嚴重嗎。 路問妍愣住了:“但是我用過啊,沒覺得疼……” “怎么可能!”孫長老差點被路問妍氣得血壓再次飆升起來,“你個小丫頭撒謊臉都不紅的嗎!流云山怎么有你這樣的弟子!” 孫長老被她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瞟到路問妍手腕上的傷口,決定給她一個教訓:“手伸出來!” 路問妍把手伸出去,孫長老用小木勺取了一點藥草膏涂在她傷口上:“讓你試試疼不疼!忍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