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面具能摘了嗎? Pо#9458;мо
混蛋。 全部都是混蛋。 所有人都在不遺余力地欺負著她,她工作沒了,名聲毀了。 大學的群里面全部都在屏蔽著她,將她的那段被P了臉的視頻肆無忌憚的轉發,有女生憤憤不平地說,你們這樣對待自己的同班同學好嗎?更何況那視頻一看就不是她。 底下很快就有男同學匿名回應,那怎么別人沒這個事,專門P她? 許清然沒有時間去想,這個世界怎么那么多的惡臭,她只是疲憊的在想,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找上她。 她努力維持著自己的生活的平和,能忍的,都忍了,卻就換來這個? 許清然走著走著手機都掉了。 是后面一個遛狗的人看到,撿起來,送還給她的。 生活還能更糟糕一些嗎? 也許,再不能了。 許清然做了好久的心理工作才上了樓來,她知道這個點兒,清之一般在家,從她失戀失業那天開始,許擎之本來忙碌的狀態就閑下來很多,很多時候他都在家處理事情處理到很晚。 她這個做jiejie的,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她竟然也沒空去管。 打開門,許擎之果然在,他出去過,簡單的襯衫西褲,將筆記本攤平在膝蓋上,看她一眼,開始快速結束起通話來。 許清然有那么一瞬的茫然。 她比清之大四歲,如果按照身份證上的年份算,甚至是大5歲,清之生日小,可這么大的年齡差,現在清之卻似乎在找工作養她。 她做jiejie是多失敗啊。 許擎之蓋上了筆記本,走過去,神情溫和,說,“回來了?菜買好了,我去做吧,你在外面一天累了,歇一會兒?!?/br> 這姿勢像是一般情侶中的體貼男主人公說的。 許清然感覺到腦袋上的溫暖,手中重物被接過去,一下子莫名其妙心臟狂跳起來。 她胡亂“嗯”了一聲,放鑰匙在小盒子里。 許擎之鏡片后的眸光看她一眼,笑起來,上前摟住她,問,“怎么了?這么久了還不高興?我之前跟你說,可以黑了他們的網絡,拿到他們的證據,送他們去監獄,你卻不肯,可我答應了你還是不高興,怎么了?jiejie,你對著我都這樣,那以后你要怎么辦???” 兩具身體貼了起來,許清然懵了那么一瞬。 弟弟? 是啊。以前沒發生這些事的時候,許清然可以強迫自己面對弟弟的時候用自己最好的狀態,什么都和他說,也能和他一起痛罵那些不要臉的人,可…… 女孩兒雙手被迫伏在男生肩上,看許擎之這幅許久沒露出來過的純真帥氣的、大男孩般的神情,一陣恍惚。 他還是她弟弟嗎? 摟著她,像情侶一樣對她做所有情侶該做的事的……弟弟嗎? 許清然看著許擎之的眼睛,突然不知道心弦哪里被撥動,嚇了一跳,猛地推開他。 許擎之淡淡往后退了一步,穩住腳步,笑容變淺,疑惑看著她。 許清然心臟跳亂了節奏,覺得自己瞎想。 怎么可能呢? 清之只是眼睛和那人比較像,他怎么會是小丑呢? 這個想法嚇得許清然沒了任何膽量,臉色蒼白地轉過臉去,說,“好你做飯吧,我真的累了,找工作也沒進展,我去休息,等下你叫我吧?!?/br> 說完逃也似的回了房間去。 許擎之淡淡凝視著那關上的房門,那稚嫩的神情散去,剩下一股子淡淡的冷漠的邪氣。 許清然在房間待了幾分鐘,掏出了手機。 “地點在哪里?” “華盛頓酒店。1314。寶貝兒,你最近一定過得不好,給你放松下?!?/br> 放松? 放松個屁。 如果不是心里帶著那個疑惑,許清然這個時候,跳樓的心,絕對有了。 萬家燈火,同時點燃,這么多年她獨自生活在南方的精神支柱沒有了,未來也沒有了,她本來可以遠遠的祝福清之,憑他獨自美麗,可現在,連這個都沒有了。 死了會容易些吧。 一定是。 許清然苦笑,知道這只是自己的猜測,那么,今晚,你和我,魚死網破吧。 夜。 8:40。 許清然想洗碗又沒搶過弟弟,看著他的背影,艱澀道:“清之,我出去一趟。有個比較特別的面試,老總只有這時候有時間?!?/br> 許擎之推推眼鏡,“需不需我送你過去?” 許清然搖搖頭,心里一緊,“不要?!?/br> “好。早去早回?!?/br> 女孩兒慢吞吞收拾了東西,拿了身份證,以防出了什么意外,別人辨別不清她的身份,還要到處問,想到這許清然心里一怔,她是想到什么了呀,怎么能這么想。 不揭發林紹,不是不覺得他該受到懲罰,是不想本來小范圍的事情,鬧的那么大。 社死不是說說而已的,挺恐怖的。 如果有天要社死的話,或許她連命也會一起放棄。 她只是放不下清之。 許清然收拾好了,沒忍住還是回去了一趟。 許擎之慢慢地在洗最后一個碗。 jiejie又進來說,“清之,jiejie去了?!?/br> “好啊?!彼此谎?,自然地說道。 清之…… 對不起。 過不好自己這一生,我有罪。 許清然打車去了酒店。 無所謂了,這叁兩塊錢的。 這次不同,小丑還沒來。 許清然的身份證被登記了,所以她拿了房卡直接進去的,這次小丑似乎沒任何布置,怎么,覺得她這么好拿捏,所以可能這次連面具都不戴了,是嗎? 許清然渾渾噩噩,去陽臺看了一下,13樓夠高,能摔死人,門口的監控也很棒,端端正正對著門口。 很好。 她坐在床邊等小丑,臉上神情一片死寂,不知道在想什么。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一下一下,猶如踩在她心上。 腳步停在了房門面前,許清然按亮燈,直接站起來,對著他。 門開了。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開了門,灰色的大衣,黑色的褲子,極其年輕的發型,可他……戴著面具。 看到這人的瞬間許清然恍惚了一下,因為太過熟悉某個人,這人的身材和她腦子里的那個驟然重迭,許清然rou眼可見地哆嗦了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什么? 心里最后的那一座高塔,被告訴她,也許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塌了。 許清然極力鎮定,忍住眼眶的紅,憋出幾個字,“我想開著燈?!?/br> 那人摘了圍巾,看她一眼,淡淡一笑。 答:“……好?!?/br> 見他靠近,許清然退后一步:“面具……能摘了嗎?” 年輕男人腳步頓了頓,兀自徑直走到了她的面前,抓住她一只手,覆到了自己的臉上。 “可以?!?/br> “然然自己摘……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