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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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瓊期待地說:你試試看,這禮服合不合身? 慕枝拿起了衣服,繞到了屏風后面。 東瓊盯著屏風后面的側影,目光閃爍。 等待了片刻后,慕枝換好了衣服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衣服的里襯是玄色的,外袍正紅,袖口和領口皆滾著金邊,顏色莊重至極。再一看,衣擺上用金線繡著各種圖騰,栩栩如生。 東瓊的目光熾熱,透出一股古怪而興奮的情緒。慕枝被盯得有些不適,側過了身:這衣服 東瓊立即接上了話頭:這衣服很適合你。 慕枝捏著衣角,覺得有些奇怪。 參加節日慶典需要穿得這么莊重嗎?這樣的服飾裝扮好像太過于正經了。 東瓊說了一句話,打消了慕枝的疑惑:東漠的風俗不同,大家都要穿成這樣的。他拿起了一枚發簪,來,我給你戴上。 慕枝坐了下來,鴉青色的發絲被冠了起來,將精致的眉眼露了出來,燈光搖曳下,猶如一副緩緩展開的畫卷。 東瓊松開了手:等到天啟節他的嘴唇張合,聲音漸漸輕了下來,讓人聽不真切。 慕枝伸手扶了一下發冠,也沒有去追問。 等到天啟節,就可以離開東漠了。 時間流逝。 一眨眼,就已經到了十日以后。 沙獅城上張燈結彩,給貧瘠荒涼的沙漠點綴了一抹不一樣的色彩。 街頭熱鬧了起來。 小孩們打打鬧鬧,就連那些陰郁冷漠的魔修們,臉上都洋溢著別扭的笑容。 看起來,好像真的有這么一個慶典一般。 砰 監牢的大門再一次打開。 一隊身穿鎧甲的護衛走了進去,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墻壁兩側的燈光接連亮了起來。 囚犯們早就已經習慣了黑暗,乍一見到光亮,紛紛捂著眼睛痛苦地哀嚎了起來。 護衛隊熟視無睹,直徑來到了牢房的最深處。 顧陵云抬起眼皮,對視了過去。 護衛隊的首領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其中一個人將鑰匙掏了出來,打開了監牢的大門。 顧陵云心念一動,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就算監牢的大門打開,其中的禁制依舊還在壓制著他。 他的手指一動,又很快地按了下來,決定靜觀其變。 護衛隊知道監牢里面有禁制的存在,但他們像是知道顧陵云的危險一般,依舊保持著防備,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過去。 這時,隔壁牢房里響起了一陣聲響。 喂那個人仰起了頭,外面有什么熱鬧嗎? 護衛隊的人下意識地拔出了武器,直到看見說話的人是一個躺在地上變成一灘爛泥的囚犯,這才放松了下來。 啐有人還吐了一口唾沫,把嘴給我閉上! 那個人倒也不怕,嘿嘿笑了起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們行行好,就把外面的熱鬧說給我聽聽唄? 聽到這話,護衛隊的人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嗤笑了一聲:能有什么熱鬧?是外面要舉辦結契大典了。 那個人奇怪地問道:誰的結契大典這么興師動眾? 護衛隊長理所應當地說:自然是我們魔尊。 魔尊在我沒被關起來之前,倒也聽說過魔尊的名頭。那個人陷入了回憶,是誰能得了魔尊的青睞? 護衛隊長不耐煩地說:外面來的,與魔尊同族,叫什么 慕枝。一道低啞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 護衛隊長恍然大悟:對,慕枝! 說完了這句話,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轉過了頭,對上了一雙黝黑的眼睛。 面前這人明明身受限制,與凡人無異,但被這么注視的時候,卻讓人生出了一股寒意。 護衛隊長往后退了一步,過了片刻,方才反應過來。 有什么好怕的? 一個階下囚,渾身修為都被封印了,連一點靈氣都沒有的廢人,他一個手指頭就能摁死。 可偏偏,他就害怕了。在意識到這一點以后,護衛隊長惱羞成怒:把他給我抓起來! 護衛們面面相覷,有些不敢動手。 護衛隊長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大聲質問道:怎么還不動手?一個廢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這下才有人猶猶豫豫地靠了過去,可還是沒人敢真的對顧陵云下手。 就在這時,顧陵云開口了:帶我出去,做什么?就算處于這樣的情景之下,他依舊眉眼冷峻,沒有露出一點畏怯的破綻。 護衛隊長冷笑了一聲,說:自然帶你出去湊湊熱鬧,結契大典,自然要用活人祭祀天道。他故意說道,這是魔尊特意叮囑我的,要讓你親眼看見這一幕。 顧陵云的目光一暗,啞聲道:慕枝呢? 顧陵云并不在意東瓊是什么想法,他只在意慕枝。 護衛隊長一下子還沒想到慕枝是誰,過了一會兒才記起,慕枝就是結契大典的另一個主角。 他不清楚顧陵云為何要這么問,不耐煩地說:他當然是和魔尊一個想法。 想來也是,兩人都要結成道侶舉辦結契大典昭告天下了,自然不可能意見相左。 這個回答并不意外。 顧陵云的呼吸微微加重,唇舌間滿是腥甜。 慕枝要與東瓊結為道侶,還要舉辦結契大典。 這是真的嗎? 光影交錯。 顧陵云低垂著頭,神情看不真切。 護衛隊長雙手抱肩,催促道:你還有什么要問的,趁現在快點都問了。 過了片刻,顧陵云的聲音響了起來:沒有了。 護衛隊長給了手下一個眼神:帶走。 還沒等手下的護衛上前動手,顧陵云就動了,他一手撐在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 一襲白衣破舊臟污,可依舊站得筆直。 護衛隊們一臉防備,生怕發生什么變故。 還好,顧陵云什么都沒做,他只是站在那里,輕咳了一聲,說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走。 護衛隊長有些摸不清是什么狀況,猶豫了片刻,開口:冒犯了,這個要給您戴上。 護衛手上東西當啷作響,是一副手銬和腳鏈,在晃動間,鎖鏈上閃爍著與監牢墻壁上同樣的花紋,若是帶到人的身上,也是起到壓制修為的作用。 顧陵云坦然地伸出了手。 咔噠 手銬緊緊地扣在了手腕上,嚴絲合縫,根本掙脫不了。 顧陵云垂下了手,鎖鏈當啷作響。他走出了監牢,明明淪為了階下囚,可卻神情平靜,唯有眼中情緒翻涌。 如同大海風平浪靜,可一旦爆發出來,便是驚濤駭浪,足以讓人粉身碎骨。 第41章 怎么可能 沙漠天晴晴朗, 萬里無云。 慕枝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湛藍的天空,日光斜斜落下, 光線有些晃眼。 他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聽見耳邊傳來一道聲響。 今天天氣不錯。 慕枝側過頭。 東瓊站在了梧桐樹下, 伴隨著陣陣風聲,梧桐樹枝樹葉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他的手中捻著一枚樹葉,笑容燦爛。 慕枝定睛一看, 方才發覺東瓊今日的穿著打扮與往日有所不同。 平日里的東瓊看起來是隨意散漫的, 最標志性的特征就是耳側垂著一根編好的小辮,辮子上還墜著一片金紅羽毛。 可今日他打扮得格外的莊重,身上那些耀眼的黃金首飾都被取了下來, 換上了一身赤金色的長袍, 就連耳邊的發辮都束了起來,那片羽毛也垂在了腰間,熠熠生輝。 大概是慕枝看得太久了, 東瓊湊上前來, 問:怎么樣?好看嗎?他張開雙臂,轉了個圈, 就像是在求偶時炫耀羽毛的雄鳥。 慕枝的神色平淡, 并不感興趣,只說了一句:還好。 不過能得到這么一個回答, 東瓊已經心滿意足了:那就好,我們去快些去參加慶典吧。 慕枝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身□□院寂靜, 唯有梧桐樹葉無聲地飄落了下來。 走出了庭院, 慕枝看見街頭巷尾皆懸掛著一條條的彩帶,充滿著喜氣洋洋的氛圍。 按道理來說,這種盛大的節日,街頭應該有許多人??涩F在看去,除了那些裝飾以外,街頭根本看不見人影。 沒有了人聲,就算是再熱鬧,也只是流于表面的,輕輕一戳就能看見虛無的內里。 慕枝的眉心微微蹙起,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東瓊像是看出了慕枝的疑惑,假裝不經意間說起:街上怎么沒人了?大概都去看熱鬧了。他笑了起來,我們也趕緊過去吧,等會兒就趕不及了。 東瓊拉起了慕枝的手腕,看他的樣子,像是真的迫不及待的要去參加慶典了。 慕枝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在從巷口經過之時,他瞥見了一道身影閃過。 那道身影身著白衣,被一些護衛簇擁在其中,看得并不真切。 慕枝回過頭還想再看一眼,可那些人已經消失在了巷子的另一端??雌饋?,他們所去的方向是一致的。 東瓊問:你在看什么? 慕枝收回了心思,搖了搖頭:沒什么。 東瓊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啦,我們走吧 慕枝與東瓊穿行來了沙獅城之中,朝著東邊而去。 不知何時,前方的蒼穹浮現了一抹紅光,如同漫天火燒一般,充滿著不祥的預兆。 慕枝向前看去,可見城東立起了一處祭壇。 就如東瓊所說,城里的人都聚集到了這里看熱鬧,不少人站在祭壇邊上,不停地張望著。 這可真盛大。 咱們沙獅城多久沒辦過喜事了? 不得不說,這還是頭一遭 各種零碎的話語聲落入了慕枝的耳中,聽著有那么一些不對勁。 可東瓊在一旁催促,讓他來不及去細想。 東瓊的臉上毫無異樣:怎么啦?早點辦完天啟節,就可以早點回鳳凰鄉了。 這確實是慕枝所想的。 他奉了妖王之命前來東漠,就要有始有終,辦完了事情才能回去梧桐鄉。 于是他沒有猶豫太久,就踏上了祭壇。 頂上彩帶鮮艷,輕輕搖晃,與身上的紅衣遙相對應,好似一切都染上了一層紅光。 慕枝被這滿目的紅晃了一下神,聞到了一股異香。 不,這不是紅光。 而是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絲絲霧氣。 霧氣纏繞在四周,交織在了一起,沒有一點能夠喘息的縫隙。 慕枝措不及防,霧氣已經鉆入了他的口鼻之中,帶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 這種感覺并不壞,甚至還有一點舒服。 暖洋洋的。 就好似躺在鳥巢里曬著太陽,每根羽毛都在叫囂著不想動彈。 慕枝緩緩放松了下來,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東瓊站在前方,認真地觀察了許久。 為了今日,他謀劃布置了許久。 先是解決了顧陵云這個變數,又費盡心思布下了如此盛大的場景,就是為了迷惑慕枝,控制他的心神。 在確定慕枝確實著了道以后,東瓊微微一笑,伸出了手去。他的語氣輕緩,充滿了期待:慕枝,到我這邊來。 其實慕枝并不想過去,但他就好像是被迷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朝著東瓊走了過去。 一步,兩步。 最終兩人站在了一起,身影落下,影子交疊在了一起,親密無間。 下方傳來了一陣熱烈聲響。 他們鼓掌。 他們歡呼。 他們沒有察覺到祭壇上的異樣,而是在真情實意地為祭壇上的兩個人感覺到高興。 聲音嘈雜熱烈,可落入慕枝的耳中的時候,好像隔了一層無形的屏障一般,聽得并不真切。 他恍惚了一瞬,不知道下面的人在說些什么。 東瓊的笑容越發地燦爛,目光灼灼,像是星子一般熱烈:慕枝,我們終于能在一起了。 在一起 什么? 慕枝的反應鈍鈍的,都沒聽明白東瓊所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他垂下了眼皮,看見在他們所處的祭壇上光紋閃爍,逐漸形成了一串串復雜神秘的圖案。 這是陣法? 慕枝的思緒似乎被某種東西干擾了,需要費很大地勁才能去思考面前的一切。 他還沒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外力打斷了。 東瓊牽起了慕枝的手,低聲哄道:跟我來,慕枝。 跟我來。 聽話。 兩種聲音交纏在了一起,共同迫使著慕枝朝著東瓊所在的地方靠近了過去。 東瓊背光而站,臉上的神情看得并不真切,只能聽見他在說話。 慕枝,不用害怕。 我們馬上就要在一起了。 永遠都不會分開。 慕枝的眼睫輕輕顫動了一下,他已經感覺到這一切都不對勁,可是卻生不出反抗之心。 他渾渾噩噩,跟著東瓊一起,走上了祭壇的正中央。 祭壇居高臨下,往下看去,可以看見一張張歡呼雀躍的臉龐。 明明是喜慶至極,可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太過于相似,乍一看去,竟有些可怖。 東瓊親昵地靠了過去,在慕枝的耳側說:慕枝,我給你看一件好看的東西。 慕枝慢了半拍,過了一會兒,方才看了過去。 東瓊倒是并不在意,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