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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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陵云步入檐廊,光影交錯,在那一瞬間,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聽見他的回答冷漠生硬:再說。 * 作者有話要說: 就好這一口狗血的,反正包括但不限于追妻火葬場,誤會,不會好好說話,狗血等各種覺得眼熟的古早劇情。 先虐受后虐攻,有什么不喜歡的可以罵角色,不要罵作者,如果要罵的話我先在這里說聲對不起了?。?! CP:顧陵云慕枝 不換攻,不換攻,不換攻。 第2章 不必為我 人族的語言是多么的復雜多變呀,一個詞能夠延伸出十種百種的含義,讓人頭昏腦漲的,以慕枝的小腦袋,現在都還沒精通大部分的用詞。 所以,他不清楚這個再說到底多長時間。 是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兩個月呢? 慕枝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沒想出個回答來,于是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地問:仙尊,再說是多久呀? 顧陵云的腳步頓了一下,他的側臉籠罩于昏黃的光線中,晦暗不明,像是在思索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慕枝腳步輕盈地跟了上去,還在滿懷期待地追問:是明天嗎? 顧陵云的聲音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沒有一點撥動:結契大典茲事重大,不是一兩日能完成的。 慕枝似懂非懂:哦要很久嗎? 顧陵云沒有否定這個說辭:是。 要很久很久才能結成道侶啊。 慕枝眨了眨眼睛,在他的認知里,每當太陽升起又落下的時候是一天,月亮從圓到缺的過程就是一個月,至于很久很久 他想出了自己心中認為最久的一個時間:很久是要等春天到來這么久嗎? 長明峰的春天短暫而遙遠。 距離春天的到來,還有四個月那么久呢。 顧陵云并不想解釋太多,只道:差不多。 慕枝知道差不多的意思,于是天真地以為,只要等春天到了就可以和喜歡的人結成道侶了。 一想象到那樣的畫面,他的腳步變得輕快了起來,在暖爐的映照下臉頰也紅撲撲的,用著一種縹緲而期待的語氣說:那、那真的太好了呀。 慕枝沉溺在于自己的幻想中,并沒有察覺到身旁男人的冷淡與敷衍。 所以,我真的很喜歡春天。慕枝坐在草坪上,與新交的朋友仙鶴碎碎念。 慕枝好像有著永遠都說不完的話,但好在他的嗓音清脆動聽,就算是一直說一直說,并不會讓人感到厭煩。 他說了很多,向仙鶴說著可以傾訴所有的一切。 長明峰實在是太荒涼了呀,連一棵梧桐樹都沒有,要是在梧桐鄉,新婚夫妻都是要在梧桐樹上筑巢的。 好想和仙尊在一起多一點時間,可是仙尊好像很忙。 還有,希望仙尊的師弟的傷能快點好起來,這樣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唱歌啦。 不過,提及得最多的還是春天。 在慕枝看來,春天是一個美好的季節。 萬物新生,鳥語花香。 還有,最重要的就是慕枝的語氣興奮:等到春天到了,我就可以和仙尊結為道侶啦! 說完了一連串的話,慕枝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住了唇角:仙鶴叔叔,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仙鶴舒展開優美的脖頸,它喉中的橫骨還未煉化,說不了人話。它那雙黑豆般的眼睛中充滿了長者的睿智與包含,慈愛地看著慕枝。 慕枝的聲音越發地小了,手指糾纏在了一起,低落地說:可是我在長明峰上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對于妖族來說,慕枝剛剛成年,天真懵懂、純粹無知。 他為了顧陵云,遠離家鄉千里迢迢地來到這一個陌生的地方,這里沒有梧桐樹,也沒有朋友。 長明峰冷清孤寂,風雪陣陣。 長明仙尊的赫赫威名在外,鮮少有人膽敢踏足此地。而顧陵云又很忙,忙著幫師弟療傷,忙著cao持宗門事務這些日子以來,陪伴慕枝的只有一個灑掃的小童。 小童和慕枝相處得不算好也不算壞,可慕枝總覺得小童看他的目光帶著一些難以形容的情緒。 如果他再對人族的語言了解一些,就知道那是鄙夷和不屑。 仙鶴見慕枝的神情落寞,伸出雪白的翅膀,輕輕地拍了拍慕枝的肩膀,像是在安撫。 慕枝回過神,將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一筆帶過:仙鶴叔叔,等到結契大典那一日,你一定要來哦! 仙鶴矜持地點了點頭。 慕枝一掃陰霾,又高高興興起來了,他摟住仙鶴的脖子:仙鶴叔叔,帶我出去逛一圈吧。 慕枝的修為低微,連騰云駕霧都十分勉強,對于他來說,長明峰就像是一個冰冷的鳥籠,將他困在其中寸步難行。 不過還好,有仙鶴叔叔帶他出去。 仙鶴沒有拒絕慕枝的要求,雙翼舒展了開來,輕輕一振便騰空而起。 伴隨著一聲清亮的啼鳴,一道漂亮飄逸的白影在云端環繞。 高處不勝寒。 慕枝迎著寒風打了個哆嗦,他低頭往下看去,下方山川連綿,覆蓋了一層厚雪。在高處,一切都變得如此的渺小。 鳥類天生屬于天空,慕枝沒有感覺害怕,只有滿腔的欣喜。 他伸出手,一縷輕云從指縫中流淌而過,心中情緒澎湃,想要找一個方式發泄出去。 慕枝又想唱歌了。 可他剛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就想到了顧陵云說的話。 不準唱歌。 陸師弟的傷勢未愈,要靜養。 慕枝小心翼翼地藏好了自己的歡愉,左右一看,掩耳盜鈴般地說:這么高的地方,別人應該是聽不見的吧? 仙鶴發出了低低的一聲鶴鳴。 慕枝竊竊地笑了起來:仙鶴叔叔也覺得對吧? 于是他張開雙臂,迎接著寒風與暖陽,在遼闊的天宇下曼聲歌唱。 余音裊裊,婉轉動聽。 歌聲飄搖,與此同時仙鶴振翅飛去,逐漸離開了寒冷的山川,來到了一處山谷。 這里綠蔭覆蓋,草木繁盛,一只只鳥雀被吸引了過來,從林間掠過,圍繞著慕枝旋轉跳舞。 慕枝瞪大了眼睛:仙鶴叔叔,這里是什么地方? 仙鶴在前面帶路。 慕枝跟了上去,穿過樹林,走出一段距離后,看見了一棵小小的幼苗。 是梧桐樹!慕枝瞪大了眼睛。 梧桐生于南方。 而長明峰位于北境,天南地北,根本不適宜草木生長。 所以這棵梧桐樹苗看起來瘦瘦小小的,連樹葉都是枯黃的,剛剛生長到慕枝的小腿,似乎風一吹就要倒了。 慕枝快步走了過去,摸了摸梧桐樹的枝丫,感嘆道:真可憐。 梧桐樹靜靜地立在那里。 慕枝貼了上去,隔著粗糙的樹皮像是能聽懂梧桐樹的心聲,他細聲細氣地說:我帶你去長明峰好不好?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等春天到了,你就可以長得又高又大了。 到時候,我在你的身上筑個漂漂亮亮的巢,請仙尊一起來住。 梧桐樹又顫抖了一下。 慕枝知道這是同意了,他抿唇笑了起來,伸出白生生的手指。 在指尖一團金紅色的靈氣涌動,包裹住了小小的梧桐樹苗,將其從泥土里拔了出來。 仙鶴見慕枝的行為,眼中有些疑惑。 慕枝消耗了靈力,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奕奕:我要把這個種到長明峰去。 仙鶴歪著頭。 長明仙尊會同意嗎? 慕枝也同樣歪了歪頭:當然會同意啦。他得意洋洋,因為仙尊喜歡我呀。 仙鶴用眼神表達了心中的想法:真的嗎? 慕枝說得格外的認真:當然是真的,不然,仙尊為什么要和我結成道侶? 仙鶴拍拍翅膀,沒再說話了。 仙鶴載著慕枝一路飛了回去,它畏懼長明峰的凌冽劍意,并不敢靠近,在外圍就停了下來。 慕枝小心翼翼地抱著小樹苗,從仙鶴背上一躍而下,有禮貌地說:仙鶴叔叔再見! 仙鶴也揮了揮翅膀,與這只可愛的小鳥兒做告別。 慕枝獨自一人走了回去,但卻不顯得孤單,而是蹦蹦跳跳的,在雪地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小腳印。 長明峰冷清孤寂,冰雪覆蓋。 慕枝想要找一個適合栽種梧桐樹苗的地方,走著走著,就偏離了原來的道路,不知不覺間朝著后山走了過去。 他絲毫不覺,繼續走去。 小路兩側山石林立,往里走去,四周的冷氣漸漸散開,取而代之的是玉樹瓊花,流水淙淙,仙氣氤氳升騰,猶如仙境一般。 慕枝哈出了一口氣,覺得渾身都暖和了起來,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原來長明峰也有這么溫暖的地方呀。 這里應當是布下了陣法,耗費了不知多少靈石,才能在冰天雪地中維持這般四季如春,微風和煦的景象。 慕枝喜歡這個地方。 這里的花木長得茂盛,太陽照下來也暖暖的。 可他低頭看看自己,渾身狼藉,懷抱著一棵小小的梧桐樹苗,袖口和衣角都沾染上了泥濘。與面前這片美景格格不入,好似一個不合時宜的闖入者。 慕枝動了動腳尖,生怕身上的泥土弄臟了白玉鋪成的小路。 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好了。 就在他準備轉身原路返回的時候,突然聽見前方傳來了一道聲響。 師兄,都怨我,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又何必如此委屈求全。聲音溫和虛弱,帶了深深的自責之意。 慕枝的腳步一頓。 這里是長明峰。 能被稱呼為師兄的,也只有顧陵云。那這樣一來,說話的那個人,應當就是陸山月了。 慕枝沒有見過陸山月,但聽灑掃小童提起過他,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不由自主地挪動著腳步走了過去。 前方山石散去,豁然開朗。 池塘芙蕖盛放,錦鯉游蕩。順著水波蕩漾而去,可見一座精美的六角涼亭位于其中。 慕枝一眼就看見了顧陵云,他站得筆直,猶如一柄銳利的劍刃。 坐在他身邊的,應當是他的師弟陸山月。 陸山月身體孱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病美人,他就這么坐在那里,黑發如瀑垂下,一舉一動皆帶著琉璃般的精致脆弱感,不自覺地讓人想要呵護。 慕枝怔怔地看著,心想:他長得可真好看呀。 陸山月和顧陵云正在交談著什么。 陸山月的身體孱弱,說兩句話都要停歇一下,大概是說到了激動的地方,他捂著嘴角咳嗽了起來:師兄,這些年來都是我拖累了你。 顧陵云的身影籠罩于樹蔭下,看不清神情,但能聽出他的聲音有所緩和:你我師兄弟,不必如此。 可是陸山月急切地說,師兄若不是為了救我,也不用和一個不喜歡的妖族結為道侶。如今外界傳得沸沸揚揚,我實在是心中有虧。 不過是一滴鳳凰血結契大典還未舉行,就算是反悔也還來得及,于日后補償那小鳥妖一些靈石仙緣就行了。 顧陵云還未做出應答,角落里先傳來了哐當一聲。 第3章 粗鄙無知 一陣凜冽的風刮過,吹起了顧陵云的衣袖。 他是何等的修為?神識一掃,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陸山月自然也聽到這動靜,但他還是假裝一無所知,繼續說了下去。 他的身體虛弱,嗓音也是溫柔緩和的:妖族粗鄙無知,若是師兄真的和他結成了道侶,外人還不知怎么會編排 顧陵云的目光落在了遠處的一點虛空,冷淡地說:我意已決,不必多言。 既然已經做出了許諾,就沒有更改的余地。 君子一諾千金。 聽到這話,陸山月的神色一黯,隨即又強撐著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夫妻道侶通體一心,我只是心疼師兄,后半輩子要被迫與一個不喜歡的綁在一起 伴隨著陸山月的話語聲,池塘邊,柳樹枝葉輕輕晃動,在水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漣漪。 顧陵云的目光落在其上,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我沒有不喜他,也無人可以逼迫我。 這個他雖然沒有說明,但在場的人都知道,指的是誰。 也是。 顧陵云以劍入道,世間難逢敵手。就算妖族不肯給鳳凰血,以他一人之力,也可強闖妖族圣地取藥。 他沒有這么做,不代表他不能這么做。 世間從來沒有人能逼迫顧陵云去做什么,同樣,只要是他答應下的事情,就必定不會違約。 陸山月的笑容變得勉強了起來,他掩飾著自己的失態:我只是沒想到師兄也會喜歡上一個人。 顧陵云沒有接上這話,目光凌凌,凝視著游蕩的錦鯉。 喜歡嗎? 也算不上。 顧陵云心性淡漠,就算長明峰冷清孤寂,這么多年下來也已經習慣了。 在他的人生中,從未想過尋一個道侶去共赴大道。 可有時候,事情就是這么機緣巧合。 先是陸山月需要鳳凰血救命,妖族不肯,便只有靠慕枝才能取到鳳凰血。 然后就是,慕枝滿心愛慕著他。 顧陵云沒做什么,只是順水推舟,最終沒有意外地得到了鳳凰血,也帶回了一個乖巧可愛的小道侶。 種種因素加起來,讓顧陵云覺得,與慕枝結為道侶這一件事,也沒有別人想象中的那么勉強。 只是,說喜歡是談不上的,更準確的說是消遣。 就像是悉心飼養了一只漂亮的金絲雀,閑來無事地時候逗弄一下,也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