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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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倒在棧橋邊,朝下面看去,波浪不曾平靜,倒映出她模糊不清的臉。 接著,水波漾得更加洶涌,紀瑤瑤看見海水之中,似乎有一個龐大的黑影一直朝自己游過來。 轉眼之間,它就游到了紀瑤瑤面前。 黑影緩緩浮出水面,竟然是一只鯨魚。 寬闊的魚背有一個人影,紀瑤瑤一眼認出來,那是顧筠。 顧筠對著她伸出手,紀瑤瑤不假思索,順著她的動作攀上魚背。 腥咸的海風不停吹拂,紀瑤瑤似乎有些看不清眼前之人,卻聽著顧筠在她耳邊說話。 她說:瑤瑤,我們結婚吧。 紀瑤瑤握著她的手,她能夠感覺到,顧筠的手是濕漉漉的,從她發絲間滴落的海水一滴一滴打在紀瑤瑤手背上。 紀瑤瑤握緊她的手,說出的話卻恰恰相反:抱歉,我不能。 她不能,因為這只是一個夢,夢與現實是有很大差別的。 現實里金魚不會說話,不會長著翅膀飛起來,鯨魚更不會載著顧筠從海底浮起來,顧筠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同她求婚。 顧筠不在海底,她在火中。 隨著這句話說出口,眼前的世界就像鏡子里的幻影,陡然間碎成無數片,碎鏡片擦過紀瑤瑤的臉頰和肌膚,她并不覺得痛,只覺得渾身似乎都燒起來。 世界在剎那間顛倒,藍色的天空與海水變成了赤紅的巖漿,熾熱guntang,鋪天蓋地朝紀瑤瑤奔涌而來,先吞噬了近在咫尺的顧筠。 顧筠! 紀瑤瑤嘶喊出聲,猛地從夢中驚醒。 白色天花板,日光從窗戶灑滿房間,輸液管里液體正一滴一滴落在滴壺中。 門外有腳步聲,護士推著小車走過。 紀瑤瑤靜靜躺了許久,一顆心終于回到了原位,她漸漸確認,眼前是現實,而非自己的夢境中。 正當這時,單人病房門被打開了,穿著淡粉色制服的護士走進來,看到床上的紀瑤瑤,她露出柔和的笑容: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顧筠呢?紀瑤瑤問。 護士一愣,眼前的病人已經手腳并用地從床上坐起來,鞋也不穿就往外走:我要見顧筠,她在哪里? 誒你等等。護士忙手忙腳亂,取下掛在支架上的輸液瓶,跟隨紀瑤瑤的腳步,你說的是昨晚和你一起送進來的那個病人嗎?她就在隔壁間,你別亂走,我帶你去。 真的?紀瑤瑤驀地駐足。 她仍有些疑心,護士會不會是在騙她。 真的,您跟我來。護士安撫著紀瑤瑤,帶著她來到隔壁。 推開病房門,紀瑤瑤看見躺在病床上的顧筠時,恍惚間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她足足愣了十多秒,直到顧筠抬眸朝她看過來:愣著做什么,不認識我了? 第123章 出院 真的是顧筠! 她還好好活著。 她從容不迫的嗓音足以擊碎所有虛妄的夢境,將紀瑤瑤拉扯回現實之中。 紀瑤瑤三步并兩步,走到顧筠病床前:顧筠,你沒有事,你真的沒有事 話說到一半,紀瑤瑤泣不成聲,她眼眶通紅,伸出手,看著眼前的顧筠,卻遲遲不敢觸碰。 她怕自己輕輕一觸,顧筠就會像夢境里的她一樣破碎。 直到顧筠抬起手,將她的眼淚擦掉:我說過的,你可以一直相信我。 嗯。紀瑤瑤吸了吸鼻頭,擦掉眼淚,握緊她的手,你怎么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怕顧筠不肯老實交代,紀瑤瑤又將視線移到一旁正在查房的醫生。 醫生推了下眼鏡:紀小姐請放心,病人只是一時吸入濃煙過多,可以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不過 不過什么? 紀瑤瑤一顆心頓時提起來。 不過病人額頭的傷口較深,可能會留下疤痕,這段時間盡量不要碰水,結痂后也不要去 不等他說完,紀瑤瑤忙看向顧筠的傷口。 先前有長發半遮半掩,她竟沒有瞧見,在顧筠的太陽xue上方半寸不到的額頭處,正被紗布包著。 正是換藥的時候,醫生用鑷子取下紗布,血rou模糊的傷痕頓時印入眼簾。 這道傷口從額間直至眉骨,有三四厘米長,傷口下淡粉色的生rou看得人不覺也跟著痛起來。 偏生醫生手中的鑷子還夾著棉球,用酒精反復清洗傷口。 顧筠半聲沒吭,倒是紀瑤瑤一個擦破點兒皮都要大哭小叫的人,不禁咬緊了牙,好像痛的是她自己。 她垂下頭,不讓顧筠看見自己傷心的模樣,只反復安慰著:不痛不痛,一點都不痛 顧筠唇角勾了勾,握緊掌心她柔軟的手:嗯,真的不痛。 。 顧筠住院休養的這幾日,只有紀瑤瑤一個人忙得團團轉。 她突然被綁架,工作上的事耽擱了不說,還有紀明宇那頭,剛上高速就被警方攔住關起來,現在需要紀瑤瑤這個受害人到警局錄一下口供。 紀瑤瑤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警察問什么,她就答什么,一臉的老實本分。 全程不過半個小時就結束,離開房間前,紀瑤瑤又驀地想起什么。 既然紀明宇已經被抓了,那他會不會說出來顧筠曾拿紀浩然威脅他的事? 這樣想著,紀瑤瑤試探著開口了:對了,紀明宇有沒有提起他的孩子 你說他家小孩那事是吧?民警頭也不抬,嗐,還多虧來救你那位出的好點子,讓我們聯系你老家的警方找到小孩,裝作**恐嚇犯人,否則你恐怕沒那么容易脫身。 原來如此,紀瑤瑤不禁松了口氣。 走出警察局,正是陽光明媚,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這幾天紀瑤瑤手上消息響個不停,全都是知曉了這件事,來問候她的。 她坐在車上,打開微信一個個回復過后才放下手機,踩下油門一路向前駛去。 抵達醫院,正好是二十分鐘后。 今天是顧筠出院的好日子,經過這幾日的休養,除了額頭上的傷口,她看起來已經與常人無異。 不過紀瑤瑤還是小心翼翼,像呵護瓷娃娃似的照顧著顧筠,從醫院到車上,再到家里,都寸步不離跟著。 直到顧筠走進臥室,紀瑤瑤仍一臉坦然地跟進來。 然后顧筠脫下外套,正要動手脫里面的衣服 你干什么?紀瑤瑤后知后覺,不禁出聲。 洗澡。顧筠回答時,臉上的表情再正經不過。 雖然在醫院也會洗澡,但終究比不上舒舒服服地躺在家中浴缸里,顧筠一開始只是純粹打算洗澡,但當看見紀瑤瑤突然變得緋紅的臉色時,她的心思也跟著變了。 就在紀瑤瑤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的時候,顧筠上半身那條薄衫已經輕飄飄落到地板上。 腰線款款,她的肌膚白得就像上好玉瓷。 顧筠比例極好,不輸T臺上的模特,舉手投足間,皆是舒展的美。 手長腿直,附著在骨骼之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精瘦有力,看著就賞心悅目。 偏偏老天還格外偏心她似的,該柔軟的地方又分外精致。 紀瑤瑤被定在原地,明明看過不知多少次,眼睛依舊跟沾了糖似的黏上去。 顧筠回過頭來:你很熱嗎? ???紀瑤瑤一愣,不明白顧筠為什么要這么問,我不熱。 既然不熱 說著,顧筠赤腳踩在地板上走到她跟前,指腹輕輕摩挲過紀瑤瑤熱得發燙的臉頰,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她的掌心冰冰涼涼的,低垂著頭,眉頭微蹙,看起來像是真在擔心的樣子。 我紀瑤瑤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就這樣呆呆站著。 直至余光瞥見顧筠微翹的唇角,紀瑤瑤終于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顧筠分明就是故意看自己這副窘態。 紀瑤瑤真不敢相信,顧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壞心眼兒了? 她咬了咬下唇,不甘心自己竟然就這么被顧筠欺負,順勢跟著裝起來:是嗎?可能是最近天氣逐漸變熱了吧,你等等,我去把空調打開 說著,紀瑤瑤頭也不回地轉身。 紀瑤瑤理所當然地沒溜成,顧筠手疾眼快,握緊了她的手腕。 身后貼上一具不著寸縷的柔軟身軀,顧筠的嗓音在紀瑤瑤耳邊漾開:可是我冷。 你冷你就把衣服穿上! 紀瑤瑤在心中怒號了一句,還不等她說出口,拐角處突然傳來腳步聲,是煮飯阿姨的聲音:顧小姐,紀小姐,你們收拾好了嗎?飯馬上就快好了。 聽到她朝這邊走過來,紀瑤瑤不假思索,忙推著顧筠,重新躲進臥室里。 啪嗒一聲,身后的門被重重一聲關上。 馬上就好!紀瑤瑤手忙腳亂,回答著阿姨。 偏偏始作俑者顧筠絲毫沒有羞愧的意思,她低垂下頭,叆叇氣息拂在紀瑤瑤脖頸間:瑤瑤 不等紀瑤瑤答應,顧筠的唇瓣便準確無誤地銜住了她的唇。 紀瑤瑤方才被戲弄的惱意,頃刻之間化作一腔春水。 她整個人就像被泡在溫水之中,暈暈乎乎的,呼吸不過來。 水波漾起,些許濺出浴缸之外,滴落在瓷磚上,匯作涓涓細流。 紀瑤瑤覺得顧筠真是恢復快得有些過分了,翻來覆去,受折騰的人都是自己。 她的勝負欲在此刻占了上風,趁顧筠不備,紀瑤瑤翻了個身,終于她成了居高臨下的那一個。 即便在這種時刻,顧筠依舊神色清冷,只面上微微沁出的粉意透露出她的動情。 紀瑤瑤正欲下手,卻瞥見在顧筠額頭上方,傷口處鮮紅的結痂。 她不禁心頭一軟,滿腔報復在剎那間煙消云散。 紅唇貼上粗糙不平的傷痕,紀瑤瑤突然出聲: 顧筠,那兩枚鉆戒,你還留著嗎? 作者有話說: 顧筠沒留著,全劇終~ 正文完結了歐耶! 還有三個番外啦,一個婚禮的番外,一個顧筠的番外,一個夏柚的番外(不想看的可以不用買這章)。 第124章 番外 紀瑤瑤沒想到,她竟然會擁有如此盛大的婚禮。 手工高定的婚紗裙在陽光下,每一根絲線都閃耀著與眾不同的光芒,說是用天邊的彩云和霞光揉成的也不為過。 新鮮還帶著露水的捧花,輕盈的白紗,專為她定制的寶石項鏈,全都是嶄新而又纖塵不染。 除了拿在她手指間的那枚鉆戒。 盡管之前換回去的時候,紀瑤瑤將屬于顧筠的那枚戒指擦得干干凈凈,但車禍留下的擦痕終究不能消逝。 正是交換戒指的時候,她匆匆摩挲了下,便將那枚戒指戴在了顧筠左手的無名指間。 霎時間,臺下響起賓客的掌聲,以及神父慈愛的聲音:現在,新人可以互相親吻了。 紀瑤瑤微微抬頭,看到近在咫尺的顧筠。 身著白色婚紗的她是如此圣潔,好像不容人有半分玷污,眉眼微垂,精致得似一尊人偶。 這樣高不可攀的人,竟然真的心甘情愿地同自己步入婚姻殿堂? 紀瑤瑤不覺失神。 明明早已相處無數個日日夜夜,但此時此刻,紀瑤瑤一顆心還是快跳出嗓子眼兒,僵在原地忘記了接下來的動作。 看著她這副呆頭呆腦的模樣,顧筠唇角勾了下,她主動傾身 一個輕飄飄,略微帶著涼意的吻,便落在了紀瑤瑤的唇瓣之上。 畢竟眾目睽睽之下,顧筠這個吻只是蜻蜓點水般淺嘗輒止,唯獨紀瑤瑤能夠感受到,她落在自己腰間那只手有多么熾熱。 不算悶熱的初夏,紀瑤瑤不覺跟著掌心出了一層汗。 趁著顧筠離得不算遠,紀瑤瑤鼓起勇氣,她仰起頭,又反吻了回去。 一時間,賓客席的掌聲雷聲般轟然,如同二人這個吻般,遲遲沒有歇下來。 因為顧筠幾乎沒什么親人,二人的婚禮儀式很簡單,不過是在教堂宣誓,交換戒指,邀請的只是熟識好友。 婚禮從簡,晚宴卻不可能從簡。 顧筠像是生怕會有人不知道二人成婚的消息,恨不得將所有熟識的人都邀請。 就連不熟識的人,要想混進往日安保森嚴的莊園,在今天也不算一件難事。 尤其是那些年輕漂亮的面孔,沒有誰不想親自窺探一眼,能夠拿下顧總的女人究竟是何等與眾不同。 她們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小聲議論:要我說那紀瑤瑤是真長得漂亮,可顧筠就看上了她那一張臉,真不能吧? 有啥不能的,我聽以前圈子里有認識紀瑤瑤的人說過,她就一花瓶,也沒什么內涵,純屬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撞著了顧筠這根高枝。 聽說她還在國外請什么佛牌,這個女人果然有手段 沒點手段怎么釣得到顧氏集團的老總,至少這輩子吃喝不愁了,搞不好這女人會下降頭。 眾說紛紜,紀瑤瑤要是再不出場,恐怕就要被描述成什么會吃人心的妖精了。 有按捺不住的,在一樓大廳沒有瞧見二人身影,便在衣香鬢影間,順著旋轉木梯上了二樓。 與熱鬧的大廳相比,樓上要靜得多,來人卻忘記自己來的目的,反而被墻上掛的名畫,花幾上一看就價值非凡的瓷器所吸引。 她不禁左右張望,直到冷不丁瞧見墻角的一道人影。 白色禮裙,身姿纖細,正斜倚著墻,看起來像是在等什么人。 只需一眼,女生便可以確定,她就是眾人口中議論紛紛的紀瑤瑤。 果不其然,對方循聲側過頭來,露出不過巴掌大的小臉,雙眸亮晶晶的。 看似平易近人的甜美,但想到她的身份,女孩還是不禁小心翼翼地打招呼:您好。 你是來找人嗎?今天是成婚的日子,紀瑤瑤心情大好,口吻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