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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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播報早間新聞的時候,電視里的女主持人聲音平穩有力,吐字清晰,仿佛天塌下來也不會有任何驚慌。 水龍頭里的水嘩啦啦被放出來,紀瑤瑤剛將水潑到臉上,便聽見女主持人那悅耳的聲音:據警方通報,昨日顧氏集團董事長顧聞慶及其妻子莊天慧主動投案自首,稱顧聞慶因車禍去世的前妻乃是二人十年前合謀殺害,目前,該案警方仍在偵查中 紀瑤瑤顧不得洗臉,匆匆抹了把臉上的水,從衛生間跑出來。 屏幕里,顧聞慶與莊天慧二人都戴著銀色手銬,面如死灰。 昔日人人恭維的董事長,轉眼間竟淪為階下囚。 紀瑤瑤恍惚間生出一絲不真實感。 主持人很快跳到下一條新聞,紀瑤瑤拿起手機,才發現網上已經炸開了鍋。 知道顧聞慶和莊天慧的年輕人不多,但他們還有另一重身份向來備受矚目,財貌兼備的顧筠的父母。 網友議論紛紛:天啦,那顧筠知道這個消息嗎?我記得記者好幾次拍到她和她繼母的關系都還挺好,一起逛街吃飯啥的,突然覺得她好慘。 真的太慘了吧,自己尊敬的長輩竟然是殺母仇人,我要是她得瘋。 顧筠也未必不知道,昨天這件事出來,她不是現在還沒露面過嗎? 樓上你是不是沒看另一條新聞,顧筠昨天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哪能出面說什么? 紀瑤瑤沒有再看下去,因為醫院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喂? 紀瑤瑤接起電話的瞬間,心情忐忑不安,又帶著幾分期冀萬一是顧筠醒過來了呢? 然而都不是,那頭護士的語氣有點焦急:請問是顧筠的家屬嗎?現在病人病房外來了不少記者,保安都攔不過來,可以麻煩你過來處理一下情況嗎? 掛斷電話,紀瑤瑤匆匆朝醫院的方向趕過去。 等她到的時候,病房外的記者已被保安全部轟到樓下,往外頭驅趕,卻不知是誰眼尖都瞅到了紀瑤瑤:那不是紀瑤瑤嗎?她怎么也在這里? 這句話一出,這些記者就像嗅到rou味的蒼蠅,紛紛朝紀瑤瑤的方向涌過來:您好紀小姐,請問您是特意來看顧筠的嗎? 請問對關于顧聞慶自首的新聞您有看嗎?有什么看法? 紀小姐,請問顧筠現在在病房的情況內怎么樣?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迫擊炮似的砸過來,紀瑤瑤被圍攻得步步后退,她哪想得出來什么回答,只面帶倉皇地拋下一句我不知道,便匆匆上樓。 在重癥監護室外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查房的醫生出來了。 不緊不慢地將筆插進胸前的衣兜里,醫生才和紀瑤瑤說起顧筠的情況:病人現在生命體征平穩,已經有了快要蘇醒的跡象。 這無異于是個好消息,紀瑤瑤臉上終于浮現一絲喜色:好,多謝醫生。 不用謝,對了,病人隨時可能醒過來,到時候就可以轉移到普通病房,家屬不要走太遠。 此話一出,紀瑤瑤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留在這里,到時候她該怎樣面對清醒過來的顧筠呢? 正當她動作僵硬地點頭之際,另一道聲音響起:紀小姐。 來人正是顧筠的貼身助理李薇。 紀瑤瑤驀地松了口氣。 既然有人來了,那一切就好辦了。 。 顧筠睜眼時,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 從ICU推出來時,她雖然已經清醒,但意識終究還是有幾分模糊。 直到現在,在病床上躺了一會兒,她的思考能力終于回歸原位。 顧總?見她醒過來,守在病床上的李薇忙問道,您現在感覺怎么樣? 當然是很不好,頭部的傷口,手臂上包扎好的傷痕,都在隱隱作痛。 好在有安全氣囊,才沒留下什么大傷,否則她身上的痛處只會更多。 顧筠沒有回答李薇的問題,只是淡淡問了句:她沒有來過嗎? 從睜眼那一刻,顧筠就沒有看見念想中的那個人,問這一句,也并沒有抱什么希望。 李薇很快會意:顧總說的是紀小姐嗎?醫生說昨天她一直都在,直到今天我過來后才離開。 顧筠原本微暗的眸光,霎時間像是被點亮。 李薇看在眼里,不禁心中輕嘆一口氣,顧總和紀小姐分明是互相惦記,為什么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 不過這都不是她一個助理該多想的,李薇從包里取出一樣東西:對了,紀小姐離開之前,特意囑托我把這個還給您。 顧筠看了一眼,眼中的光霎時被澆滅了幾分。 接過禮盒,打開藍色的絲絨盒子,兩枚同款式的鉆戒,安安靜靜地躺在盒中。 顧筠垂下眼眸,久久沒有動作。 。 李薇行事向來面面俱到,顧筠的轉院手續很快辦下來,轉到了更適合病人療養的私立醫院。 年輕人的恢復能力總是快些,再觀察留院觀察幾日,如果沒什么狀況的話,她就可以回家療養。 下午剛轉到醫院,顧筠便沒有一直躺在床上,到樓下花園轉了幾圈。 今冬太陽特別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顧筠已經記不得自己多久沒有這樣神經松弛過。 至于余生只能在監獄度過的顧聞慶夫婦,怕是以后再也見不到這樣的陽光了。 顧筠微微瞇起眼,不顧身體未愈帶來的眩暈感,仰頭看著天空中那輪暖陽。 直到一個冷硬的聲音打斷她獨自一人的和諧:我看你病得也不怎么樣嘛,真不愧是身體和心理素質一樣好的顧總。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顧筠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她頭也沒回:夏柚,我記得醫院不準外人進入。 誰說我是外人了?夏柚反問,我前兩天就住進來了,比你要早得多。 夏柚沒有撒謊,那天從紀瑤瑤家里離開,她沒有去醫院,而是一路心灰意冷地回家,導致病情家中,低燒變成高燒,后來被發現的家人急急忙忙拉到這里住院,有她媽看著,想出去都不行。 現在更是冤家路窄,一看到顧筠,夏柚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要臉,這就是搶別人女朋友的報應。 顧筠唇角微微翹起,帶著一抹譏諷:這樣的報應,我不介意多一點。畢竟我昏迷不醒的時候,是瑤瑤一直照顧著我。 瑤瑤二字,更是叫得分外親昵。 這一叫,便戳中了夏柚的怒點:你以為jiejie為什么會去醫院看你,不過是因為她心善,被你這種人的裝可憐騙了 裝可憐?顧筠垂眸,似是在揣摩這句話。 旋即,她目光不帶任何感情地掃過夏柚:是嗎?多謝你的建議。 第110章 體貼 被電話鈴吵醒的時候,紀瑤瑤還有點懵。 昨天剛從醫院回來,得知顧筠出了ICU,身心俱疲的她終于可以好好回家睡一覺,誰知這一睡便到了次日中午,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對面是陌生中年婦女的聲音:歪,請問是紀小姐嗎? 紀瑤瑤先愣了幾秒,才清醒過來:沒錯,請問你是 噢,我是照顧病人顧筠的護理,病人現在看起來情況很不好,你可以過來看她一下嗎? 顧筠怎么又紀瑤瑤拿著握住手機的手不覺捏緊了幾分,可想到二人間尷尬的處境,她將關心的話收了回去:她的助理呢?不是有助理在照看嗎? 這護理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慢條斯理翻著書的女人,這我也不知道,只不過病人念著你的名字,醫院這邊也是你的聯系方式,我也只能想辦法聯系您。 好吧。紀瑤瑤咬咬牙,翻身從床上下來,開始動作迅速地洗漱。 殊不知電話那頭,護工掛斷電話后,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顧筠便抬起頭:她答應了嗎? 看似云淡風輕的口吻,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期冀。 許是尚在病中的緣故,她面色依舊有幾分白,唇色也很淡,唯獨一雙眼,漆黑暗沉,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護理看得不由一愣,好半天才回過神:答,答應了。 此話一出,顧筠的唇角不禁翹了下:我知道了。 她又道:你今天不用在這兒,可以休息一天,護理費李助理照樣會轉給你。 言下之意,便是護理可以走人了。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走出病房,護理的臉上都笑出一朵花兒。 她也不懂這些有錢人腦子里一天想的什么,反正只要有錢拿還不用伺候人,護工就心滿意足。 這樣一想,她簡直巴不得那位紀小姐能夠天天都來。 。 紀瑤瑤來得很是匆忙,連妝都沒化,頭發也只是草草梳了梳,便裹著一件厚羽絨服出了門。 對方將醫院地址和顧筠病房號都告訴了她,紀瑤瑤一路暢通無阻,直到病房門前,她的腳步陡然頓下來。 推開這扇門,蘇醒過后的顧筠就在里面。 紀瑤瑤心頭竟生出幾分怯意。 等見到清醒的顧筠,她該說些什么? 是抱著她大哭一場,還是依舊清醒地同她劃清關系? 紀瑤瑤腦海中就像一團找不到頭的麻線,亂糟糟理不清,將她纏繞在原地。 直到走廊道上有護士推著小車經過,車輪骨碌碌的響聲將她喚醒,紀瑤瑤站在此處,有些做賊似的心虛,只得鼓起勇氣推開了門。 病房里消毒水的氣息很濃,紀瑤瑤第一眼便看到躺在病床上正側身睡覺的顧筠。 不用一上來就四目相對,她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動作輕得不能再輕地關上門,走到病床邊。 顧筠仍在睡夢中沒有睜眼,從窗戶照進來的光線在她眼窩處落下一片陰翳,讓她鴉羽般的長睫更顯纖密。 如果不是頭上纏著的白色紗布里還隱隱沁著血色,幾乎讓人以為她睡得很安穩,什么傷害都不曾有過。 紀瑤瑤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顧筠,面白如瓷,眉眼疏淡。 就好像輕輕一碰便會碎掉的瓷人般。 紀瑤瑤不禁輕嘆了口氣,拉動床邊的椅子,打算坐下來。 正當這時,椅子腿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響聲,紀瑤瑤忙停住動作,可惜為時已晚。 她手足無措地對上顧筠睜開的雙眼。 瞳孔漆黑,蘊藏著許多叫人看不懂的東西。 就像夜空里的星星,倘若沒有日光的照亮,就藏在了宇宙深處,誰也捉摸不透。 抱歉。紀瑤瑤道歉的話脫口而出,我吵醒你了嗎? 怎么會呢? 顧筠心頭有個聲音在回答她。 她恨不得能夠時時刻刻這樣被紀瑤瑤吵著。 只不過害怕自己表露得太過明顯,將好不容易騙過來的人再嚇走,顧筠只是垂眸,掩住不易察覺的隱忍:沒有關系,你先坐就是。 噢紀瑤瑤訥訥坐下去。 氣氛一時間陷入沉寂,她無意間揉搓著衣角:聽護理說你不舒服,現在還好嗎? 沒什么大問題。顧筠唇畔隱約浮現一抹笑意,多謝關心。 既然沒事的話,那我就紀瑤瑤在病床邊,如坐針氈,正想找個借口先離開。 她話音未落,病床上的顧筠眉心微微一皺,倒吸了一口涼氣,似是極力忍著痛。 你怎么了?紀瑤瑤將剩下的話吞回肚子里,忙問道。 見顧筠這樣,她坐不住,起身就要出病房:我去找醫生。 誰知顧筠更是手疾眼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沒事。她道,只是車禍的后遺癥,醫生來看過,讓好生休息就行。 紀瑤瑤不疑有他,腳步頓住。 目光落到自己被顧筠握緊的手腕,她心頭一顫,忙將手收回來。 還未感受清晰的柔軟便消失在了指尖,顧筠指頭動了動,只裝作無事發生:你手還這么冷,至少先在這兒坐會兒,暖和一下。 她說得也沒錯,外頭冰天雪地,寒風呼呼地吹,紀瑤瑤真不想這么快就出去受那遭罪。 她抿了抿唇,又重新坐下來。 明明昨天,紀瑤瑤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顧筠。 比如顧筠為什么要騙她結婚的事,為什么沒有告訴她顧家的真相,為什么什么都不同自己講? 可當現在看到靜靜躺在病床上的人時,紀瑤瑤便什么都問不出來。 她只是手里捧著一杯熱水,小口小口地喝水,讓暖意重新讓身體復蘇。 顧筠什么都沒說,就好像根本記不得車禍前,紀瑤瑤同她說過的那些一刀兩斷的話。 二人之間,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寧靜。 直到紀瑤瑤肚子里響起咕咕聲,打破了這份安寧。 她頓時難為情地揉了揉肚子,又大口喝了兩口水。 顧筠這才想起什么:你沒有吃飯? 紀瑤瑤原是想撒謊糊弄過去的,可對上顧筠關切的眼神,她只能面色微紅地承認:是 顧筠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一點,已經過了送飯的時間,要是再叫護士送飯,等送來也難免要些時間。 她順勢從床上起身:正好我午飯吃得也不多,我們一起去食堂吃。 誒?紀瑤瑤見她冷不丁就這么坐起來,忙伸手去扶,你慢些。 事實上,顧筠只是頭部受了傷,手上的傷并不嚴重,腿更沒有問題,只是被紀瑤瑤這樣一攙,她的動作不經意間慢下來。 醫院食堂在另一幢樓,與住院部靠一座玻璃廊橋相連,隔著玻璃,外面雪花紛飛,室內卻依舊溫馨。 此時此刻,顧筠倒真恨不得她的腿也有什么毛病,好讓這段不長的路程慢些,再慢些。 可惜終有抵攏的時候,紀瑤瑤環視了一眼食堂,和外頭普通的食堂相比,這里的伙食可真不錯。 蒸炸煎煮,炒鹵紅燒,各種菜式應有盡有,還有專門的素食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