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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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不是自己的直系上司,但顧斐然的安排,李薇也拒絕不得,只是還沒給顧總答復,她也不便走開。 放心。顧斐然勉強微笑,不算什么大事,我會替你轉告jiejie的。 和不容直視的顧筠相比,顧斐然這個經理平日待她們下屬甚是親和,很難讓人拒絕他的請求。 李薇沒有多想,按照他的話,先一步離開了。 并一再拜托顧斐然,一定不要忘了告訴顧總紀瑤瑤的下落。 顧斐然再三保證,李薇才放心離開。 轉身離開后,李薇沒有看見他眼中的笑意消散殆盡。 顧斐然回過頭,看見顧筠唇角淺勾,正在同爸媽說話,而莊謀就坐在她身旁的位置,同樣目光溫和,默默注視眼前這一幕。 若是不知情,這看起來就是幸福和美的一家子,女兒女婿,以及健在的父母。 顧斐然不愿有外人打破這份溫馨。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加入對話: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聊你什么時候也帶個女朋友回來。莊天慧笑呵呵的,斐然,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算公司上的事最近忙起來,也不能忘了談戀愛,對了,不是說夏柚上個月回國了嗎?她沒找你玩兒? 話音落地,顧斐然感覺到現場的氣氛冷了幾分。 他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岔過去:媽,你也知道的,自從爸回來了,我成天跟他見客戶,哪有時間玩兒,對了爸,上次談的那個項目,你覺得怎么樣 時間在聊天中不知不覺過去,轉眼宴席結束,他們該換個地方,準備舉辦專為新人籌備的舞會。 顧斐然跟在顧筠身旁,冷不丁聽見她開口:斐然,你見到李助理了沒? 顧斐然心頭一緊,旋即裝作若無其事:沒呢,jiejie有什么事嗎? 另一頭莊天慧正在催新娘子快上車,顧筠垂眼:沒什么。 說罷,她在伴娘的陪伴下,坐上了婚車。 顧斐然這才松了口氣,忙不迭跟上。 接下來自是不必談,舞會上作為今天的主角,前來向顧筠道喜的人絡繹不絕,她一一應付,根本沒時間抽身。 這種交際的場合,時間不知不覺過得很快。 李薇卻沒那么輕松,她在顧家的別墅里,找顧斐然說的禮物,忙得焦頭爛額。 按照顧斐然一開始的說法,禮物放在臥室里,她不得已將臥室里翻了個遍,也沒找著。 然后他又改口或許在衣帽間,又是在客廳柜子里,最后顧斐然一拍腦門兒:別是一不小心忘在公司辦公室里了吧?李助理,麻煩你再去幫我找找。 若不是信任顧斐然的人品,她都忍不住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戲弄自己。 李薇無可奈何,又去了公司一趟,照樣沒找著。 此時,已經是傍晚七點過。 顧斐然一再抱歉:不好意思啊李助理,我想起來了,應該還是在家里,可能給我忘在玄關那兒了就麻煩你最后一次,幫我在家里看看。 饒是李薇好脾氣,也壓著火氣:顧經理,我只能再幫您找最后一次了,要是還沒找到的話,一會兒舞會八點就要結束了,我還得去接顧總。 說著,她前往顧家別墅。 屋子里亮起燈,保姆阿姨正在打掃衛生,電視上放著新聞,主持人一臉嚴肅:據本臺最新消息,受惡劣天氣影響,g市h縣坪地村發生一起山體滑坡,目前,救援工作正在緊急展開 電視上實時聯播的畫面里,雨仍然在下,應急燈照亮將暗的夜空,數不清的人影在燈下徘徊,前線記者一口標準的普通話:主持人您好,現在為你播報當地前線情況,根據對當地居民的詢問,我們得知這片是沒有居民的,不過據說有一位姓紀的女士可能遇險 李薇面色一變,顧不得什么,大步沖出門去。 。 一整天周旋于賓客之間,直到舞會落幕時,顧筠終于得以安靜片刻。 前所未有的疲憊,她甚至將化妝師都全支出去,自己一個人在屋子里呆著。 過不了多久,莊謀就該來接她了。 盡管按照約定,他們無需有夫妻之實,但至少得做出同居的假象。 顧筠失神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唇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 正當這時,門被人猛烈地打開,似乎有人沖進來,顧筠眉頭一皺,沒有說話:不是說了嗎?我一個人靜一會兒,不要來打擾。 顧jiejie。對方卻沒聽她在說什么,我求求你了,你想辦法救救紀瑤瑤,她被埋在山里,救援設備一直送不進去 說話的人正是夏柚,除了緊急飛躍大半個中國來找顧筠幫忙,她想不出別的辦法。 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夏柚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就渾身軟倒在地毯上。 顧筠渾身一僵,她回過頭,看見褲擺沾滿泥的夏柚。 如果不是得了失心瘋,那就只能說明她說得是真的。 一剎那,顧筠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冷下來,凝固住不再流動。 她正要問個仔細,又一個匆匆的腳步聲朝這個方向跑過來,李薇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門口,她扶著門把手:顧總,不好了,紀瑤瑤她、她 她怎么了? 她在山里遇見山體滑坡,可能遇難了。 第82章 棺木 一瞬間,萬籟俱靜。 樓下舞廳里小提琴悠揚的奏樂,喧嘩的人聲化作白噪音,在耳邊嗡的一聲盤旋回響。 顧筠定定看著李薇,仔細琢磨著她這句話的意思。 她說,紀瑤瑤遇難了。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字,顧筠卻好半天都沒能理解。 怎么會一定不是的,一定是哪里弄錯了。 是不是紀瑤瑤明知今天是她的婚禮,故意要聯合所有人編出這樣的騙局來報復自己? 顧筠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婚紗掃過桌上的首飾,高定珠寶叮鈴啷當被掃落滿地。 她沒有多看一眼,而是徑直朝外頭走去。 她要找到紀瑤瑤,要問個清楚,為什么要設計這場惡作劇,她要是恨她怨她,大可以來攪黃她的婚禮,當著所有人的面給她一巴掌,再痛斥她一頓。 為什么要來騙她 顧筠什么都沒說,什么也沒問,只是像一個被抽走靈魂的木偶人,只向前走去,直到顧斐然攔在門口。 他目光中滿是沉重,低低喚了她一聲:姐。 顧筠驀地回想起,午宴結束時二人的對話。 為什么要騙我?她視線如利刃,直直看向顧斐然,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對不起,姐顧斐然不敢與她對視,猶豫著低下頭,我不小心忘了。 啪 他話音未落,顧筠抬起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顧斐然被打偏了頭,他能夠感受到他姐這一巴掌有多用力,打得他腦瓜子嗡嗡作響,臉皮迅速發麻。 顧筠沒有多看他一眼,徑直往外走。 剛走到一半,她又腳步頓住,頭也不回道:李秘書,她是在哪兒出的事? 可笑,直到此時此刻,自己竟然連紀瑤瑤身在何處都不得而知。 自從分開以后,顧筠就刻意不去打探紀瑤瑤的消息,若是早知如此 顧筠身形微微搖晃,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李薇反應迅速:顧總,我馬上替您安排最近的飛機。 她是顧筠的心腹,自然猜得出顧筠會是何等反應,在坐車前來的路上,李薇已經規劃好路線。 李薇二話不說,跟上了顧筠的腳步。 然而還沒走幾步,又一個不速之客攔在了她面前。 你要去哪里? 這樣沒有理智的顧筠,莊謀從未見過,別忘了,今天是我們的婚禮。 讓開!顧筠沒有與他多言。 莊謀沒有動。 我再說一次。顧筠臉色暗沉,讓開! 前所未有的戾氣橫生,莊謀不得已側開了身子,他低聲道:長輩那邊我會替你應付,盡快回來。 顧筠也不知道聽見了沒有,頭也不回地離開。 。 從飛機再輾轉汽車,顧筠整夜沒闔眼。 窗外是黑漆漆的夜,顧筠一閉上眼,眼前就會浮現紀瑤瑤離開時的模樣。 她強忍著沒有掉眼淚,帶著哭腔說要將顧筠贈予的一切都還給她。 又是紀瑤瑤收到那些禮物時,歡天喜地的笑臉。 然后眨眼剎那,又換成二人初見時,她喝醉了酒,雙頰通紅,醉意朦朧的模樣。 膽子大的女人,顧筠不是沒見過,偏偏像紀瑤瑤這種誘惑中又帶著笨拙的女生,卻是第一次見。 一個姿色過人的蠢貨。 是顧筠對紀瑤瑤的第一印象。 她不禁想知道,要是這個陌生的女人,一覺醒來發覺自己睡錯了人,會是什么反應。 卻沒有料到自己也會跟著沉淪甚至還稀里糊涂地留下電話。 那是顧筠清醒自持的人生中,為數不多的犯錯時刻。 盡管之后她一直在試圖將一切拉回正軌,可每每紀瑤瑤出現,就像帶著某種莫名的引力,驅使她偏離方向,忘記了會有何等撞得粉身碎骨的后果。 直到紀瑤瑤離開的最后那一刻,顧筠心中竟生出一絲解脫。 沒什么關系,她告訴自己,人生還很長,她們都是自由的。 車猛地顛簸了下,顧筠從回憶中被拉扯回現實,她眼眶泛著酸痛,隔著車窗玻璃,看見黑暗中巨大的光束。 顧總。李薇小聲提醒她,我們到了。 細蒙蒙的雨拂面而來,顧筠看見山的輪廓,聽到水流聲。 坍塌的山體,在應急燈的照亮下,仍有大半隱藏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潛伏在暗處的怪獸,時刻準備吞噬一不小心靠近的路人。 顧筠有剎那的頭暈目眩,她向著滑坡的方向走過去。 一輛挖掘機,正在刨開從山上滾下來的巨石,除此之外,別的大型設備進不來山里。 穿著橙色制服的搜救人員牽著搜救犬,從顧筠身旁擦肩而過。 請問。顧筠抓住其中一個人的胳膊,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你們發現了什么嗎? 暫時還沒有。那人搖搖頭,見她的狀況很是不好,你是遇險者的什么人嗎? 我是她的 顧筠還沒來得及說完,不遠處陡然響起一道雄渾的男聲:這兒,這里還有人活著! 伴隨他話音的,是搜救犬興奮的叫聲。 宛如黑夜被一束光劈開,顧筠想也不想,朝聲音的方向奔去。 腳下是泥濘的土壤,混合著雜木和碎石,顧筠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突然間一個踉蹌,她失去重心,向前倒去。 倒下的瞬間,顧筠的大腿不知被什么刺到,興許是釘子,或許是樹枝,疼痛傳來的瞬間,有某種帶著暖意的液體順著被刺的地方流出來。 顧筠沒空多看一眼,她強撐著爬起來,又義無反顧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疾走去。 在倒塌的土墻搭起來的縫隙間,隱約可見一個被泥糊住的人影,若不是對方淺微的呼吸,幾乎還會以為其已經失去了生機。 紀、瑤瑤? 顧筠小心翼翼地喚了聲。 那倒身影似乎動了動,卻因為洞口太小,無法從廢墟中出來。 你別動。顧筠近乎哀求的口吻,不用動,我馬上就帶你出來。 專業的救援人員圍了過來,顧筠卻執拗地不肯離開。她這輩子都沒卑微過: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離開她。 不知是誰給了顧筠一把鐵鍬作為工具。 山里夜間的氣溫在十度以下,顧筠渾身止不住哆嗦,怎么也抓不穩鐵鍬的木桿。 她索性俯下身子,跪在洞口旁,用雙手小心翼翼地將泥土扒開。 在這段時間里,像是給自己打氣般,顧筠不停說著話:瑤瑤別怕,我來接你回家,很快就好了。 放心,沒事的,會沒事的 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等你出來,要怎么對我都好,你一定要好好的。 顧筠的嗓音打著顫,齒間呼出來的白氣在燈下消散殆盡。 不知過了多久,洞口終于被打通了,輪到救援人員下去將人帶上來。 顧筠雙膝跪得發麻,幾乎站不起來,她眼里燃著灼熱的光芒,看著里面的人被送出來。 剎那間,顧筠眼底的光熄滅了。 不對,完全不對,這分明是一個男人的身形,和紀瑤瑤沒有片刻干系。 顧筠臉上片刻的喜色凝結成冰,她僵在原地,看著男人在救援人員的攙扶下,擦干凈臉上的泥,又喝了一點水。 顧筠心中陡然生出一絲恨意。 為什么是他?紀瑤瑤在哪里?是不是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替換了本應在這里被救出來的紀瑤瑤。 一口惡氣在喉間上不來下不去,顧筠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她猛地撲上前,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領。 她語氣兇狠:紀瑤瑤呢? 男的猝不及防被她這樣一拎,驚恐地睜大眼不知她在說什么。 顧筠緊逼不舍:紀瑤瑤她在哪里? 我問你,你有沒有見著紀瑤瑤?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四周的人圍上來,將她和男人分開:這位女士,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請你冷靜。 誰能理解,她又怎么冷靜得下來? 顧筠整片腦海中似是有烈火在熊熊燃燒,又驟然一盆冰水潑下來,這樣激烈的冷熱交織,叫她的太陽xue疼得快要炸開。 李薇這時終于找過來,將人扶?。侯櫩?/br> 顧筠沒聽清她接下來說了什么,她耳邊一陣嗡鳴,接著天旋地轉,她聽到周圍的驚呼聲,伴隨著自己向后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