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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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柚。她輕聲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夏柚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不該說的東西,畢竟顧斐然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特意提醒過顧筠不讓外人知道。 她心虛地沒有出聲,在紀瑤瑤的追問下,才兇巴巴地說了句:紀瑤瑤,你活該! 說完,夏柚掛斷了電話。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紀瑤瑤甚至不用將這些日子顧筠的異常串聯起來,擺在她眼前是一道已經寫好了解題步驟的數學題,答案呼之欲出。 紀瑤瑤猛地一下站起來,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她的衣服、手機、ipad、各種各樣的護膚品,紀瑤瑤將它們全都扔在床上,出門在樓上大聲道:管家,管家,我的箱子在哪里? 管家聞聲不緊不慢地上樓,此時此刻紀瑤瑤已經收拾好了所有東西,她胡亂地套上衣褲,甚至連頭上的濕發都來不及擦一擦。 紀小姐。管家問道,您有什么事嗎? 我要回去。紀瑤瑤扭過頭來,我的行李箱呢?你放在哪兒了? 管家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白得嚇人,長發濕漉漉地貼著臉頰,就像是剛從外面淋了一場雨回來。 可外面明明是艷陽高照。 管家無法忽視她的異樣:請問您怎么了?是有不舒服嗎? 我要回去。紀瑤瑤嘴里呢喃著,她像是聽見了他的話,又似沒聽到,視線沒有焦距地回答,我很好,你去把我的箱子拿來。 管家只好照著她的吩咐做,從儲物間里取出紀瑤瑤的箱子。 您提前回去,需要通知顧小姐一聲嗎?他耐心地問道。 不用。 紀瑤瑤頭也沒抬,胡亂將所有行李塞進箱子里,然后托著它匆匆朝樓下走去。 管家見狀,忙接過她手中的行李幫忙提。 停在島上的直升機被顧筠乘走,紀瑤瑤要想回國,只能先靠岸去當地的城市搭乘飛機,可ann此時出去捕魚,海上等不到信號,他們只能耐心地在棧頭等ann回來。 紀瑤瑤看起來雖仍是失魂落魄,此刻卻冷靜了許多,她扭頭對管家道:我離開回國的事,你不要告訴顧筠。 可是紀小姐 答應我。 好。 遠處的地平線上,似是出現了一艘小船,是ann回來了。 他有著當地人皆有的黝黑肌膚和健壯體魄,因為語言不通和膚色的緣故,有時候紀瑤瑤總覺得ann就像一個大只的動物,而非活在社會里的人類。 可此時此刻,她竟莫名有些羨慕起這只大動物,總能帶著漁獲滿載而歸。 海上不知何時起了風,浪被拍打在礁石上,又擊碎成白色的泡沫。 神秘而美麗的海洋,從來都不止有溫情。 紀瑤瑤早該知道的。 第64章 破碎 從云端降落川流不息的城市,從回程的飛機,再到出租車上,紀瑤瑤不停地想象她見到顧筠時會是怎樣的光景? 看到自己突然回來,她會不會很驚訝? 會笑著承認和莊謀的婚事嗎,還是矢口否認? 會不會裝作二人之間沒有任何關系,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繼續活在她那光彩照人,如同幻夢般燈火輝煌的世界? 再譬如這只是一場誤會,顧筠根本沒要宣布她和莊謀的婚期,她會笑著給自己一個擁抱 紀瑤瑤腦補了一萬種相見時的可能,到頭來卻被安保攔在了門外:不好意思小姐,請問你有莊先生的邀請函嗎? 我知道顧筠會出現在這里都是紀瑤瑤好不容易拜托唐若云打聽來的,她又怎么可能會有邀請函。 這么多年,紀瑤瑤憑借美色在各種上流場所出入暢通無阻,這一次她打起精神故技重施,臉上浮現勉強的笑容:不好意思,邀請函我忘記帶了,可這次晚宴是莊先生親自邀請我的 抱歉。保鏢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耐煩,只是冰冷地打斷她的話,小姐,沒有邀請函,我們是不可能放你進去的。 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子的確姿色過人,保鏢心頭想著。 可是這樣的女人他們見得太多,大多是為了攀附權貴編出各種拙劣的謊言,混進各種各樣的宴會。 她們是富人宴席上不可或缺的調味劑,是以保鏢向來睜一只閉一只眼,就放眼前這種人進去了。 可這次雇主特意叮囑過,不能讓任何沒有邀請函的人進入晚宴,他就必須照規矩辦事,任憑紀瑤瑤怎么說,也無動于衷。 紀瑤瑤更不可能離開,正當她嘴皮子都要說干,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放這位小姐進去。 顧先生?保鏢有些詫異地看向走過來的顧斐然,可是 沒什么可是。身為顧筠的親弟弟,顧斐然當然用不著邀請函,直接刷臉入場,他走到紀瑤瑤身旁,她是我帶來的人,出了什么事有我擔著。 保鏢見狀側開身子,微微屈身做出邀請的姿勢,放兩人進去。 酒店是傳統的中國風設計,環境分外雅致。 小橋流水,宮燈精致,就連暗夜空氣中浮動著的梔子淡淡花香也是如此沁人心脾。 然而紀瑤瑤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份美景,她不緊不慢地走在顧斐然身旁,小聲道:多謝。 不用謝我。顧斐然皺了下眉頭,我只是不想看在你站在門口,毀了今天莊哥的生日。 話不投機半句多,紀瑤瑤沒有辯駁: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你。 說著,她大步從顧斐然身邊離開,朝不遠處光線明朗的宴廳走去。 等等。顧斐然叫住了她,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我知道你來是想要做什么,我可以帶你進去,讓你徹底死心,以后也少纏著我jiejie不放,但你必須聽我一會兒的吩咐。 紀瑤瑤腳步一頓,她回過頭來:好。 為了見上顧筠一面,紀瑤瑤別無他法。 片刻后,紀瑤瑤身著穿著服務員的黑色西裝短裙,腳踩高跟鞋,手里端著紅酒盤跟隨一隊人走出來,她們四散在大廳,來來回回為今天的貴賓服務。 這就是顧斐然想出來的辦法,紀瑤瑤不能貿然出現在這種場合,否則會被顧筠發現,只有讓她喬裝打扮一番,再戴上服務員口罩,人多眼雜,想必顧筠也沒機會注意到。 紀瑤瑤就這樣心不在焉,在大廳內恍若游魂般走動著。 交響樂隊正在表演,大號小號,小提琴和雙簧管,以及長笛和管風琴一齊奏出和諧而不失歡愉的樂曲。 衣香鬢影,玻璃杯琥珀色的香檳盛出水晶燈的璀璨光芒,紀瑤瑤不遠不近地瞧見顧筠的影子。 她身著一條黛色露肩長紗裙,挽著莊謀的胳膊,和他并肩走進來。 二人就像紀瑤瑤見過的一切在人前得體的夫妻,舉止間昭示著他們是共同的利益體,距離不近不遠,算不上親密,但密不可分。 直到此刻,看著與來賓交談的顧筠,紀瑤瑤發覺,自己似是從來沒認識過她。 她的舉止是那么得體,一言一行都透露著大家族培育出來的落落大方,而在她身旁的莊謀衣冠楚楚,任誰看了也要夸上一句郎才女貌。 對于這樣的贊美,二人皆是沒有反駁。 紀瑤瑤明知自己此時不該被顧筠發現,卻還是鬼使神差地走過去,裝作有事與顧筠擦肩而過。 這時,與二人交談的女人開口:聽你媽說,今天晚上你們就要宣布結婚的日子是嗎?哎呀,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我得把我家兒子從國外叫回來參加,讓他看看同齡人都在干什么 伯母說笑了,不過到時候我和小筠的婚禮,您可一定要來。莊謀不緊不慢道。 紀瑤瑤似乎用余光瞥見,在他說完這句話后,顧筠點了下頭以示認可。 她就像人世間所有即將為人妻的女性,站在丈夫身旁,順從他的話點頭或是微笑,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啪嗒 紀瑤瑤聽見有什么東西清脆地碎了。 哦,原來是她手中托盤里被人隨意放在邊緣的空玻璃杯。 它碎得很好看,一片一片的,站著殘留在杯壁上的葡萄酒,就像是某種鮮紅的液體。 周圍的人循聲望過來,紀瑤瑤如夢初醒,忙不迭扮演自己當前的角色,俯身拾起地板上的玻璃碎片。 這時主管已經聞聲走過來,他邊小聲斥責道:你在干什么,還不快去拿吸塵器來收拾干凈? 又向來客賠笑道:不好意思,一點小狀況,大家繼續,不必放在心上。 管弦樂繼續奏響,大廳內恢復了祥和愉悅的氛圍,空氣中彌漫著香氛氣息。 顧筠驀地側過頭,看向倉皇離開的那個背影,不由得眉頭輕皺。 怎么了?察覺到她的異樣,莊謀做出一個未婚夫應有的關心。 沒什么。顧筠回過頭來,忽略心頭那一絲不安。 她怎么會覺得那個服務員像是紀瑤瑤呢,此刻她應該在千里之外的海島自由自在才對。 想起紀瑤瑤,顧筠無意識垂下眼簾,久久沒有出聲。 大廳內中央空調的冷氣很足,可顧筠卻莫名覺得有些悶,她將酒杯放到一旁:我出去散散氣,你有事叫人來找我。 說著,顧筠朝外面走進去。 莊謀不知想到什么,跟著走出來。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大廳,耳邊頓時少了那些嘈雜的聲音,直到沒有人的地方顧筠才停下了腳步。 你看起來有心事。莊謀道。 顧筠掩住眼底的戾氣,回過頭看向莊謀:這么沒有其他人,我想你用不著裝出一副好未婚夫的模樣。 好吧。莊謀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不過我只是想提醒顧總,我們的婚期已經定下來,馬上就要宣布,我不希望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我很清楚。顧筠目光冷冷地同他對視,那我也不得不提醒莊先生一句,婚前的協議說得很清楚,你我各取所需,互不干涉,都是合同上談好的內容。 氣氛一時陷入了凝滯,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彼此對峙,都沒有出聲。 這時,花園后面的草叢里響起一陣窸窣動靜。 這種花園的角落,不應該還有其他人出現。 誰? 顧筠扭過頭,目光中多了一絲戒備。 那陣動靜立馬停下來,似是刻意想要裝作什么沒發生般。 出來。顧筠的音量稍稍提高了些,否則我馬上叫保鏢。 一陣短暫的沉默,花叢后的人走了出來,她身上穿的是服務員的套裝,一張臉在燈下卻是二人俱熟悉的。 是我。紀瑤瑤臉色蒼白,眸中波光隱約有顫意。 她輕聲問道:jiejie要叫保鏢嗎? 第65章 撕裂 燈下花萼相輝,不經意出現在此處的紀瑤瑤面色如同白紙,樹影斑駁落在她的臉頰上,叫人無法將她的面容看得真切。 她就這樣定定地看著顧筠,仿佛一眨眼這個人就會從跟前消失。 莊謀挑了下眉頭,留下一句我在大廳等你后,便識相地離開。 草叢里蛩音如織,最終還是顧筠沉聲打破了僵局:什么時候回來的? jiejie很意外嗎?紀瑤瑤唇角勾了勾,我回來得不是時候? 她歪著頭,一臉天真的模樣,似是在問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問題。 眸中卻是一片冰涼的漆黑。 顧筠下意識要否認,要解釋些什么。 她張了張唇瓣,最終什么都沒說出口。 沒有任何解釋,她騙了紀瑤瑤,試圖瞞住她自己的婚事,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她即將和旁人成婚,也是無法辯解的未來。 顧筠眼簾一垂,視線被紀瑤瑤垂在身側的右手吸引。 本該白皙細嫩的指尖,不知何時沁出一抹紅得刺眼的鮮血。 聯想到片刻前大廳里摔碎的那盞玻璃杯,顧筠眉頭一皺:你受傷了? 話音未落,她已經拉起紀瑤瑤的手。 放開。紀瑤瑤提高了音量,我怎么樣與你無關,顧筠,你有什么資格來關心我? 顧筠抿緊唇,無法回答她的話,只是繞過大廳,將人帶上二樓的休息室,吩咐助理送醫藥箱過來。 在這等待的時間里,紀瑤瑤背對著她,語氣里不無譏諷:莊總的生日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吧?顧總難不成想缺席? 還沒等到顧筠回答,房門被敲響:顧總,東西拿來了。 推開房門,李薇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紀瑤瑤,頓時愣在原地,瞪大眼忘記表情管理。 顧筠與紀瑤瑤的關系,她是知道的,可眼下這狀況,莫非瑤瑤是打算在莊總的生日宴上大鬧一場?那可如何是好? 還不等李薇想清楚,顧筠已經接過醫藥箱,關上了門。 她將箱子放在茶幾上,從里面取出紗布和酒精,轉向坐在沙發上的紀瑤瑤跟前:先把你的傷口包扎好再說。 說著,顧筠單膝跪在紀瑤瑤腳邊的地毯上,動作輕柔地抬起她的手。 紀瑤瑤就這樣看著她,連絲毫掙脫的打算都沒有。 從南太平洋一路強撐到現在,已經耗光了她的所有力氣。 紀瑤瑤只能疲倦地垂下眼,背靠在沙發上,眸中沒有任何光彩,看著顧筠為自己處理傷口。 就連鑷子從指尖的嫩rou里拔。出玻璃殘渣,向來嬌氣的紀瑤瑤也一聲輕哼都沒發出。 反倒是顧筠微微蹙了下眉頭,殘渣被清除的瞬間,指尖沁出了更多鮮血,她來不及拿紗布清理,只是憑借最原始的反應,含住紀瑤瑤的手指,舌尖輕輕將鮮血舔干凈。 異樣溫熱的觸感,紀瑤瑤長睫輕輕顫了下。 顧筠的動作很快,轉眼之間已經換成酒精消毒,拿紗布將傷口纏上。 最后她從醫藥箱里取出一疊創口貼:記得傷口愈合前不能碰水,要是嫌紗布麻煩,就勤換創口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