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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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尷尬的一幕,紀瑤瑤瞬時腳底抹油,找了個借口開溜,給顧筠留下幾分面子。 可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眼下看著這連面湯都有些發黑的煎蛋面,紀瑤瑤實在沒有勇氣下口。 偏生此刻顧筠還抬眸朝她看過來:不是餓了嗎?怎么不吃? 這下紀瑤瑤就算是不想動筷子也得動,她拿起沉甸甸的筷子,在碗里不動聲色地挑選了下,找出幾根沒有被煎蛋染黑的面條,艱難地送進嘴里。 還好,至少面是熟了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面條竟然打了結,咬下去層次感頗為豐富。 外頭是煮得近乎軟爛的面條,中間的口感剛剛好,至于最中心的面,似乎還能品嘗到面粉的原始香味。 另外,面里放的醋有點多,紀瑤瑤硬生生咽下去,只覺得牙根發酸,她顧不得其他,拿起杯子猛地灌了一大口涼水。 大約是動作太急,紀瑤瑤嗆得沒忍住咳了幾聲。 她順勢放下筷子,下定決心不再動那一碗面,顧左右而言他:jiejie怎么想到做這個? 這么家常的晚餐,實在與她霸總的身份格格不入。 我只會煮面條。 顧筠的回答倒是很坦誠。 會? 算了,紀瑤瑤安慰自己,會做一件事并不代表做得好。 只是顧筠這廚藝,讓她不禁好奇:那你在國外留學時吃的是什么? 不是大家在國外讀書都會練出一手好廚藝來嗎?怎么偏偏顧筠就沒有? 沙拉,三明治,牛排。顧筠道,餐廳里有什么,我就吃什么。 眼下紀瑤瑤算是明白了,難怪人家能成大事,原來是根本不將精力放在這些細枝末節上。 紀瑤瑤不禁想,要是哪天人類研制出可以代替食物的營養棒,顧筠為了節約下時間工作,定能拿這營養棒當一日三餐。 就算你告訴她這營養棒和電影雪國列車里演的一樣,是用攪碎的蟑螂蛋白做的,她恐怕也能面不改色地嚼碎咽下去。 沒有味覺需求的女人,恐怖如斯。 正當紀瑤瑤東想西想的時候,顧筠也正慢條斯理地挑起一筷子面,送進口中。 接著,她的眉頭便微不可察地皺了皺,和紀瑤瑤一樣,端起水喝了一口。 不過相比之下,顧筠的動靜要從容得多,如果不細看,很難發覺她的異樣。 紀瑤瑤沒有錯過這一幕,不用戳破叫人不忍直視的真相,她也有借口:我突然好像不是那么餓了。 顧筠沒有說什么,只是將碗推開幾分的動作,昭示出她顯然也沒有吃下去的欲。望。 紀瑤瑤后靠在椅子上,側頭看去,窗外夜色正濃,坐在高處可以將這座城市的夜景一覽而盡, 車水馬龍,燈火輝煌,遠處寫字樓的燈光徹夜不息。 一靜下來,紀瑤瑤又想起不久前張雅同自己說的那些話。 她有些想問,卻又問不出口。 顧筠已然察覺到她的欲言又止:怎么了? 紀瑤瑤唇瓣張了張,最后還是無聲地嘆了口氣:算了,沒什么。 知道顧筠定然不會相信自己的否認,紀瑤瑤腦筋一轉,岔開了話題。 她掩在桌布下的足尖悄然勾上顧筠勻稱的小腿:我只是想問,這么久了,jiejie難道就不想我? 紀瑤瑤的足尖就和她整個人一般,一舉一動帶著挑。逗,引誘著人墜落。 二人上一次親密還是在春節時候,顧筠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她眸色暗沉沉的,正要做些什么時,紀瑤瑤似是察覺一般,猛地收回腳尖,轉身就往浴室去。 她唇角浮起一抹得逞的笑:我先去洗澡,jiejie等我。 不知想到什么,紀瑤瑤又歪了一下頭,眼底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彩:還是說,jiejie想要一起洗? 。 片刻后,紀瑤瑤就為自己這句話,付出應該承受的代價。 浴缸內的熱水早已放滿,卻依舊在一起一伏間,漫出瓷白的缸沿。 水面泡沫如云堆積,遮住姣好身軀,一只手如同溺水的人般,陡然從水面探出,死死扣住浴缸邊沿,力度大得指甲蓋下沁出鮮嫩欲滴的紅艷。 紀瑤瑤仰著頭,窒息感叫她一陣陣頭皮發麻,嗓子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掐住,發不出丁點兒聲音。 被蹂。躪過的唇瓣水光瀲滟,無助地一張一合,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緊接著,她的唇瓣復又被吻住。喘不過氣來的紀瑤瑤細細密密的烏黑長睫底下,沁出點點淚痕。 她身上原本珠光白的肌膚浮現出別致誘人的粉,這粉色映入顧筠的眸中,便化作暗暗的沉意。 暌違久矣的親密,叫紀瑤瑤身體找到熟悉感覺的同時,又多了幾分不堪承受的怯意。 烏發在水中飄散開,只能隨水波一并蕩漾,她渾身止不住打著顫,想要躲開肆意亂為的顧筠,雙手卻又下意識緊緊攀住她的脖頸,看起來更像是欲拒還迎。 公寓里的燈整夜未關,不知是嘗到甜頭抑或苦頭的紀瑤瑤亦整夜未眠。 她只記得自己被濕漉漉地從浴缸里抱出來的時候,還是顧筠替她擦的頭發,還有別的地方。 當然這并不意味著結束,顧筠臥室的床又大又軟,就像一張沒有邊際的船,紀瑤瑤上去了,差點就下不來。 她原本就沒吃晚餐,到了最后更是渾渾噩噩間餓得頭暈眼花,淚眼朦朧地看著顧筠道:我餓 煞風景就煞風景,總比這么不光彩地餓死在床上好。 紀瑤瑤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報著豁出去的心思。 但話一說口,她還是不爭氣地閉上眼,沒敢去看顧筠臉上神色。 半晌,紀瑤瑤聽見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緊接著,臉頰處傳來溫熱的觸感。 等身旁床墊沉了下又恢復原狀,顧筠離開臥室的腳步聲響起,紀瑤瑤才反應過來,那是一個吻。 若不是身上早就沒勁,她恐怕恨不得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顧筠鮮少這般親昵地吻她,大多只是在床上動情的時候,帶著侵略意味的吻。 紀瑤瑤翻了個身,懶洋洋地趴在床上睡過去。 等顧筠端著早餐進屋的時候,看到的是在床上早已睡熟,未著寸縷的紀瑤瑤。 大概真是累急了,她連被子都不曾蓋好,烏發披散在枕上,漏出圓潤白皙的肩頭。 因著趴下的姿勢,美人優越的曲線被埋沒,薄削的肩翼,精致的蝴蝶骨,以及小巧的腰窩,反倒一一凸顯出來。 比例巧妙,線條優美,像是上好的藝術品,足以放到展柜內供人欣賞,前提是這藝術品上沒有布滿曖。昧不清的紅痕的話。 顧筠也明白,昨夜的自己的確有些過了。 起初她不過是察覺到,這一次的紀瑤瑤似乎乖得過分,像是刻意在順著自己來。 顧筠便不禁想試試看,她能乖到什么程度,沒想到卻將人折騰得過了頭。 她走上前,沒有再多做什么,而是將被子提上去給紀瑤瑤蓋好。 蠶絲被摩擦過本就敏。感的肌膚,睡夢中的紀瑤瑤止不住渾身一顫,眉頭微微皺了下,復又舒展出。 只是這個小動作,顧筠莫名覺得喉頭似是又有些干渴,她別過臉不再多看,轉身離開臥室。 。 紀瑤瑤醒來時,枕邊一如既往地空無一人。 她對此倒是習以為常,酸軟的雙臂撐著枕頭坐起來,心中還是不禁埋怨起來果然早晨那個溫情的吻都是錯覺,資本家的血都是冰冷的! 每次都將她一個人丟下,顧筠倒真是不怕自己將她的家一搬而空。 這般念叨著,紀瑤瑤腳步虛浮地朝衣柜走去,找顧筠的衣服穿。 昨夜她的衣裙盡數落在浴缸外被打濕,想必現在也是上不了身。 紀瑤瑤隨便套了一身衣服,正要離開時,咔嚓一聲,書房的門響了。 她看著顧筠從里面走出來,身上穿的還是早上那身居家服。 紀瑤瑤頓時心情多云轉晴,雙眸彎成月牙:jiejie早安。 不早,現在已經是下午七點。顧筠說著走進廚房,她打開冰箱,不知拿了什么出來放進微波爐里,我叫了外賣,你先吃飯。 聽到是外賣,紀瑤瑤松了口氣,老老實實坐在餐桌旁等。 有了昨日顧筠的廚藝對比,總被家長詬病的外賣此刻看起來也是色香味俱全,三菜一湯,紀瑤瑤的饑餓感終于消失了。 顧筠依舊在忙,只不過將電腦從書房拿到餐桌旁,繼續在看著不知什么東西。 正當她全身心關注于工作時,洗漱過后的紀瑤瑤悄然走至她跟前,面色帶著些猶豫。 有事?顧筠抬眸問道。 原本紀瑤瑤還在遲疑不決,現在顧筠開門見山問了,她也不再拖延,只想問個清楚。 不過在此之前,紀瑤瑤選了個更討好顧筠的姿勢。 她俯下身,坐到顧筠腿上,雙手攬住她的脖頸。 就這個姿勢,顧筠就算生了氣,紀瑤瑤也能很快將人哄好。 有了這一劑強心針,紀瑤瑤才終于將困擾自己整夜的話問出口:jiejie的母親,是在圣誕夜去世的對嗎? 這句話一說出,紀瑤瑤便小心翼翼地看著顧筠,連呼吸都屏住。 想象中的怒意并沒有來,顧筠手落在紀瑤瑤腰間攬緊,以防她掉下去。 她輕描淡寫道:嗯,你問這個做什么? 紀瑤瑤的心,冷不丁像是被什么敲了下。 她說不清自己是歡喜還是別的什么,只是有些五味雜陳:可jiejie去年還陪我過生日 她莫名生出負罪感,腦袋沒精打采地耷拉下來:還是我自作主張,帶著jiejie去了你母親為你而建的游樂場。 那個時候顧筠在想些什么? 會不會懷念逝去多年的親人。 不是為我建的。 顧筠冷不丁道。 嗯?紀瑤瑤詫異抬眸,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說什么? 顧筠任她趴在自己肩頭,漫不經心把玩紀瑤瑤纖細五指:我說,拾夢游樂園根本不是為了我而建。 她母親陳青心目中游樂園的主人,另有其人。 一個與她年歲相當的女人。 第58章 清明 在顧筠六歲之前,她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 她有一個漂亮又能干的mama,還有一個總是笑呵呵,身形高大的父親。 盡管生意很忙,但每次到了幼稚園放學時間,他們中總會有人親自來接她回家。 這時候,顧筠能收獲全幼兒園小朋友羨慕的眼神她的父母永遠打扮得最得體,看起來最光鮮亮麗,站在一群普通人中就像是鶴立雞群。 他們手里會拿著棒棒糖,冰飲,或是別的零食,替顧筠接過小書包,牽著她的小手走向回家的路。 家里有香噴噴的飯菜,有時候是來不及做飯,mama親手煮一碗熱氣騰騰的煎蛋面。 回憶就像一面鏡子,拂去塵埃,才發覺它已經悄然裂開一道縫,這道縫越開越大,快樂戛然而止,平和寧靜的鏡面裂成無數碎片,化作傷人的利刃直刺過來。 好在顧筠早已習慣,她輕而易舉地躲開這些暗器,毫發無損,繼續語調平和地同紀瑤瑤講下去。 忘了爭執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或許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或許是在一個疾風驟雨的雨夜。 睡夢中的小女孩從床上醒來,聽見臥室門縫外傳來的爭吵聲,伴隨著瓷碗碎裂在花崗石地板上的驚鳴。 向來溫和的父親嗓音竟然比窗外的雷還要大:陳青,我再告訴你最后一次,不要再去見那個女人,你有為這個家想過么? 顧聞慶,你有臉這么問我,怎么不問問你自己,你跟莊天慧搞到一起的時候,有想過我和小筠嗎? 顧筠記得很清楚,到了這個時候,父親臉上的盛怒便衰敗了幾分,語氣也弱下來:我早就說過,那次出差是我喝醉了我心里只有你和小筠,我們才是一家人。 輪到她的母親不依不饒地冷笑:好一個喝醉了,你敢說你自己就沒有半點歪心思? 你顧聞慶被她氣得口不擇言,你在外頭和女人亂搞,就算清白干凈了? 顧聞慶,今天我必須告訴你,我和她不是亂搞,我們是清醒地相愛,比你酒后亂。性要高貴得多。 說到這里,陳青臉上浮現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只有在認識她之后,我才明白什么是愛,你明白嗎?你不明白,對于你來說,婚姻不過是一樁生意,而我是最合適的合伙人,是你的最優選,你的顧家愛妻不過是虛偽做作的表演,就像是在商場上對那些合伙人展現自己的誠信可靠,可你的心里,無時無刻不再計較著每一分利益,每一寸得失。 說到這里,她面露厭惡:自從發現你出軌后,每一次和你同床共枕,我都只覺得惡心,你看中的不過是我的皮囊,我這一身攬財的本事,你在乎的也只是你自己,就算今天沒有莊天慧,明天依舊會有李天慧王天慧,你苦心孤詣想要維持的不是這個家,而是你自己的體面。顧聞慶,少做戲了,拿出你的真面目來吧,至少這樣還像個男人。 陳青是一個優秀的生意人,平時少不得與各路貨色唇槍舌劍,而此刻這些犀利的言語,化作利劍對準昔日的枕邊人,亦逼得他節節敗退。 顧筠聽見一陣無聲的沉默,許久之后是他父親略顯疲憊的聲音:說了這么多,你到底想怎么樣? 離婚吧。陳青冷靜地拋出顆原子彈,財產分割有律師,小筠是我的女兒,她必須跟著我。 不行!顧聞慶當即否決,她也是我的女兒。 你的女兒?陳青反問,是你懷胎十月,還是你骨開十指生下她?我辛辛苦苦生養的女兒,憑什么留下來做你們顧家的種? 她向來行事果決:你要是直截了當地同意,我的股權可以酌情多分你一些。 顧聞慶當然沒有同意,但陳青顯然是鐵了心,在那個離婚是件稀奇事的年代,她做下決定后便早早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放在顧聞慶的辦公桌上等他簽字。 這一等,就是大半年。 由夏入秋,由秋轉冬,陳青沒等來顧聞慶在離婚協議上的簽字,卻等來一場奪走她性命的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