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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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寧小北也抵擋不住沉沉睡意的來臨,陷入了夢想,他的腦袋和范俠的腦袋靠在一起,小雞啄米似得一點一點的 小北,醒了,起來吃早餐。 眼皮子忍不住地打架,手腳也注了鉛似的沉,寧小北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自己不是在火車上么? 怎么這又是自己公寓的天花板呢?墻角四面隱藏的射燈都是他選了很久的 啊我又回來了? 許久沒有回到現實世界,寧小北也是過了幾秒鐘才意識到他又來到了平行世界的另一端了。 哎呦,那么冷的天,不穿襪子怎么行?快,把襪子穿上。 腰上系著圍裙的范俠走了進來,看到他穿把被子都掀開了,開始一陣嘮叨。 燒了一天一夜啊,好不容易徹底醒過來了,你可別神抖抖的。我跟你說,你要是再燒起來,我這次二話不說,肯定把你送到醫院去捅嗓子眼,驗核酸,發熱門診一條龍伺候。 范俠說著,打開衣櫥取出襪子和居家服放到床邊。 他看著寧小北愣愣地不動,干脆單腿跪在地上,拿起襪子,一只手抓住寧小北的右腳,把它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后往上面套襪子。 可能是因為剛生完病的緣故的,寧小北的腳冰涼涼的,不過又因為格外的白皙而顯得像是塊冷玉。 雖然是個老男人了,這么做的話和年輕時候不一樣,像個變態,不過范俠還是忍不住輕輕在他腳背上落下了一個吻。 范俠! 寧小北嚇得一哆嗦,把腳縮了回去。 哎呀,老夫老妻的,還害羞了。 范俠才不管他的反抗,幫他把兩只襪子都穿好了,披上居家服這才把他推進洗手間。 你可快點啊,下午要去接伯伯和我舅舅呢。我這一早忙到現在了。你也真是的,喝酒就喝酒吧,把個客廳弄得跟水災了一樣。地上都是酒罐子。一會兒等寧伯伯回來,被他看見,你看他怎么說你。 寧小北站在洗手臺邊,還在發呆怎么自己范俠能自由出入自己的家,他記得沒有給過他家門鑰匙啊,下一刻就被范俠說的那番話徹底驚呆了。 他在說什么? 寧伯伯那不就是自己的老爸么?他說老爸怎么了?他要去接誰? 范俠! 寧小北一把拉開洗手間的門,沖著正在整理床單的范俠喊道。 哎,哎哎靠的那么近就別叫的那么響了。我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老大。 范俠捂著耳朵坐了起來,順便抹了一把嘴角邊的口水。 小北這一下叫的真厲害,不但把他給叫醒了,這大半個車廂的人都給叫醒了。 大家都是趕早班車來的,火車晃蕩晃蕩地開著,除了那幾個精力無窮的孩子,其他人漸漸都打起了瞌睡,現在可好,都被寧小北給攪著清夢了。 接著了坐在對面那兩位同路人投射來的責備的眼光,寧小北充滿歉意地點了點頭,發現自己又身處在火車上了。 那剛才的夢境到底是什么呢? 是這個夢境世界里的夢中夢,還是他短暫了回到了一下現實世界,然后又被什么力量拉回來了呢? 寧小北握起拳頭,回想著剛才那個世界里范俠說的話。 他說要去接爸爸和趙叔叔,趙叔叔不是早就被他從養老院接回工人新村了么?還要去哪里接,關鍵還有爸爸! 哎! 忍不住地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寧小北恨極了。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搞清楚老爸他是不是回來了,怎么就醒過來了呢? 行了,喝咖啡吧。剛沖的。 范俠端著膳魔師的保溫杯從車廂的另一頭走了過來,他以為寧小北是睡眠不足有點起床氣,急忙從包里拿了包速溶的雀巢咖啡,去車廂接熱水的地方泡了給他端過來。 那泡開水的地方人多,車子又抖,他右手的虎口處都被燙了個泡出來。他把衣服的袖管往下拉了一點擋住,不想讓小北看著又要cao心。 我問過列車員了,下一站是上虞,過了上虞就是余姚了。 因為是短途車的緣故,他們四周很快就換了一批乘客,寧小北總算沒剛才那么尷尬。 他握著保溫杯,試圖用過去回到現實世界的方法心中極度地思念那個世界的父親再穿過去。卻發現跟之前幾個月一樣,不管如何努力都是徒勞。 剛才那個一刻的回閃,仿佛曇花一現。 到底為什么 寧小北還是想不通。 余姚站到了,兩人下了車。 寧小北跟老爸和趙叔叔說是要去老師的老家玩一個多禮拜,兩個人帶了一個拉桿箱,放了換洗衣服,又各自背了一個旅行包。 按著聞老板給的地址,他們下了車先要去長途汽車站到四明山,接著再轉車去一個叫做大嵐鎮的地方。等到了地方再想辦法去顧老師所在的村。 在這個沒有智能手機,想要自由行要么靠本地人帶路,要么自己拿著地圖自己想辦法。 好在鼻子下面就是路,從火車站出來,拒絕了來路不明的黑車和全國差不過每個車站都有的給旅店拉客的大嬸們,寧小北他們轉車又轉車,一路顛簸,終于在下午差不多晚飯時分來到了據說距離顧老師家不到三公里的一條土路邊。 下面我就不順路啦,你們再往前走走就是了。 從裝滿了秸稈的拖拉機上跳了下來,寧小北他們反復向熱心捎了他們好大一段路的大叔再三揮手鞠躬。要是沒有這位大叔,他們還不知道要在山下面耽誤多久呢。 大叔不會說普通話,說的余姚本地方言。好在上海話雖然是吳語方言但是也帶著寧波腔調,他們半蒙半猜也算溝通順暢。 老大,你冷么?要不要喝水? 剛才下火車的時候還不覺得,這越往山里走越是覺得冷的受不住。他們兩個按照城里的溫度,只穿了普通的加絨夾克,但是到了山里面,饒是體力過人的范俠也有些受不了了。 他把拉桿箱打開,從里面拿出了兩套羽絨服,先給寧小北穿上。 好他們帶的是短款的羽絨服,因為接下來的三公里都是山路 寧小北望著眼前連綿不覺的山與山,在黃昏夕陽的映照下,一切都是朦朧帶著濕意的。這山海拔雖然不高,卻是霧氣環繞,隱隱還帶著一股清新的茶香他們剛才從山下上來的時候,似乎是看到有一座好大的茶園的。 余姚產什么名茶么?寧小北想了一陣也沒想出來。 他家的茶葉都是趙叔叔一手包辦的,因為做服裝的生意,總要和湖州,杭州和蘇州那邊的綢布廠打交道,所以家里從來都不缺名茶。 尤其是每年清明節前,趙叔叔還會被人請去杭州梅家塢現場考察品評新茶去。老爸跟著去過幾次,他卻沒去過,他只曉得家里的櫥柜打開,里頭永遠都有上好的茶葉。西湖龍井,蘇州碧螺春,黃山毛峰,六安瓜片,現實世界里工作后才喝的上的江南的好茶,如今基本都喝了個遍。 范俠基本對茶葉欣賞不來,他只喝可樂和咖啡,最多加個奶茶,反正都是墨墨黑的玩意兒,什么不健康喝什么。從小到大,白開水都是寧小北連哄帶騙帶打讓他喝下去的。 那個爺叔,不會騙我們吧,怎么走了那么久,三公里還沒到呢? 范俠拖著行李箱往上走,越走越喘。這不是水泥公路,是條黃土石子道,走著走著不留神差點絆一跤,路邊也沒有路燈,兩人越走越慌。 關鍵是這路上怎么沒有人呢? 那爺叔說了,前頭那個村可是個大村,熱鬧的很。怎么他們走了半天一沒見著人影,二沒看見燈光的。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別是指錯路了吧。 再找不到村子這眼看天都要黑了,范俠和寧小都開始有些慌了。 要不我們打110報警吧,讓警察叔叔給我們弄回鎮子里去。順便問下凱哥家到底在什么地方。說不定他們能聯系到凱哥,讓他把我們給領回去呢? 范俠掏出手機。 我是就不了山了,讓山來就我吧。 實在不行也 寧小北剛想說,雖然這樣做真的很丟臉,但是也只能這么辦的時候,突然遠遠地聽到一聲犬吠。 悠悠的,拖著長長的尾音從他們前頭的方向傳來。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再凝神靜氣地豎起耳朵,果然又是幾聲犬吠,看來不止一條狗。 有狗就有人家對了!布什!布什! 寧小北把雙手圈在嘴邊,沖著前方大喊起來。 他記得聞老板說過,顧老師回家的時候是把狗給一塊帶走的。 嗷嗚 似乎是在回應寧小北似得,那密密叢叢的樹林里傳來一聲興奮的狗吠,然后又連續發出汪汪聲。 一定是布什,是布什快來,快來! 范俠也跟著一起喊了起來。 這嗓子嚎得,不但把周圍的霧氣給嚎破了,方圓三五里的狗子都被他給激活了似得,一聲連著一聲,賽過大合唱。 就這大合唱里,范俠還是聽出了布什的聲音。 事后他說布什到底是從大上海過來的狗,比起鄉村土狗來,叫聲中帶著幾分洋氣和驕矜,顯得格外與眾不同來寧小北當他在放屁。 不一會兒,也就差不多三五分鐘后,一條站起來比成年人都要高,黑黃黑黃的狗子從山上的小路沖了下來,幾乎是飛撲進了范俠的懷抱。 范俠白色的羽絨衣上頓時落下了兩個黑色的梅花點子,是布什總統的簽字蓋章。 不過范俠此時一點都不介意,他拉著布什的前爪子,一人一狗跟跳華爾茲似得原地轉圈圈。布什伸出大舌頭,在他的下巴一頓狂舔,看來對這個喂過它西藍花的黑皮男子印象深刻。 哎,還真是你們! 打著手電,穿著綠色老棉襖的顧凱歌從小路施施然地往下走,在見到寧小北和范俠后,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你們再叫下去,全村的狗都要跟著布什跑下來啦。 * 作者有話要說: 穿了,又好像沒穿徹底,哈哈~ 沒錯,老爸他活了! 但是寧小北被困在這個世界回不去了。這是為啥呢恩請繼續往下看 第93章 情到深處 一更 身在此山中, 云深不知處。 山間的云霧和曲折回環的小道遮擋了兩人的視線,其實他們兩個已經差不多站在了村口而不自知。 不過主要還和隔壁村今天擺酒,村里的老老少少都去吃喜酒有關系, 不然山里的人休息得再早,也不至于這個時候路上就徹底沒了人煙。 跟在顧凱歌身后, 旁邊環繞著興奮的布什,兩人又拐了幾個彎,走過一口用大石塊圍起來的山泉井,終于來到了凱哥的家一棟二層民宅??吹某鰜碛行┠觐^了, 一層的外墻和底墻都是用石塊摻著三合土累得, 而不是普通的紅磚。白墻青石,二樓是用木頭搭建的,夜里看不清楚有沒有雕花, 不過也總歸是老物件。 我們這個村, 屋子都是清朝民國時候的了。新建的屋子也有,不過少。年輕人都愿意去鎮上,或者干脆去寧波買房子。 顧凱歌打開院子的白鐵皮門, 寧小北瞇著眼睛, 看到門楣上貼著紅紙,寫著吉星高照四個字。 進了院子, 堂屋里的大燈把門口這一塊地照的亮堂堂的, 終于也讓他們看清了彼此。 凱哥明顯黑了,雖然還達不到范俠這種程度, 但至少比在上海黑了兩個色號。 不過他精神倒是不錯,沒有寧小北想象中失業男子的頹喪。脫下厚重的大軍棉襖, 還嘚瑟地給范俠展示了一下這段時間干農活練出來的肱二頭肌。說干活比擼鐵有用, 這個是真把式, 健身飯里掄杠鈴吃蛋□□那都是虛招,把范俠羨慕的忍不住摸了兩把。 變化驚人的反倒是布什,剛才在山路上就著月光沒看出來,現在到了燈光下一瞧好家伙,眼前是個什么玩意兒! 布什在附中周圍好歹也是出了名的美男狗,雖然是條串串,但是串得很有水平,來自金毛mama的優良血統讓它自帶一身朝陽似得燦爛毛發,配上來自它爹中華田園犬的靈性眼神。走在小鎮上,是人都喜歡來摸一把。 凱哥對它的一身皮毛也極為上心,他自己用普普通通的二十元一瓶海飛絲三合洗發水都不用舍得用護發素,每個月卻要帶布什去鎮上的寵物店洗澡做護理。一趟下來至少要五十元,養的布什那一個油光毛亮的。 再看看眼前這個黃黑黃黑的小怪物,身上的毛發別說光澤了,黑的都要打綹子了。右邊后腿上還有傷,可能是和別的狗子打架后留下的,被人用一塊白色的布纏了一下,那塊白布臟得眼看也要變成黑布了。脖子上,背上,窸窸窣窣地布上各種屑屑,也不知道是植物的種子還是碎葉子。 總之,完全沒有魔都美男狗的半點蹤跡了,泯然于鄉村,成為了村狗的一員了。 鄉下的狗都這么養,我倒是想給它做護理,我上哪兒去找寵物美容店???再說了,你們不覺得它雖然臟了些,但是現在精神特別好,特別快樂么? 范俠低下頭,掰起狗頭一瞧,果然布什原本總是憂郁的眼神不見了,舌頭一伸,嘴角一張,詩人的臉變成了笑臉蛋。 好吧,它原來不是自帶太宰治氣質,它就是缺乏運動。 三個人擠在灶披間,看凱哥給他們下爛糊面。 炒透了的大白菜鋪底,加上幾根rou絲勾芡,暖呼呼的一碗爛糊面是冬日里最大的慰藉。凱哥心疼學生,還各給他們加了一個荷包蛋,橙黃橙黃的,一圈邊沿炸的焦香,咬在嘴里咔咔作響。 好香啊 寧小北吃了兩口,立馬就發現了不同之處,這是用了什么油,那么香? 凱哥的手藝,他們在附中的時候也是嘗過的,也就是能吃的程度吧,跟寧建國的水平差了十萬八千里。 但是就這么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一碗爛糊rou絲面,居然吃出了一股清香。這rou就是普通的豬rou,這大白菜就算是農家自己的種的有機菜,那也翻不出什么花樣,唯一的可能出彩的就是炒菜和炸荷包蛋用的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