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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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皮包水,下午水□□:這是江淮一帶傳統,說的是男人們早上喝茶,下午洗澡。上海的公共大澡堂又被稱作混堂據說當年黃金榮就是舍棄不下上海的混堂所以才沒有遠赴香港。乃是舊上海諸多傳說之一。 大自鳴鐘:舊上海地標建筑,位于長壽路西康路交界處。原來是日本人建造的紀念碑,紀念的是大壞蛋川村利兵衛。解放后被鏟除,但是名字保留了下來。如今是只有老上海才知道的地名了。 小北保衛家庭和老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回被人騙走的房子。 小攻快要出場了,就這兩章。 第8章 保衛房子 中 寧小北喊完抓流氓后,轉身就跑。 這幾個人都是二十幾歲的大小伙子,自己現在是小屁孩一個,落在他們手里可討不到好果子吃。 果然在聽到寧小北的喊聲后,女澡堂那邊發出了陣陣的尖叫聲。 那幾個小流氓只看到一個小屁孩背對著他們飛也似地跑了,不及細想,紛紛從窗口邊跳了下來,七手八腳地來抓寧小北。 寧小北仗著人矮重心低,幾個靈活的閃避,堪堪躲過了男人們的魔掌。 有人偷看女澡堂! 快抓流氓??! 寧小北邊跑邊喊。 這澡堂子的屋頂建的高,有回聲效果,堪比大劇院。寧小北越喊越來勁,恨不得唱他個兩嗓子。 難怪有人喜歡在洗澡的時候喜歡唱歌唱戲呢。 寧小北隱約記得有個叫做《洗澡》的電影,里面有個人物就喜歡在澡堂子里唱意大利歌劇《我的太陽》,現在他感同身受了。 寧小北的呼喊聲很快引來了大批人,一群男工人,有老有少循著聲音跑了過來。 老爸!救命! 看到沖在最前面的寧建國,寧小北興奮得腳下一滑,飛撲進他的懷里,差點把他老爸圍在腰間的毛巾給拉下來。 老爸,他們幾個偷看女生洗澡,被我發現了,還想要打我! 寧小北抱著寧建國的肩膀,添油加醋地說道。寧建國一把將兒子護在身后,沖著那些流氓怒目而視。 冊那,打死他們這群王八羔子!我老婆女兒都在隔壁洗澡呢!老子把你們的眼烏子先挖出來。 看看是哪個車間的小浮尸,做師父的自己來領人。 領什么人?先打一頓,再送派出所,最后開除!耍流氓,等著吃官司吧! 小青年見勢不好,轉身想跑。旁邊不知道誰踢翻了打滿肥皂水的水桶,幾人腳下一滑,頓時摔得七仰八叉,活像翻了肚皮的毛蟹。 男人們義憤填膺地圍了上去,把這幾個狗東西一陣暴打。這幾人渾身光溜溜,逃也逃不了,求饒也沒用,被揍得慘叫連連。 澡堂子抓到流氓的事情驚動了廠子里的領導,廠長書記和那幾個青年所在車間的主任都趕回廠子,連夜討論解決方案。 這年頭還有所謂的流氓罪,這幾個年輕人吃不吃官司另說,工作應該是保不住了。 眾人去派出所做好筆錄,再從廠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點了。 寧小北畢竟第一天出院,難免有些體力不支,剛下樓就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 小北,累壞了吧。剛剛爸爸應該先讓你回家的。 寧建國從車棚里取出自行車,把寧小北放在后架上,心疼地說道。 沒事,蠻好的。 寧小北笑了笑,雙手扒著寧建國的肩膀低聲說道,廠長辦公室有冷氣,比家里舒服多啦 空調在這個時代還是稀罕物,寧家老宅子就沒有空調。 寧建國在堂屋和二樓各裝了一個吊扇。至于閣樓,只有一個華生牌搖頭風扇。雖然老屋子冬暖夏涼,夏天也不算難受,不過比起冷氣房來說還是有天壤之別的。 寧建國聽了,忍不住莞爾一笑,用力地揉了揉兒子的頭發。 建國,走了。 寧小北回頭,只見一片昏暗之中,一個高大的人影踏著漫天的星光,從一片暗色的濃陰之中緩緩走來。 高大的男人穿著白色的跨梁背心和深色的嗶嘰長褲,身材壯碩,一雙長腿簡直觸目驚心。 眼珠帶著些褐色,鼻梁高挺,那張深刻的,混血兒一般的臉龐仿佛被達芬奇的畫筆親吻過他就是被稱作第三鞋廠費翔的趙景聞,寧建國最好的朋友。 趙景聞彎腰走進車棚,見到瞪大眼睛望著他的寧小北,哈哈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小北怎么這副表情呢?見到叔叔又不是見到鬼了。 寧小北羞得低下頭,蚊子似地叫了一聲叔叔。 小時候不懂事,現在看看趙叔叔簡直帥得讓人腿軟。讓他這個披著小孩子皮的深柜老鬼都忍不住心臟噗噗直跳。 也那怪了,有那么漂亮的朋友在身邊,老爸難怪沒有女人緣。 想到這里,寧小北突然覺得趙景聞也沒有那么帥了。 趙景聞剛才勇斗流氓的時候沖在第一個,那幫小流氓狗急跳墻,反抗的時候將他胳膊抓傷,流了點血。在派出所做完筆錄后,不得不回廠子衛生室找人包扎了一下,現在才出來。 沒事吧?要不要去打破傷風針。 寧建國走了過去,低頭看了看繃帶,擔心地問道。 哎,就這點傷算什么,哪里還需要上醫院。 趙景聞不以為意地說道。 看到兩個大人聊了起來,寧小北坐在自行車上有些無聊地晃動起了小腿。 踢我|干嘛? 突然,一個身影從他后面想起,嚇得寧小北汗毛一豎,猛地轉過頭。 車棚外頭黑咕咚龍,視線不良,一個面目模糊的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他身后,自己sao動的小腳剛才不小心剮到了他。 小俠,不要嚇弟弟。弟弟身體不好的。 趙景聞說著,長腿一伸上前一邁,從寧小北身后拽出一個黑小孩。 被趙景聞拉到燈下的小男孩一身巧克力色的皮膚,剛洗好的頭發亂蓬蓬得像是一團倒扣的雞窩。 他穿著一身藏青色的T恤和黑色的平角褲,渾身上下除了眼白是白色的,其余地方都一抹色的黑,眼睛倒是很大,跟寧建國有的一拼。這么一個小黑人一聲不吭地站著,在黑夜里簡直自帶隱形效果。 難怪他站在車棚里那么長時間,寧小北都沒有發現他。 建國,這是我jiejie的孩子。叫范俠。這幾天住在我家,我就帶他來廠子里洗澡了。 趙景聞一手拎起小男孩的后脖子,把他從寧小北身邊拎到寧建國面前。 范俠,來,叫寧伯伯。 小黑人很不給這位舅舅面子,耷拉著腦袋,哼哼半天,也不叫人,把趙景聞氣得不停地拍著他的肩膀,說他爛泥扶不上墻。 寧建國見狀則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內心更加得意起來果然我的小北才是天底下最乖的小孩。 范俠? 寧小北身體向前一傾,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一臉不忿,犟頭倔腦的小孩。 嘿!這不是就是曾經當過他一年同桌,綽號小黑皮的范俠么! 二十多年不見,你小子怎么越來越黑了? 夏日的一早,整個建德里人聲鼎沸。趁著好天氣,家家戶戶都在洗洗曬曬。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孩子們趁著暑假的尾巴抓緊時間玩樂。 難得的周末,寧建國一早就去了菜市場,買了一條魚,一大塊牛rou和若干蔬菜,決定做一頓大餐,好好給寧小北補一補。 初步定下來的菜單是蔥烤鯽魚,咖喱牛rou燒土豆,干炒四季豆再加上蛋花湯。尋常菜色,最見功夫。 炒菜的香味從廚房飄散出來,寧小北拿著個小板凳,搬了張小桌子坐在家門口,爭分奪秒地趕作業。 昨天整理小閣樓的時候,他才發現了這本空空如也的《暑假生活》。打開上學期的家庭聯系本才知道除了這本作業本,暑假里還有十多張考卷要做,到現在還只字未寫呢。 小學考卷對于碩士生小北來說自然是不在話下,不過最難的不是題目,而是他一個三十多歲的成年人要模仿自己孩童時候的幼稚的筆跡,不能露出馬腳。 他每個字都寫得格外用力,所以疙疙瘩瘩,一磨蹭就弄了一個上午。 寧家老太坐在小北的斜對面,身邊的小收音機里唱著越劇《盤夫索夫》。她手持蒲扇,眼睛半開半閉,像是睡著了,又時不時地跟著唱段搖頭晃腦。 喵,喵~ 在外面瘋了一夜的阿茲貓回來了,見到坐在門口的小主人,親熱地跑了過去,用尾巴蹭寧小北的小腿肚。 去! 寧老太見到了,用拐杖輕輕敲了敲小貓的后退,阿茲貓委屈地叫了一聲,呲溜一下跑進客堂間。 寧小北看著它孤單的背影,停下了手里筆。 儂爸爸講過的,他說貓毛也會引發哮喘的,你以后少跟它抱在一起。 見到寧小北一臉不平,老太婆把腦袋外道一邊,冷冷地說道。 寧小北的哮喘病現在變成了寧家的頭等大事。寧建國不但自己戒煙,還要想辦法阻斷一切讓他發病的源頭。 聽說貓毛也會引發哮喘癥,寧建國甚至想要把阿茲送走。最后還是寧小北一通撒潑打滾,才讓他老爸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是如今阿茲在寧家宅子的活動范圍只限于客堂和廚房,不準上樓梯,更不準寧小北和它玩耍。 雖然寧小北很想抗|議,不過回想起來,確實他這回發病之前剛剛抱過阿茲貓,也就只能乖乖地接受了這個不平等條約了。 寧小北用鉛筆尾端的橡皮戳了戳自己的下巴,看著別過頭不理他的寧老太,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就他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其實寧老太很是關心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大孫子。并不像他童年回憶中的那樣,對他只會一味刻薄和打擊。 照他看來,這老太是個嘴硬心軟的人物,刀子嘴豆腐心,放在后來那就叫做傲嬌。 也就是他現在擁有了成年人的眼力和心態,重新審視身邊的人,才能發現得了。 寧老太半睜開的眼睛看著寧小北放下筆轉身進來堂屋。過了一會兒他雙手捧出個茶缸,遞到她身邊,甜甜地笑著說,好婆,喝茶。老爸一早就泡了切片的西洋參進去了,不燙的。 寧老太愣了一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然后鬼使神差從兜里掏出一張五塊錢放進了寧小北的掌心,拿去買糖吃。 說罷,不止她呆住了,寧小北自己也呆住了 在那個世界里,一直到死,除了過年派的紅包,奶奶可是從來沒有給過他零花錢啊。 謝謝好婆,好婆真好。 他笑著將錢對折起來,放進褲兜。 寧老太嘴角一抽,板起面孔不再說話。 小北在做作業呀。老太太好啊。 就在此時,馬志國夫妻手里提溜著禮盒,從弄堂口走了過來,見到站在房門口的兩人,熱情地上前打起了招呼。 我去叫爸爸。 寧小北眉頭一皺,不想和他們多說廢話。 前兩天從廠子回來之后,就要不要爭取福利房的問題,寧建國在家里開了個小會雖然與會人員除了他本人,就是一個老太和一個小朋友。 寧建國總結了一下,老房子雖然面積不算小,而且距離工廠很近,上下班方便,這些都是優點。 但是缺點也不少。 第一,這里沒有管道煤氣,寧家現在做飯用的是液化氣鋼瓶,但是左鄰右舍很多人還在用老式的煤球爐乃至柴火做飯,天天煙熏火燎,不利于小北的哮喘病。 第二,老房子沒有衛生間,天天一早要排隊去糞站倒馬桶,寧建國想要讓小北住上帶抽水馬桶的房子。這點寧小北舉雙手贊同,沒有抽水馬桶的日子簡直不是現代人過的。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寧小北明確表示,他小學畢業后,想要考市重點一中,跟著高中也要上一中的高中部。 一中的本科率那可是全上海都乓乓響的??歼M一中,等于半只腳踏進大學校門。他們這批福利房的地段就在一中附近不遠,就算是為了小北以后上學方便,他也要把這套房子拿下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為了兒子的身體和未來的前途考慮,這次的分房名額,老好人寧建國說什么都不會讓了。 不好意思,辦不到。 進了客堂間,未等馬志國夫婦說明來意,寧建國先發制人,明確地拒絕了他們想要他讓出分配名額的無理要求。 但是,但是寧工啊。我們家真的很困難的。我兒子現在都上中學了,還要和我們擠在一起睡覺。 馬志國的老婆劉美芳說著往前走了兩步,試圖去抓寧建國的胳膊。 說話就說話,不要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樣子。 寧老太坐在上首,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捏著佛珠,眼睛放出射出寒光,冷冷地說道。 怎么?你家困難找單位領導去,找街道去呀。找我家建國做什么?我家建國也是普通工人,又不是干部,能幫到你什么? 但是,但是寧工之前幾次分房,都讓出來了呀 寧建國聞言,臉色越發沉了下來。 所以要一直讓下去么?這是誰規定的?難道學雷鋒做好事的人就要一直吃虧?我老太婆就奇怪了,原來做好人好事是要被人逼著一直做下去的。還是你們夫妻吃定了我兒子好說話,想好了要吃吃他? 看出寧建國要發火,寧老太胳膊一抬,示意他不要說話。 告訴你們,我老婆只要有口氣在。想要欺負我們家里的人門都沒有! 寧小北站在他身后,感覺自己像是站在戲臺上。 奶奶就是楊門女將佘老太君,他就是給佘老太君打旗撐傘的小龍套。 小龍套憋著笑,看著馬志國夫妻兩人原本篤定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慌亂,心中一片歡騰。 該! * 作者有話要說: 房子要搞的,重點中學要上的,還要想辦法給爸爸找老婆,小北的壓力很大哈哈哈 我們的黑皮小攻終于出現了,原來這還是一篇養成老公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