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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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石劍鋒一口老血埂在喉間,差點當場暈過去。 最后,蕭有辭還是被逼著去了。 那封印之地陵川城中,當時魔頭帝天據城為王,屠盡一城百姓,凡人的血沿著陵川城的大門流出去,染紅了城外十幾里。 江止宴封印帝天后,陵川城淪為焦土。 此時陵川城還剩下些許殘存的建筑,帝天封印已破,他不知所蹤,驚天的魔氣肆無忌憚地散發出來,不光陵川城焦土一片,連帶著城外山上的樹木都凋零了。 別管開沒開化的生靈,統統逃難去了。 蕭有辭在陵川城外站了半天,只感覺到一片無主的魔氣,就吩咐其他長老用法寶把這魔氣收了。 而他自己則站在旁邊看著。 修仙之人與魔氣天生不對付,這魔氣又來自帝天,極難對付,石劍鋒一邊對付魔氣,一邊看著旁邊不動如山的蕭有辭,只覺得自己的心魔也快要生出來了!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蕭有辭看也不看,輕飄飄一揮衣袖,御劍起身,這就要走了。 石劍鋒累得滿頭大汗,站在地上,怒道:他把咱們當苦力使喚嗎? 旁邊的祝辛長老性格溫順,無奈一笑:算了,他不給我們添亂就行了。 另外一邊,蕭有辭御劍走在前頭,長老們還沒跟上。 蕭有辭也不擔心,就在前頭閑閑地飛著,身上寬袍廣袖,衣袂紛飛,再加上蕭有辭那副好皮囊,倒是真有些仙人之姿。 這衣服是封朗月給他挑的,這兩兄弟在天璇峰上不勤修苦練功法,整日搞些有的沒的,也難怪山下的長老他們看不上他們。 不過蕭有辭懶,懶得管,隨他們去。 他養他們,便如養阿貓阿狗一樣,不太上心。 他慢悠悠飛著,腦子卻還在想封印破了這事兒,當年江止宴立下的封印可不是什么善茬,就這么破了,那魔呢?沒出來禍害蒼生?魔怕正道打壓,剛出封印消聲覓跡不奇怪,那江止宴呢? 他的魂散去了什么地方?投胎去了嗎? 蕭有辭總覺得這事兒沒有那么簡單,他想著想著,忽然心里一突,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這感覺雖然奇怪,但卻并不陌生 他捂住胸口,眉頭緊皺,正在思索呢,身上忽然一軟,腳底下的劍瞬間就不受控制了。 怎么會這樣 他還沒來得及做任何補救的錯失,暈眩感襲來,人就失去了意識。 昏迷前,蕭有辭在心里大罵了一句 去你娘的,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他不是玉樹臨風的臉不是要被摔殘了?! 哥哥!哥哥!我在林子里撿了個人! 他好漂亮啊,是天上的神仙嗎? 哥哥,我可以摸摸他嗎? 小孩子的聲音在蕭有辭耳邊回響著,嘰嘰喳喳,像是幾百只鴨子。 天璇峰頂常年被積雪籠罩,一點兒聲響也沒有。 蕭有辭安靜慣了,忽然置身這樣熱鬧的環境中,人還沒完全清醒,就被他們吵得要聾了。 他蹙了一下眉,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別吵。 這一聲別吵好熟悉。 蕭有辭被這一聲別吵鎮住心魂,猛然睜開了眼睛,然而睜眼之后,他細細品味,又覺得不是那個人。 于是往旁邊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身邊圍著一圈小腦袋,七八歲的樣子,個個眼神里都帶著好奇。 再往上看,在這一群小腦袋后面,有一個稍微大一點的腦袋,這人長相清秀,面色蒼白,唇色泛著青,呼吸時緩時急,似乎已經病入膏肓,他眼上蒙著一塊白布,正看著蕭有辭。 蕭有辭一下就皺起了眉頭。 他分明沒見過這個人,卻覺得熟悉,難不成封印碎了之后,那人投胎到了這里? 可看這人的年齡,怕是投胎也趕不及了。 蕭有辭低頭,斂去了自己眼中的鋒芒。 那目盲的青年卻帶著笑意道:對不住,咳咳吵到你了,我弟弟發現你昏倒在我們家屋后的樹林里,怎么都叫不醒,就冒昧把你帶回來了。 應當是他從飛劍上跌落,不慎落到此處。 蕭有辭淡淡道:我的劍呢? 靈劍護主,應該在附近才對。 他語氣淡漠,那青年微微一愣,似乎有些錯愕:劍 在這里!旁邊的小孩獻寶一樣抬上一柄劍,劍身薄如蟬翼,透著光。 斷腸煙樹。 蕭有辭接過斷腸煙樹,手指碰到劍柄的瞬間,斷腸煙樹就化作了一枚小巧的玉雕裝飾,蕭有辭捏著劍柄的劍穗,把它掛在自己的腰上。 他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身體無礙,只是沒了修為支撐,沉重許多。 他從小在臨仙門長大,十幾歲就開始辟谷修煉,已有多年未曾嘗過這淪為凡人的滋味兒了。 很難適應,不過凡人也是這樣,倒也沒什么。 蕭有辭推開面前一群孩子頭,從床榻上下來,他踉蹌兩步,腳步便恢復了正常。 這小屋低矮,陽光透不太進來,蕭有辭粗粗掃了一眼,屋內裝飾簡陋,想必家里很窮。 一個目盲的男人帶著這么多孩子,身體又帶病,不窮才怪。 蕭有辭又懶得管,凡人一生不過數十載,汲汲營營,蜉蝣一瞬,沒什么好管的。 他竟是連一句謝都不說,就要離開。 可走到門口,身后的男人忽然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音愈演愈烈,似乎連心肝脾肺都要咳出來了。 那群孩子瞬間亂作一團,圍著那男人嘰嘰喳喳起來。 蕭有辭皺起眉頭,走得更快了。 走到屋外,似乎聽到什么重物到底的聲音,有個小孩的哭聲響起:哥哥!哥哥!你醒醒 神仙哥哥,你不是神仙嗎?我們救了你,你救救我哥哥好不好?求求你了,你一定能做到吧? 小孩兒的哭聲就在背后,蕭有辭卻連頭都不回,他走到小院門口,數名修士從天而降,為首地就是石劍鋒。 他們找了他一路,急得滿頭大汗,看到蕭有辭,石劍鋒立刻道:掌門,出了什么事? 蕭有辭走得快,這些人沒看到他從天上掉下來。 蕭有辭臉色淡淡,正要回答,屋內的目盲男人醒了,他聲音低弱,但在場的都是修道之人,聲音清晰入耳。 他說:他與我們不是一路人,不要強求他救我咳咳我沒事。 他分明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卻還強撐著說自己沒事。 小孩兒不忿:明明是我把他從田里撿回來,為什么他連救你都不肯,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那孩子的話猶如一個響亮的耳光,啪得一聲打在蕭有辭臉上,石劍鋒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掌門,你剛才是 蕭有辭淡然的臉上顯出些許陰沉:走。 他一句話都不想解釋,就要離開。 看著他冷漠的背影,石劍鋒狠狠皺眉,修道之人跟凡人確實不是一路,他們也很少出現在凡人面前,但看蕭有辭的模樣,他就覺得不順眼。 石劍鋒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乾坤袋,從里面取出一枚用天地靈寶煉制的靈丹,往屋內一拋,揚聲道:此丹可保他性命,權做謝禮! 他的聲音充滿真力,猶如天降,響徹小院。 屋內的孩子得了靈丹,瞬間不哭了,里面沉默半刻,目盲男人的聲音響起:多謝仙人賜丹。 蕭有辭站在旁邊沒說話。 這凡人遲早要死,早死晚死,有何不同? 何必救他? 不光是這目盲青年,就連他蕭有辭、眼前的石劍鋒、臨仙門中的所有人遲早都會死。 大家都會死,有何不同? 蕭有辭淡淡看向天際,他知道自己此番修為忽然消失,肯定跟破碎的結界有關,帝天出世,江止宴肯定也沒死,他搞這鬼,是想讓自己心懷愧疚,自己折磨自己嗎? 可他想多了,他蕭有辭又不是什么君子,做壞事,從不虧心。 蕭有辭低頭,心念微動,消失的修為忽然又回來了。 輕盈的感覺充斥滿身體,蕭有辭輕嘆一聲,道:走吧。 石劍鋒這才率領臨仙門一干人等御劍離開。 可他們走后不久,那棟破舊的小屋忽然化為烏有,那幾個孩童變成虛影,在空中凝聚,而那目盲的青年仍舊坐在地上,只是他的面容略微有些變化。 空中的虛影幸災樂禍道:呦,你這師弟,真是鐵石心腸,咱們救了他,他卻見死不救,走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 目盲青年臉上的布還沒摘掉,他低頭,指尖捻著那枚石劍鋒扔過來的靈丹。 片刻后,他淡聲道:他一直如此。 如若不然,怎么會舍得他在陵川那樣的死城里,一待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啊,他竟然沒來看過一眼。 3. 法子 不如找個現成的? 蕭有辭剛回臨仙門,又迎來一件麻煩事。 仙道的青俊大會要開了。 青俊大會三十年一度,參加的多是修仙道的年輕一輩,由九州十大仙門共同主持,到時候會拿出十個芥子幻境供他們修煉,是個難得的盛會。 青俊大會不光為了歷練年輕一輩,更是為了仙道相互交流,參加者有大門派的弟子,也有無門無派的散修。 臨仙門作為天下第一仙門,而蕭有辭是臨仙門的掌門,到時候,無論如何也是要去露一手的。 說是點到為止,不傷人性命,然而,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一旦出手,必定要全力以赴,才能震懾住那些覬覦第一仙門稱號的門派。 可蕭有辭魔念纏身,修為時有時無,若是青俊大會正好碰上他修為盡失,可如何是好? 臨仙門千年基業,毀于他手?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青俊大會分為兩場,外場看表演,內場看門道。 蕭有辭若要露一手,肯定是要去外場的,但如果他有個徒弟,能在內場取勝,奪得第一,那自然能證明臨仙門的實力,也就不用他一個掌門跑去露一手了。 蕭有辭想得很好,可惜,他缺個徒弟。 缺個徒弟就去找,現在各大門派才剛剛開始著手準備青俊大會的事情,青俊大會真正開始舉行,還得十年,還來得及。 蕭有辭想明白的第二天,就在長老堂宣布了自己要收徒的消息。 然而消息發出去半個月,臨仙門上下毫無動靜。 帝天那邊也毫無動靜,發現封印消失后,各大門派就派出弟子去搜尋帝天的下落,但帝天卻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怎么都找不到。 他是上古大魔,能力非凡,被封印數千年,一身怨氣,怎么能忍得住不在人間作亂? 各個門派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蕭有辭也想不明白,他堂堂臨仙門掌門,竟然連個徒弟都找不到。 最近這幾天,封朗行封朗月兄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批水晶葡萄,放在天璇峰新建的冰庫里,冰得清清涼涼,每日下午,都會拿出一小碟來孝敬蕭有辭。 他們親自將葡萄洗凈,送到蕭有辭面前,一顆顆剝了皮喂給他。 奢靡懶惰的生活,要是被石劍鋒看到,少不了又是一頓斥責。 蕭有辭這人懶,有人伺候他,就懶得動手,不想聽石劍鋒廢話,所以封了天璇峰,不允許其他人上來。 封朗行和封朗月天天正事兒不干一點兒,這些旁門左道鉆研得門兒清。 吃葡萄的時候,封朗月抱怨道:師父有我們還不夠嗎?怎么還想著要收徒。 蕭有辭懶懶地睨了他一眼,道:我要讓他去青俊大會上拔頭籌,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