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

    我做筆記這么認真，你居然說我不專心聽講。

    秦煙硬邦邦道：“我剛剛聽得很認真。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有記住?！?/br>
    “是嗎？”

    這個問句還真是挑釁到她了。

    “是?！鼻責煯斨弦暗拿鎸⒐P記本合上。

    “剛才你所提到的個人經歷，我能倒背如流，你可以隨便考我?！?/br>
    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靳南野深深地看著她，聲音平直無波：“那好，我來考你?！?/br>
    男人在高凳上坐下，長腿大喇喇地往前伸著，抱著雙臂，姿態有些慵懶。

    人的氣質真的很奇怪。

    這個動作要是換做別人來做，肯定一點都不雅觀?？蓳Q做是他來，卻有種說不出的慵懶矜貴。

    靳南野看著她問：“我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

    沒想到他居然會問這么簡單。

    “南潯大學?！?/br>
    “專業呢？”

    “計算機和金融學雙專業?！?/br>
    閉著眼都能回答。

    靳南野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都是關于獵頭行業的內容。

    秦煙知道，他是在試探她的功底。

    不過他問的問題都很簡單，全都是理論。

    她答：“獵頭必需要具備的幾大技能，分別是時間管理、風險控制、談判技能、調查技能、溝通技能和培訓技能?！?/br>
    她頓了頓，補充道：“當獵頭還要有一個宏觀思維，要學會前期判斷，否則機會成本將會變得非常巨大?！?/br>
    靳南野向其他實習生解釋：“機會成本的意思是，選擇做了這個項目，就要舍棄做其他項目，所獲得的最大利益?！?/br>
    他看向秦煙，玩味道：“你不是人力資源專業的嗎？從哪兒學來這個詞？”

    秦煙一瞬不瞬地看著靳南野，“我前男友是金融學專業的，所以從他那里聽了很多?！?/br>
    ......

    聞言，靳南野稍稍抬眉，眉宇間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秦煙視線轉向別處，故意避開他的目光。

    會議結束后。

    實習生們陸續離開會議室。

    在經過主講臺時，秦煙突然聽到靳南野低低道：“所以——”

    她看向正低頭寫字的男人。

    “你當你前男友到底是什么？”

    “......”

    靳南野的側臉很冷。

    “學習的對象？”他抬頭對上她的目光，“還是玩物？”

    ......

    秦煙回到工位。

    靳南野還在會議室里，過了一會兒才出來。

    進辦公室前，靳南野轉頭看了眼秦煙。

    剛好她也正看著他。

    兩道視線曖昧地糾纏在一起。

    秦煙將目光看回電腦。

    男人駐足片刻，隨后也推開辦公室門走了進去。

    一直到下班，秦煙也沒見靳南野從辦公室里出來。

    偶爾見其他部門的同事進去找他。

    門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忙碌到飛起。

    她有些心不在焉。

    靳南野什么意思？

    什么學習的對象？什么玩物？

    怎么都聽不懂。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下午。

    實習生每天的任務就是打cc[1]，工作量不算大，打完固定數量就能下班。

    秦煙正收拾著東西。

    姜宇跑過來，俯身對她道：“秦煙，我送你回去吧?！?/br>
    他笑道：“聽說你現在住學校，還挺遠的，我開車送你?！?/br>
    秦煙不太愿意蹭陌生異性的車。

    一開始她還以為他要單獨送自己回去，剛想拒絕，就聽其他實習生道：“謝謝姜宇送我們回去?！?/br>
    姜宇笑道：“沒事，我也是順路?！?/br>
    實習生們拉上秦煙，“走吧，我們一起?！?/br>
    秦煙只好道：“那就麻煩你了?！?/br>
    姜宇笑著擺擺手，“不麻煩。你們在公司門口等我一下，我去取車?！?/br>
    秦煙跟著其他實習生走到電梯前。

    也在這時，總裁辦公室門開了。

    靳南野關了辦公室的燈，抬眼就看到秦煙背著個小包包準備走。

    他靠在門上，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的背影。

    沒多久，秦煙進了電梯，消失在他的視線范圍內。

    男人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樓下等著的司機，“劉叔，你留意一下，看看那姑娘出來沒有?！?/br>
    說完，他抬步往電梯口走去。

    公司樓下。

    秦煙走在后頭，跟實習生們一起上了車。

    姜宇還樂呵呵地笑道：“我的車是小了點，但是送你們回去完全沒問題?！?/br>
    實習生們異口同聲道：“辛苦姜宇了?！?/br>
    后面的一輛黑色本田里。

    靳南野靠在車窗上，手握成拳抵在唇上，眸光微暗。

    輪到秦煙上車。

    她身后的姜宇用手護著她的頭，臉上笑得像開花了一樣。

    見姜宇的車子發動了，男人才沉聲道：“跟上去?！?/br>
    兩輛車一前一后。

    十分鐘后，車子在路邊停下，一個實習生下來，車子發動。

    二十分鐘后，車子又停下，又一個實習生下來。

    靳南野難得有耐心，跟著前面的車走走停停。

    實習生一個個下了車。

    還是沒看到秦煙。

    靳南野拿起手機，點開了秦煙的微信。

    想了想，又不知道要說什么。

    劉叔往后看了一眼，問他：“靳總，還要繼續跟著嗎？”

    他按掉屏幕，“跟，跟到她下車為止?！?/br>
    直到其他實習生都下車了。

    姜宇的車打了個方向盤，直接開上高速，一路往大學城去。

    十五分鐘后，南潯大學到了。

    車子?？吭诼愤?，秦煙從車上下來。

    剛關上門，姜宇就從駕駛位里出來，跑到她面前。

    手上還拿了一袋東西。

    他將袋子遞到秦煙面前，嘴里說著什么。

    秦煙拒絕地擺擺手，他又遞到她面前，繼續說著。

    男生的耳朵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