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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萬念俱灰之下,她拿起一方油燈砸在了薛白頭上—— “……我父親與趙世青是舊相識,曾與趙祁定過娃娃親,便去了京城投靠?!彼f完這些,小臉上早已滿是淚痕,“三爺,阿蘿是恨他們的?!?/br> 裴珩戴著面具,只見得一雙深眸,靜靜望著她,這是個可憐的姑娘,一路逃到京城,卻依舊躲不開被坑騙。 他忽然也理解了她偶爾的不知所措和緊張,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害怕被拋棄又害怕被欺騙。 可在她這總是怕什么便來什么。 忽的謝幼蘿貼了過來,抱緊他的腰。 她坐著,他站著,一動不動。 裴珩閉了閉眼,到底是抬手落在她肩上,淺淺環住,在肩頭撫了撫,“別怕,有本督在?!?nbsp;他難得地慢下聲來,“本督會叫那丟子人,付出代價的?!?/br> 謝幼蘿抬起小臉,抽著聲道,“嗯,阿蘿信您的?!闭f完雙手抱得更緊了。 “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迸徵衲﹃募?,微微低下身子,“去晉州?!?/br> 說罷,便松開手,轉過身的時候聽謝幼蘿在后頭問道,“三爺,阿蘿能問您,您為何對阿蘿這般好?”尋常一些小事也就罷了,便是薛家的事,他竟也真的上心著,聽那語氣,似是要好好收拾薛家一番。 若說是為了裴荀,她是萬萬不信的,薛家再不濟也是晉州首富,是晉州的大家族,無緣無故地得罪了,能討到什么好處呢? 不是裴荀,那總不是為了她吧? 這是最不可能的。 裴珩沒有正面回答她,只道,“往后你便曉得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些天搬家,才穩定下來。 另外關于這本書,鋪鋪覺得寫的很不如自己意,感覺不是很好,不滿意,今年三月起,幾乎每天的時間都在碼字上,顯然現在這種很糟糕的狀態很難讓我繼續每天投入大量精力在這本書上,但是鋪鋪知道有喜歡它的讀者在,所以不會坑,準備慢慢更完,不會坑,當然也不會出現兩三個月更一次的情況啦。 以后的情況大概就是主更新文,輔更這本文。 望諒解~ 第37章 一起 臨夜的時候,下起了大雨,過了子夜也未停歇,任憑船家如何習水路,明晚之前也是趕不到晉州的。 謝幼蘿不曉得裴珩的打算,但他未主動說,她雖好奇亦不會追問,打他說會幫自己那一刻起,不,或許是更早,或是從從侯府他第一次幫自己開始,對于他的話,她便深信不疑了。 他是個有法子有手段的人,想到的,做的事總不會出什么錯的。 這場雨是在船泊在晉州臨江江岸時開始收勢的。 那是他們啟程前往晉州的第三日清晨。 謝幼蘿在艙內等了一會,沒多久碧云便從外頭回來,邊走嘴里邊碎叨,“當真是古怪,三爺身子骨素來是極好的,奴婢在三爺院子里伺候那段時日,從未見過他病過?!?/br> 這話中意思很明顯了,難怪這兩日都未曾見過他,便是平日里總在眼皮子底下竄來竄去的白越也沒了身影,想是在里頭照看著,謝幼蘿起身開了艙內臨江的窗,雨勢已經小了起來,斷斷續續幾株雨絲砸在江面上,輕輕蕩開幾圈漣漪,謝幼蘿捂了捂心口,“是……如何病了?” “奴婢就聽了個大概,說是前日夜里臨了雨,白越也沒多說,留下這句話便匆匆進了屋里去?!闭f完碧云搖頭哀嘆“姑娘,您說這白越一男人怎么能照顧好三爺?三爺身邊呀,到底是得有個女人才好?!?/br> 謝幼蘿白了她一眼,這丫頭倒是愈發大膽了,說話沒個把嘴的。 不過盡管如此,謝幼蘿心里頭還是擔心的,雖然她也不會伺候人,也不會去照看他,但是極少生病的人忽然喝上了藥,仍是叫她有些著急的緊。 思前想后一番,謝幼蘿想還是去看看罷,人家默默病了兩日,她不曉得倒還好,曉得了還無動于衷便不太好了,到底也是“恩人”不是,至少在裴珩那人的認知里是這般,至于于她而言,僅僅算作“恩人”到底是不夠的。 腦袋里思緒飄過,人已經進了裴珩住的地方。 白越是個懂事的,見著謝幼蘿,看都未看一眼自家在床上躺著的主子,便退了出去。 床榻上的男人除了臉色略微蒼白,其他看上去倒還好,依舊精神的緊,許是在病中,臉上神色不似尋常日子那般清冷孤傲,薄唇微合,因著剛喝了藥的緣故,唇上幾分水潤。 這個男人,便是病在塌中,依舊叫人挪不開眼。 他略抬了抬眼皮,只瞧了她一眼,便又合上。 想起上次他受傷,她前去探望,卻踩著群角倒了下去直壓在他的傷口上,謝幼蘿便留了個心眼,搬了個小杌子,坐在他床榻旁,這才道“三爺怎的半夜里出去淋著了雨?” 裴珩眼尾掃了過去,見這人乖乖坐在旁邊,倒是不客氣的緊,又暗自想著白越這小子該是欠收拾了,早就叫他不要與她說,這轉眼便說了。 他在外頭總是威風的,從不叫外頭人看見自己虛弱的一面,可是這會看見這人,心底卻并未排斥,這病還真是容易叫人糊涂。 思及此,裴珩略嘆口氣,良久才道“淋便淋了,至于為何,本督未可知?!?/br> 未可知,未可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