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書迷正在閱讀:關于我是她NP之一(男重生)、把死對頭爆炒了怎么辦(nph)、從妖尾開始的無限圓環、池魚、掌中星、史上最強Omega教練員、在太子和四爺都重生了的清宮當團寵、偏要你獨屬我、三界都知道天帝有個白月光、龍傲天gay了反派(穿書)
謝幼蘿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在胸前,她明亮的眸子,望著面前的佛祖,隨后慢慢閉上。 佛家總講究一個緣字。 這世間的事,好壞因果,都離不開緣。 謝幼蘿不禁喃喃道,“緣是什么?” 她嘆氣,很多東西,是琢磨不透的,只有經歷過了,方知曉其中因果。 碧云扶她起來,只見方才那個小和尚小步走了過來,笑道,“今日主持師傅在禪院里與幾位香客講經,不知施主可有興致?” 難得來一趟,這會天還早,謝幼蘿點點頭。 碧云在這邊等著,她便隨那小和尚去了。 寺里的禪院不似宅院那般復雜,沒有九曲十彎的回廊,過了一條長廊,便進了禪院,遠遠便聽見其中一個禪房中,有人說話的聲音,想必是主持師傅在講解經法。 小和尚過去通報,謝幼蘿在長凳上坐下,等候的功夫,她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著,忽的聽見一陣腳步聲,轉耳又沒了。 緊接著一道細柔的女聲響起,“我不想住在你那府里,要么接我回去,要么,我明兒就收拾了細軟,離開京城?!?/br> 隨后謝幼蘿聽見另一道聲音,很熟悉,低低沉沉的,聲線沒有什么起伏,“成,我派人送你回宮?!?/br> 謝幼蘿后知后覺,許久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裴珩么? 女人的好奇心總是一發不可收拾,尤其是這種事,怎么都覺得稀罕,謝幼蘿起身,轉身躲在又粗又高的朱紅柱子后,她只是想要偷偷看上一眼,回頭卻只看到圓洞門飄過一面紅色的裙角。 隨后那交談聲也沒了。 謝幼蘿趴在那大圓柱子后,一雙大眼睛眨著,雖然什么也沒見著,但心里還是九曲十八彎地感嘆著,真是萬萬沒想到,平日里總是冷著一張臉的裴珩竟和一個姑娘在寺廟里私會? 聽他么這話,這姑娘想是宮里來的人,仔細一想,倒也是正常,他這樣的身份地位,能近身的人總是有些不同的。 她看著那空蕩蕩的洞門,也不知在看什么,竟看了許久,直到有風望臉面上吹,冷的刺痛了,這才轉回了身子,她長長嘆了一口氣,正抬頭,不想直接對上一張臉,依舊是清冷慣了的眉眼,薄唇微微抿著。 她愕然地看著來人,這回是真叫他給嚇著了,分明前一刻還在那頭的人,一眨眼就到跟前了,她紅唇微微張了張,竟被嚇得說了沒分寸的話,“三爺怎么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不是才在門那邊么,怎么——不曉得的還以為是見了仙神或是鬼魂呢?!?/br> 裴珩望著她縮在帽兜里的臉,鼻尖被凍得泛紅,說話時,嗓音總是這樣,極軟極小,明明是說的怨他的話,但聽起來卻不是那么回事,顯得沒底氣極了。 他低頭,長臂撐在她耳側的圓柱上,“在哪邊?” 謝幼蘿意識到他說的什么,連連搖頭,“沒有沒有?!?/br> 男人唇角勾了勾,不依不饒,“沒有什么?我又說了什么,你就這般肯定的否認了?” 聽他這么說,謝幼蘿細眉蹙了蹙,她怎么這般蠢笨。 她臉頰紅了紅,有些羞赧,那小腦袋使勁低著,只留給裴珩一面白色的帽兜。 “嗯?” 他的聲音這會子不似方才那般沉,有幾許慵懶散漫,跟逗一只小貓似的。 謝幼蘿捏著手,微微偏頭,對上他的長臂,再湊近些,能嗅到一點墨汁味來。 她瞥見他的袖口,沾了一點墨汁。 女人濃密的睫毛如墨羽一般,撲棱撲棱,一下一下的打在眼底,擦過眼角的那顆淚痣,瞧著瞧著竟瞧出了無辜委屈的意味來。 這不是第一次。 之前在靈堂里自己呵斥她時,她一口吳儂軟語的說著自己曉得錯了時,也是這般的無辜和委屈。 裴珩抿了抿唇,道,“看見了也無事?!?/br> 謝幼蘿聞言,抬了頭,正要起身,不想他收回了手,他微屈著的指無可避免地碰上了她的帽兜,那藏著她臉的帽兜褪了下去。 肆虐的北風立時竄進她的耳頸里,謝幼蘿打了個寒顫。 裴珩背過手,不緊不慢問道,“怎么來這了?” 謝幼蘿坐了回去,雙手擺弄著斗篷的頸帶,“我看了日子,說是今天最宜燒香拜佛,便一早就往這趕了?!?/br> “你倒是信這個?” 謝幼蘿聽出他語氣里的諷刺,于是提高聲,反問道,“若是三爺不信,又怎會來這呢?” 裴珩倒是有些意外,原以為她怕極了自己,沒成想還敢這般大聲與自己說話,他眼角挑了挑,“你不是看見了?” “我——”謝幼蘿閉上嘴,差點又被這人給繞了進去,她小聲喃喃,“就聽了幾句?!?/br> 貓兒兔的逗弄的差不多就成了,再深入,就得過頭了。 裴珩不再說這事,望著謝幼蘿烏生生的發絲,道,“不早了,回吧?!?/br> 謝幼蘿沒想到他就這么跳過了這個話題,于是順著他的意思點點頭,“碧云還在大殿里等我?!?/br> 剛說完,碧云這丫頭便尋到這了,見了裴珩,欠身行了禮,轉而站到謝幼蘿身邊,道,“姑娘,該是回去了,那小師傅說了,下去估摸著又要下雪,趁著這會沒動靜,趕緊下山,不然那路面不好走了?!?/br> 謝幼蘿隨碧云走到大殿入口處,回了頭,裴珩已經不在那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