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可沒有挑剔的權利，便成為了盛言的帶教律師。

    *

    最近宋意和蘭岳石一起接了一個公司并購案。

    下午約了客戶在CBD廣茂大廈見面。

    蘭岳石下午有個庭要開，便是宋意帶盛言一起去見客戶。

    出律所時，盛言道：“jiejie，坐我的車？”

    他指了下前面那輛大G。

    宋意道：“開我的車?！?/br>
    她徑直朝白色寶馬走去。

    “jiejie這車可真漂亮?！笔⒀钥滟澋?。

    見宋意準備上駕駛位，盛言道：“我來開吧，你休息?！?/br>
    宋意道：“不用?！?/br>
    四十多分鐘后，達到廣茂大廈。

    *

    紅綠燈前，林棟見應朝眼圈青黑，眼底有血色，明顯昨晚沒睡好覺的樣子，說道：“應總，要不要將會議推遲?！?/br>
    應朝道：“不用?！?/br>
    他撣撣煙灰，視線望著窗外。

    忽捕捉到，廣茂大廈二樓，透明的落地窗里，宋意跟一個男人一起走到沙發前坐下。

    兩人說著話。

    應朝看著，咬住煙。

    綠燈亮起，黑色庫利南重新匯入車流。

    天突然變了心情，下起雨。

    大雨滂沱，路邊有輛鎖著的共享單車被風刮倒。

    宋意正跟客戶談論著，手機響了下。

    她拿出來看，是應朝發的信息。

    【下午來公司找我，我們把離婚協議簽了?！?/br>
    宋意定睛了兩秒，回：【好?！?/br>
    *

    這場雨，下到天快黑了才算結束。

    地面濕漉漉，宋意進了君誠總部大樓，將手里的傘放到落傘架。

    “宋小姐?！鼻芭_都認識她，有人走過來領她刷卡進樓。

    出電梯門時，應朝的秘書Helen就等在門口。

    “宋小姐，應總他還在開會，您可能要等一會?！盚elen道。

    “沒事?！彼我庠谏嘲l坐下，從包里摸出筆電。

    她可以先做點自己的事情。

    約莫半個小時后，辦公室的門有劃開的跡象，聽見腳步聲。

    宋意敲鍵盤的手停下。

    應朝來到了旁邊，低眸瞥了眼她膝蓋上的屏幕。

    沒說什么，神色很淡。

    宋意將筆電合上。

    秘書進來落了兩杯咖啡后離開。

    空氣安靜，是宋意開口先說話，“現在簽嗎？”

    應朝“嗯”了聲，“不過我沒將協議帶來公司?！?/br>
    宋意道：“沒關系，我們可以現打一份?！?/br>
    應朝道：“行?！?/br>
    宋意重新打開筆電，找到之前她存的原件，發了一份到應朝郵箱。

    “用你的電腦打印一下吧，我發到你郵箱了?！闭f這個話的時候，宋意抬起頭，出乎意料地撞上應朝的視線。

    應朝的黑眸在這時候移開，他從對面起了身，去到辦公桌的電腦前。

    稍俯身，骨節分明的手cao作著鼠標。

    宋意想起什么，道：“等一下?！?/br>
    她放下筆電快步走過去，“有個地方得改一下?！?/br>
    這是最原始的那份，后來修改過才打出來，修改的那版好像只保存在律所的電腦里。

    應朝便退開，讓她上前來cao作。

    見她站著，應朝將辦公椅用腳順了過來。

    椅子到了屁股邊，宋意下意識坐下，將協議里第六款的一行字刪除。

    應朝全程沒看她刪改了什么，目光只落在人身上。

    喉間冒著淡淡的酸。

    忽聽見應朝郵箱有新郵件的聲音，宋意指尖一頓。

    她扭過臉，“你先查看一下？”

    應朝斂著下頜，“不用管?！?/br>
    宋意便沒管了，繼續打字，很快弄完。

    她道：“好了”。

    之后從椅子起身，讓應朝來cao作。

    “對了，我忘了問你，你對這份離婚協議……”

    應朝道：“沒問題?！?/br>
    “沒有想修改的條款對吧?！彼我獾?。

    “嗯?！?/br>
    不久后，聽見打印機吐紙的聲音，宋意朝不遠處的打印機走去。

    應朝打了兩份。

    宋意取出來整理裝訂。

    辦公室寬敞整潔，落地玻璃窗外，各色霓虹燈已經亮起。

    雨又下了起來，淅淅瀝瀝。

    窗戶逐漸蒙上一層霧。

    應朝和宋意都出奇地安靜，分坐一張沙發，中間的茶幾上躺著兩份離婚協議。

    沒人說話，只有鋼筆在紙張上刷刷的聲音。

    應朝比宋意先簽完，將手里的這份推給她。

    宋意還沒簽完，有絲頭發掉了下來，她簽完后，勾到耳后，也將手里的這份推過去。

    然后將應朝簽過的那份扒過來一些，再一次簽名。

    這次同樣是應朝比她先簽完。

    幾秒后，宋意也簽完了。

    “我們一人保存一份?！彼我庹f。

    應朝看著她，應：“嗯”。

    宋意低頭將面前的協議書裝進包里時，聽見應朝道：“明天周五，早上我們去民政局把證領了？”

    “離婚證?！彼a充道。

    宋意點了下頭，“可以?！?/br>
    “我們約幾點?！彼我鈫?。

    應朝：“民政局幾點開門?！?/br>
    宋意：“一般是上午九點到是十一點半?！?/br>
    應朝：“那九點，民政局門口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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