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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提前告訴陸承則,只說組了個局一起慶祝,因為知道陸承則不喜歡,說了陸承則就不會來。 周和泰看到上車前陸承則跟一物流公司的老板在說話,而作為很了解陸承則的人,他能看出陸承則不太高興,問:“怎么,黃總惹到你了?” 陸承則拿著手機,頁面停留在微信上,漫不經心道:“他說要送我大學生?!?/br> 正要開美女如云泳池趴的周和泰:“……” 他小心翼翼地在后視鏡中覷著陸承則,結果恰好就跟陸承則的視線對了上。 陸承則在鏡中望著他躲閃的眼,說:“你這么心虛做什么?難道也想給我送大學生?” 周和泰訕笑,“哪能啊,我能不知道你么?” 前座的賀卿爾適時添油加醋,“他沒送大學生,就是辦了個泳池趴,請了好多模特,還有明星呢?!?/br> 這時,陸承則的微信提示音響起,他低頭一看,林昭穆通過了他的添加好友請求,并發來消息: 【陸承則?】 【有什么事?】 他的微信昵稱是姓名首字母,和頭像一樣這么多年一直沒換過。 看來林昭穆還記得。 陸承則沉靜的眼變得清朗起來,隨口回應了賀卿爾一句“他就是閑的”,便低頭打字。 周和泰和賀卿爾詫異地對視一眼,雙雙回過頭來看他。 奇了怪了,被周和泰騙去參加泳池趴,沒有不高興,沒有責令停車,居然就這么輕飄飄地揭過去。 賀卿爾:“和誰聊天呢?心情不錯?” 陸承則心思都在微信上,斟酌著用詞,發送過去,【對,是我,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有朋友送了幾張時裝周的邀請函過來,想問問你和俞芷旋要不要參加】 時裝周邀請函是他問他姑姑討的,這個理由還是他繼送車厘子之后,想了好半天才想到。 他發完消息,才敷衍地回了賀卿爾一句:“沒什么?!?/br> 賀卿爾哪里會信這沒什么,再看他時不時去看看手機就猜出了大概,八成跟林昭穆有關,也就不問了。 林昭穆回復得很快,【我對那些不了解,去了浪費一張票,你問小旋吧】 陸承則:【好】 他想,如果他不說些什么,林昭穆大概就會將此作為話題的結束,不會再回。 他凝著眉,握著手機,拇指搭在鍵盤上,猶豫片刻,又開始打字,【今天在和泰家有個party,你……】 還沒有打完,他又長按刪除。 不用想都知道,林昭穆會拒絕,她對這些本就興趣不大,加之以前他帶她參加這類聚會,大多數她都玩得不高興。 邀請林昭穆還不如邀請俞芷旋,俞芷旋對這一類很喜歡,說不定她還會拉上林昭穆一起。 念及此,陸承則問周和泰,“你這次邀請俞芷旋沒有?” 周和泰著實沒想到陸承則還會關心這個,但轉念便也猜到,醉翁之意不在酒,如實回答,“問了,泳池趴怎么能忘記她?但她說她現在不參加這種party,說影響不好?!?/br> 賀卿爾笑笑道:“也是,在翻譯司工作呢,不能亂來?!?/br> 周和泰:“估計上回在酒吧喝醉的事兒傳到她家里人耳朵里,被教訓了?!?/br> 陸承則作罷。 到周和泰的頂躍之后,陸承則興致缺缺,能跟著到這兒來沒有扭頭就走,他已經很給面兒了,要換作心情不好的時候,聽聞周和泰要騙他去一個泳池趴,估計要中途就下車離開。 落地窗之外,視野開拓幾乎沒有遮擋,太陽還掛在地平線上方,西邊的云彩紅黃交映。 這個時間點對夜場party來說還很早,但賓客已經到了七八成,周和泰這房子里頭熱鬧得很,阿姨捧著一托盤啤酒踩著弧形木梯往上走,上層的露臺處都是嘻嘻哈哈的嬉水聲,女孩子們的嬌笑一聲蓋過一聲,不用上去都知道,那兒一定處處都是香艷場面。 周和泰用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去房間里換了條泳褲出來,吹著口哨往頂層跑,盡顯玩咖本質。 陸承則沒去上層,進了個清靜的陽臺,這兒在周和泰的主臥里面,沒有人會不長眼地進來,是個能躲過外面的哄鬧的地方。 他又打開了微信頁面,思索著要怎么繼續跟林昭穆發消息,一時想不出來,就點進林昭穆的朋友圈看。 林昭穆的朋友圈設置了最近一個月可見,發上來的動態寥寥,總共就二條,一眼就能到底,最近的一條分享了一篇公眾號的文章,點進去一看,是關于她現在任職公司的財經新聞,另外一條發在半個月前,寫著:某醉鬼酒醒后為她的超爛酒品道歉。 配圖是一碗面條,白乎乎的一坨,唯一的配菜是幾根蔥,丑得很,一看就知道出自俞芷旋之手。 這說的大約就是上回俞芷旋在周和泰酒吧醉酒之后的事兒。 不管是林昭穆的朋友圈,還是微信頭像、昵稱,都看不出任何與方嘉遠相關的東西,她的微信頭像是一只網紅貓,昵稱“以其昭昭”,從他認識她起就是這個,看來一直沒換。 只要沒有方嘉遠的痕跡就好。 陸承則不僅沒有找到和方嘉遠相關的,甚至還看到了與自己相關的。 那是林昭穆的微信號,lczdashabi。 陸承則還記得,那時候微信剛出了可以更改微信號的功能,一年可以改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