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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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蘇點點頭,是我來的不巧,打擾你吃飯了。 那人連忙站起來,誠惶誠恐的連連道:小的不知道大人今日到來,多有冒犯,還請大人恕罪。 衛蘇笑瞇瞇的,擺擺手道:不知者無罪嘛,你并不知道我今日要來,倒也無可厚非。不如你先吃你的,吃完后咱們再說話。 那人現在哪里還有心思用食吃飯?想讓衛蘇上坐,晃眼一看,到處都是雜亂無章,灰塵遍布。他有些尷尬,連忙收拾出上首的位置來,這才請衛蘇上座。 衛蘇倒也沒多講究,徑直坐下來,和顏悅色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如今什么職位?怎么這里就你一個人? 那人手足無措,剛剛自己的語氣什么的那么不好,衛大人居然沒生他的氣嗎?他搓搓手,小心翼翼的回話道:小人名叫閔路,掌管各種文書之類的,有三人請病未來,還有兩人今日出去處理事務去了。 哦?衛蘇很好奇,除了田間地頭的賦稅需要人下去催收外,還有什么事務需要官身的他們親自走一趟?如今也不是催收賦稅的時節啊,便問道:處理什么事務? 閔路此時也不好隱瞞 ,只能老實交代道:是城東郊,有地要買賣,他們前去協助辦理。 買賣田地?衛蘇瞇瞇眼睛,心中已經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卻不動聲色的說道:這種事不得雙方到官衙中辦理嗎?我記得應該是要雙方定契約,在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我們還要核實文書,等所有的東西都對上了,才敢畫押用印,以資證明。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改了規矩,需要官衙的人跑這么一趟,如此一來,他們能夠核實文書嗎? 閔路后心直冒冷汗,他沒想到新上任的衛大人竟然也懂得其中的規矩。他用衣袖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心中卻在想該如何將話給圓過去? 這,想來他們回來后,會會核對文書。 衛蘇彈彈官袍,似笑非笑,核對文書,是小司徒中大夫之責,我這個剛剛上任的小司徒什么時候讓人越俎代庖了? 閔路心驚膽戰,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大人,小的,小的 衛蘇冷眼看了一陣,才慢悠悠的說道:其實也能夠理解,畢竟小司徒的位置空置良久,我也知道你們的難處。 衛蘇的一番話簡直說到了他的心里,不由連連點頭,頗有些心酸的道:大人明鑒,自從上任的王大人掛冠而去之后,就再也沒人敢接手這個爛攤子。當初王大人在時,這些都是雙方到官衙,由王大人處理,可王大人離去后,這兒也沒個主事之人,像我們這樣的人,沒有大人護著,無論走到哪兒都是被嫌棄的命。也只有貴族老爺們有需要定田地契約之時,不耐煩過來官衙,才會命我等前去辦理,我等小吏,哪里有辦法可以拒絕權貴? 他說得情真意切,說到傷心苦悶處,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衛蘇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且起來吧。 閔路遲疑了一下,這才站起來,還未站穩就聽衛蘇道:要辦理田地契約,本大人既然已經上任,那便走一趟,前去看看流程如何。 閔路聞言腳下一軟,又差點跪下了,好在衛蘇似乎有準備,拉了他一把。他才沒有跪下去。 衛蘇看著他,似笑非笑,怎么了? 閔路苦著臉,大大人要去?大人今日剛剛上任,多有勞累,不如就在官衙中等他們回來交差。此番若是前去,道路不平,車馬難行。大人您看? 無妨。衛蘇輕輕一笑,向著門口走去,我有馬車,你只需帶路就是。 閔路還自猶豫,衛蘇已經到了門口,見他還在原地,催促道:快些走啊,還等什么? 閔路也沒辦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與衛蘇一同上了馬車。 是去東郊吧,你只管將位置告訴周成就行了,他對東郊那一片挺熟。衛蘇盯著坐在角落中的閔路說道。 閔路心中還在盤算,如果要自己指路的話,可以繞道拖時間,沒想到衛蘇這么一句,就將他的想法就此澆熄。罷了,罷了,也不能怨自己,他已經盡力了。 衛蘇暗自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見他似乎已經放棄掙扎了,嘴角微微上揚。呵!就這點小心思,他豈會看不出來? 周成的確能認識路,自衛蘇任命以來,衛蘇就吩咐了他前往城外調查情況,因此來來回回跑過幾次,路也就熟悉了了。 東郊外山地頗多,道路崎嶇不平,正如閔路所言。好在衛蘇的馬車經過端木先生的改良,減震效果很是不錯,人坐在其中也還算平穩。 你在官衙有多久了?小司徒的位置一直空置,你們就沒有想想辦法嗎?為了不使一路上太過于沉悶,也為了能從他口中套些話出來,衛蘇打開了話匣子。 小的已經在官衙呆了有十多年了,在官衙中算是老人了。閔路拱手行禮,老老實實回道??吹贸鰜?,他有些緊張,因此說話也盡量小心翼翼。 衛蘇笑笑,不用多禮,咱們一路上無聊,可以隨便聊聊家常話嘛,不用拘束的。既然是老人了,想來知道的內幕消息就多,看來可以拉攏此人,為我所用。 閔路一愣,他在官衙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像衛大人這般平易近人的大人。他有些局促,可是衛蘇的笑容莫名就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衛大人再怎么說也是他的直屬大人,在衛蘇面前說不拘束是不可能的。不過,衛大人都這么說了,自己也不能說不,只能笑著應是。 衛蘇倒真的像是閑話家常,問了他一些家中瑣事以及家人的情況,他都一一回答,許是沒有涉及公務,問題又是些他熟知的,他慢慢倒也放開了輕松了許多。 你既然已經是老人了,想來也是知道歷任的小司徒,不如跟我說說?衛蘇轉移話題試探著問。 閔路摸摸腦袋,這也沒什么好說的,反正據我所知,這小司徒歷來都沒人能做得長久的。話一出口,覺得不對,小心看了衛蘇一眼,衛衛大人,小的沒有說您的意思。 衛蘇毫不在意的揮揮手,笑著讓他繼續說。閔路見他沒有半點不愉之色,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回原處,這衛大人似乎真的跟別人不一樣。 閔路繼續說道:在上任掛冠而去前面,就已經有一,二嗯,差不多有四位小司徒,不是生病請辭就是告老還鄉,總之就沒有能長久呆下去的。 也不知這位新上任的衛大人能夠堅持多久,畢竟這個位置可是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可以說就是一個受氣包。唉,希望眼前這人能堅持長一點時間吧。 倒也有趣,我來之前就已經聽說,這小司徒官職挺不錯的,轄地肥沃富饒,賦稅喜人。而且,但凡有田地文書之類的契成約定過手,都會有好處可得,怎的前任還不滿的掛冠而去呢?衛蘇摸摸光潔的下巴,瞇起眼睛說道。 衛蘇話一說完,閔路眼中露出鄙夷之色,他原本還以為這位大人與其他的不一樣,沒想到還是一丘之貉。呵呵,只怕要讓他失望了啊,他難道真以為這個位置風光,能夠上下好處多多?真要是這樣,前任小司徒就不會急慌慌的離開了。要知道前面的大人,幾乎都是撈不著好處,才會義無反顧辭官??梢哉f不僅沒有好處,還要背負罵名,他倒要睜大眼睛看看這位能呆多久。 閔路的表情變化,衛蘇一一看在眼里,卻不點破,好奇又問道:你的其他兩位同僚去定契書,為何你不去? 他去作甚?不外乎又去見證一出家破人亡的慘劇罷了。那些貴族作威作福,他早些年就見的多了。而且別天真的以為他們真會給官衙經手之人好處,呵呵,能給個好臉色就不錯了。至于百姓田地都沒了,人都養不活,還有什么好懼怕的?除了怨毒的咒罵唾棄幫貴族欺壓他們的走狗,甚至有的還會豁出命去,他就曾經被人敲了棍子,回去足足躺了一個月有余。 總之他們這樣的人,就是兩面不討好,既沒有好處可得,更得人怨恨??伤麄儏s又不得不為之,那些世家貴族,他們這種小吏如何得罪得起,還不是得硬著頭皮上。 閔路聲音悶悶的,今次不應該輪到我。說完,他心頭苦澀,衛大人,實不相瞞,如果不是家中妻兒老母都得靠小的一人,小的真的想撂挑子不干。小的奉勸大人一句,這種事還是少做一點,免得遭因果報應。 哪種事?替世家貴族強買強賣?衛蘇一臉淡然微笑。 額!閔路瞪大了眼睛,衛大人竟然也知道? 衛蘇看他一眼,他知道很奇怪嗎?身為新上任的官員,對自己的官職一無所知才奇怪吧?上有貴族施壓,下有百姓怨懟,也難怪前面的都不愿多呆了。 閔路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傻愣愣的問了一句,那衛大人能呆多久? 衛蘇嘿嘿一笑,當然是呆到從根子上解決這樣的境況為止啊。 解決?閔路不信,這種事怎么可能從根子上解決?除非世家貴族不再侵占田地,這怎么可能?歷來田地為人之根本,自古以來,就沒有哪個世家貴族不看重田地的。衛大人這么說話他看了一眼年紀輕輕的衛蘇,嗯,年輕人嘛,隨便說些話,怎么能當真? 前方有吵嚷聲傳過來,閔路從車窗看出去,皺眉道:應該就在前面不遠處了。 第92章 果然, 不一會兒,就有周成的聲音傳過來,主子, 前面似乎有情況, 好像到地方了。 衛蘇吩咐停車,帶著閔路走了過去。 我不活了, 老娘跟你們拼了, 你們要我們一家死,老娘也不讓你們好過!一個婦人凄厲的聲音響起。閔路心驚, 悄悄看來衛蘇一眼。 衛蘇臉上不動聲色,腳下卻加快了腳步。 瘋婆子, 你看清楚,要買賣強奪你們田地的人在那邊。這一切與我們無關,我們也只不過聽命辦事。哎喲!哎喲! 你們都沒一個好人,我兒子被你們害死了,老娘也不活了, 那就一起死, 一了百了。 沒錯, 我們一家老小都沒有活路了,拼死也要讓你們脫層皮。 有個氣焰囂張的聲音響起, 給臉不要臉, 你等可知道, 我家主子是誰?我們主子看中你們的地, 是你們的福氣,你們若是敢犯上作亂, 就別怪我等不客氣。 這話似乎起了震懾作用, 吵嚷哭喊聲停頓了一瞬。那聲音得意起來, 今日這地我家主子是要定了,你們這要是不答應,死在這里也無人問津。來人,給我按下手印。 不!凄厲的嘶喊聲響起。 接著就是有人得意忘形的大笑??纯?,看看,反抗得了么?不還是乖乖按下手印了么?契約既成,便不多耽擱了,告辭。 衛蘇他們轉過小道盡頭,就見一群人,大搖大擺正準備離開。而旁邊的一家子平民百姓癱倒在地,一個老者看著自己染上鮮紅朱砂的手,狀若瘋癲,旁邊的幾個孩子抱成一團正在哭泣。 衛蘇直直走過去,看了那一伙人中為首的一人。那人正因為辦成了主家的事兒,心中高興,這回去邀功又能得筆獎賞呢。根本就沒注意到迎面而來的衛蘇等人。 等走得近了,衛蘇雙手環胸,朝著那人揚揚下巴,喲!這是辦成事兒,準備走了? 王管事頓住腳步,上下打量了一眼衛蘇,瞇起了眼睛。這人年紀輕輕卻身著官袍,不知到這里來做什么,等看到衛蘇身后的閔路時,心中立時就明白了什么來。 這幾日傳的沸沸揚揚的小司徒中大夫衛大人,想來就是面前這位了吧?不過他并沒有說破,佯裝不知其身份,只是傲慢的敷衍道:正是,主子還等著小的回去回稟呢。不知這位是? 衛蘇還沒答話,他身后的閔路連忙站出來道:王管事,這位是我們新上任的小司徒中大夫衛大人。衛大人,這位是翟少卿的家仆王管事。 原來是翟少卿,翟家的家奴。少卿是世襲的爵位,在朝中地位頗高。 王管事輕蔑一笑,原來是新上任的衛大人,我說我與官衙的人都很熟識,怎么就沒見到過你呢,原來如此。 衛蘇點點頭,王管事是吧?見到本官也不行禮的么?呵!原來少卿家出來的都是這樣的無禮之輩嗎? 王管事聞言立馬拉下臉來,一個區區小司徒,也敢叫囂著讓他行禮?呵呵,他難道不知,歷任的小司徒見了他都得諂媚奉承于他么?他雖然只是個家奴,可是他的主子可是少卿?就憑他也配自己行禮,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哼!簡直就是笑話! 衛大人,你可知我家主子是什么人?王管事上前兩步,鼻孔朝天,傲然的問道。 知道???是什么少卿來著?衛蘇苦惱的沒記住名字。閔路在他身后輕輕拉了拉他的袍袖,衛蘇卻視而不見。 知道還讓我行禮?王管事冷哼一聲,加重了語氣,衛大人,我家主子還等著小的回去復命,告辭!說完就錯身要離開。 剛剛因為地契的事,已經耽擱了不少的時間,自己真沒這個閑工夫在這里跟人磨蹭。 站??!衛蘇喝道。 王管事愣住了,還從來沒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一轉身,突然一個巴掌扇過來,他結結實實挨了一個耳光。毫無防備的他當眾被打得一個趔趄。 王管事不敢置信,驚愕的看向衛蘇,他渾身顫抖,一只手指著衛蘇,你,你敢打我?來人!給我上!他早習慣了發號施令,當即想也不想的就要喚人上前。 衛蘇轉頭,將手中的令牌一舉,冷然笑道:你們誰人膽敢輕舉妄動?本官是婁國君親自任命的官員。爾等幾條命,敢以下犯上?這些人畢竟是家奴,是最低一等的奴隸,哪里敢與官員相提并論?衛蘇這么一說,他們面面相覷,卻也不敢妄動。 王管事竟然被衛大人給打了?閔路被衛蘇這一系列的動作驚呆了,哪里還能說得出話來? 王管事見此,心中大怒,一個小小的中大夫,豈有此理。他放狠話,衛大人,俗話說打狗還的看主人。別忘了,在少卿面前,你這個中大夫可不夠看! 只要在你面前,夠看就可以了。衛蘇負著手,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其實你說的不錯,剛剛的確是有狗在吠,忍不住就出手了。周叔,你的功夫沒落下吧?我著實不擅長教訓畜牲,你就幫我教教他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