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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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蘇所說的東西新鮮至極,十分合他的胃口,可不似那些老夫子,之乎者也,只知道掉書袋子,聽得人難受。這些人嘲笑衛先生,換而言之豈不是嘲笑他眼光不行。他堂堂王子,不要面子的嗎? 許暄被王子稷針對,一張臉漲的通紅,想說點什么又不敢,只能將話給咽回去。就連王子稷也幫著衛蘇說話,這衛蘇究竟何德何能,得如此名望?讓人都向著他?他拳頭捏得咕咕作響,恨不能自己代替了衛蘇受眾人關注。 然而他卻不知道,得罪了王子稷,還有一個謝灼,自己將來在學宮之中會有怎樣的后果。 王子稷毫不猶豫的站出來為衛蘇說話,讓荀祁刮目相看,難得朝他揚了揚大拇指,不錯嘛,沒想到你王子稷也有做正事的時候。如果王子稷不站出來,他也會替衛蘇說兩句,只不過被這人搶了先手罷了。 王子稷傲嬌的哼了一聲,不屑的朝他揮了揮衣袖,他做事,還用你王子祁評判對或錯?自然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衛蘇并沒有將眾人的嘲笑放在眼里,反而對于說這些話的人有了一絲同情憐憫,一個人對于懷疑的東西連嘗試都不敢嘗試,又有什么資格笑話別人呢? 眾人默了,這話如同一記重錘重重落在心間。一時間都有些慚愧。 衛先生,可如果花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嘗試之后也是無用功呢?又該如何?有人站出來詢問。 那也至少證明你有努力過,不管你所嘗試的有沒有真正的結果,那都應該值得尊敬,這才是格物致知的偉大精神。 這話很有道理,連公孫先生都沉默了,雖然對于衛蘇所說的天道規律有抵觸,可他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之人。 衛蘇摘下一旁樹枝的果子,手一松,青澀的果子掉落在地上,為什么果子會往地上掉落,而不是飛向天外?為什么人不能像鳥兒那般自由飛向天空?天上的星星平常人rou眼可見似乎不會有什么變化,可公孫先生時常觀天象,就應該知道,星星的位置并非是一成不變的,是什么促使它移動的呢? 先生說了這許多,看似都有道理,可是先生問的這些問題,先生為何不解釋個清楚明白?我等不會,才會前來聽先生講學,可先生又有何真知灼見呢?莫非先生也不會么?如此提出無解的問題來,又如何能替人解惑? 是啊,是啊,要是我們能知道,那我們豈不是也是先生了? 說這些有的沒的有什么用?還不如說說如何點水成冰來得實在?;蛘哂悬c石成金的本事,也可以施展開來。 眾人紛紛嚷嚷起來,起哄的起哄,看笑話的看笑話。對于衛蘇這人,他們是從心底里看不上的,平民庶人罷了,年歲跟他們差不多,有什么能力也敢為人師? 秦湛皺起眉頭,這些什么東西,也配為難先生?如果先生能挑些入門弟子,專門傳授他自己的理論,何用跟這些無知之人耗? 剛剛除了公孫先生的質疑,坐在前面的諸位先生們并沒有任何的反應,就連皇甫雍也閉目養神,并沒有要替衛蘇說話的意思。 作為潁陽學宮的先生,如果這點小問題都搞不定,那就真是太過無用了。 對于眾人的詰難,衛蘇很是淡定,他微微一笑,我怕我解釋的你們不懂啊,不過有演示的話你們應該會好理解一點。 他早就做了準備,低聲交代仆從幾句話,然后就著人下去準備去了。 第53章 眾人不明所以, 也不知道衛蘇這是弄什么玄虛。倒是之前聽過講學的幾人精神一震,知道這定然是有衛蘇準備的驚喜了。 不多時,就見幾個仆從拿了幾樣東西上來, 一個圓鼓鼓的用牛皮縫起來似個圓球一般, 還有幾塊很小的石頭疙瘩。 衛蘇將球拿在手上掂了掂, 不重, 也不如他想象的圓。 衛蘇也不廢話,直接開始演示起來,如果這個是我們所站立的地方 話還沒說完, 眾人就嗤笑起來了,這么個球怎么可能站得住人,糊弄人的吧?說話也不過過腦子的嗎?哈哈哈! 衛蘇抬起頭來,也不惱火, 只是眼睛微瞇,如果將這個球放大至千萬倍呢?人就如同螻蟻一般,還能站得住嗎?或者逆思維想象一下,放一只螞蟻在其上, 它可能站穩?可知它腳下的是什么東西? 這想想也是有道理啊,剛剛嗤笑之人臉皮子都有些發熱,有人還不肯認輸,嘴犟道:哼!人焉能與螻蟻相提并論? 在我看來,放眼于整個天地宇宙中,人與螻蟻也無甚區別。衛蘇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種冥頑不靈之人, 衛蘇也不打算于與他過多爭辯。繼續他的講解, 為什么東西都會往地上掉落, 而不是飛到天外去。大家可以看看, 我手中的這個小東西, 只要一松手,無論在哪個方向都會被落到球上。 說完,他手中捏著的小小鐵疙瘩在他松手的一瞬間,就被球給吸附了過去。 咦?眾人咂舌,這是如何做到的? 公孫先生若有所思,仔細觀察之后方才猶疑道:聽說有一種慈石,可以招鐵吸引住,莫不是這球里就有那種慈石? 衛蘇點點頭,的確,球里有慈石,因此鐵石會被球吸引過去。同理,我們腳下看不見的地方,是否也有這樣的物質吸引,才能將地面上的所有東西給吸附住。石頭,果子,樹葉世上無論什么東西都只會往地上掉落,就是受它吸力所致? 可地下的東西看不到,摸不著,怎么就能斷定是下面的東西吸引?褚彥摸摸胡子,難道要讓人去挖來看看? 真挖是不可能的,卻可以通過規律得出結論啊。衛蘇將手中的球舉到太陽底下,指著向陽的一面,看,對著太陽就是白日,而下面照射不到太陽的地方就是黑夜。等轉過來,白日黑夜交替,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荒謬!荒謬!豈有此理?公孫先生連連搖頭,這說法實在是匪夷所思。此言老夫實難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便告辭!說完他忍無可忍,起身憤憤不平的拂袖而去。 學子中見此,大多數不能理解之人都紛紛起身離座,這些人都是被衛蘇的說法給震驚到了。這樣的觀點與他們從小一直認為的大相徑庭,他們如何肯信?就好像一直以來信以為真的東西,突然有個人說不是這樣的,而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存在,這不就生生震碎了人的三觀嗎? 這種胡言亂語,他們再聽下去都是侮辱他們。 有人拂袖而去,也有一些人見此情形,心中動搖,一時間不知該走該留,索性看看情況再說。 眼見著人走了一多半,陶瑾急了,這這是怎么回事?這講學還未完呢,人都走了還怎么講學? 謝灼看一眼前方的諸位先生,除了公孫先生,其他人對于這樣的情形淡定得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似乎是要看看衛蘇如何處理這樣的突發情況。 急什么?要走便走唄,他們走了還清凈許多,再怎么樣也比上次講學的人多吧?謝灼十分淡然的說道。 陶瑾想想也是,第一次講學十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反正就算大家都走了,他也不會走,這么一想,他心下反而安定下來。 荀祁左右張望,也有些著急,這些人,怎么能說走就走?就不能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嗎? 倒是秦湛拉了拉他的衣袖,朝著他搖搖頭。 哼!一群小人,落井下石的小人!荀祁憤憤不平的抱怨,希望衛先生不要受這些人的影響才是,畢竟還有其他的先生還在呢。 一下子場上就只剩下一小部分人了,衛蘇臉色都未變一下,絲毫不受影響,淡定的繼續他的講學。 衛蘇波瀾不驚的態度落在諸位先生眼中,都不由自主的暗自點頭贊賞,年紀輕輕能夠臨危不亂,安之若素,很是難得了。便是他們這些老家伙來,恐怕也做不到衛蘇這般淡定吧。 當然,這只是我的一點想法,微末淺見。大家可以認同,也可以不認同,所謂和而不同,求同存異,才能夠發展進步,這才是潁陽學宮能屹立永久,受天下讀書人追捧的原因。我很慶幸能來到這里,親眼見到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景象,大家都為著自己的信仰而努力。 這也是衛蘇敢于提出來這個備受爭議的理論的原因之一,潁陽學宮良好的學習氛圍。哪怕是荒誕不經的東西,只要有一定的道理,都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提出來,經過努力之后形成一種學說學派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現在還不似千百年后,獨尊儒術,罷黜百家。但凡有這種荒誕不經的想法,都當成妖孽,稍一露頭就會被打壓下去。 皇甫雍哈哈大笑著撫掌而嘆,好個百家爭鳴,百花齊放,這又何嘗不是圣師的初心?你能如此,很好,很好! 得到皇甫雍的肯定,之前擔心的人總算放下心來。也有人若有所思,衛蘇的話,似乎給他們打開了一道新大門。也許,朝著這個方向走,也是一條很不錯的道路。 雖然不知道前方通向何處,更不知道前路是怎樣的崎嶇坎坷,可是一條全新的路,給了很多人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今日我提出來的這些,或許在現在看來太不可思議,可是沒有想法,那就連方向都沒有。我只是一個微末的先行者,我希望能有后來人按照這個方向走下去。百年,千年,乃至幾千年后,后來人能有不菲的成就。 衛蘇說出自己的野望,他就是要燃起一點星星之火,只要這火種能保存下去,誰又知道未來的這點星星之火會不會燎原呢? 現在在坐的學子,能夠繼續聽下去,那就說明了有那么一絲希望的火種不是? 講學還要繼續,衛蘇不再說那些深奧玄妙的東西,為了提高學子們的積極性,索性開始了小小的科學實驗。 之前有人提出點石成金,在這里我要告訴大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大家都知道了水結冰之法,可知道以冰點火之法?衛蘇笑吟吟拋出一個絕無可能的問題。幾乎將下面的人引炸了。 什么?用冰來點火?這怎么可能? 絕無此可能,衛先生莫不是當我們是傻的? 話也不能如此絕對,之前衛先生弄出來的指水為冰,不也誰都沒有想到嘛? 是??!衛先生不是說過嗎?實踐出真知,試試不就知道了?今日能親眼見到這樣情景,出去后說給別人聽也能唬住不少人吧? 下面的人議論紛紛,有不信的,有期待的,就等著看衛蘇如何以冰點火。 那邊衛蘇也已經準備好了一大塊冰磨成的凸透鏡,也沒見他怎么動作,沒一會兒,旁邊的一堆枯草就有了煙,竄起了火苗。 眾人伸長脖子,目不轉睛,此時見到火苗,立刻坐不住了。 ??!果然起火了。 天??!這是怎么做到的? 真是難以想象,莫不是有鬼神之助?明明那枯草堆周圍就沒有人,更不見有什么東西引火,那火是從何而起的?除了鬼神,他們想象不出其他的原因。 就連諸位先生都露出驚異的表情來,溫良他們已經迫不及待走過去查看起來,他違著火堆轉了好幾圈,沒錯,是真的在燃燒,而且除了枯草,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引火之物。 他晃著腦袋,難以置信,這又是如何做到的? 上次衛蘇的結水為冰法還有跡可循,那是衛蘇丟了硝石在水中令其結冰,可現在,什么線索都沒有,草堆附近沒人,連衛蘇也都站得遠遠的,根本就沒有靠近一步。 他踱步回去,怎么也想不通。 你們有沒有什么想法?溫良直接開口問其余幾人,想知道他們有沒有什么發現。 其他人都搖頭,滿臉的不可思議。哪怕他們見多識廣,卻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稀奇的事。今日衛蘇卻是讓他們見識到了。 衛蘇笑得云淡風輕,此時他手中的冰塊已經化成了一灘水。接過仆從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他這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眾人商議無果,最后齊齊看向衛蘇,褚彥搶先開口問道: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無人而火自然,這似乎是違背常理,絕無可能的事??晌覀冇侄加H眼見到了,不相信也不行。 你們真沒想到其中的原理?衛蘇懶洋洋的,一臉無語狀,可我明明一開始就已經說得很清楚明白了啊。 這他有說嗎?沒有吧? 哈哈哈!王子祁笑了起來,手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衛蘇朝他點點頭,王子祁不妨說來聽聽。 荀祁得意洋洋的站起來,先生最開始就說了以冰點火,想來這火的源頭跟先生手中的那塊冰有關了,不知是也不是? 這是衛蘇一開始就說過了的,眾人當然知道,只是冰是如何將火點燃的,這依舊是個謎啊。他們也只是見到衛蘇翻來覆去把玩冰塊,與那火又有什么關系? 衛蘇點點頭,知道其中原理也不可能會有人能猜出來,便也不再賣關子了,我確實是以那塊冰為媒介將火引燃的。 如何能做到?溫良急急問道。 因為不止有冰,還有太陽??!衛蘇朝著天上指了指。 眾人面面相覷,越來越離譜,這跟太陽又有什么關系? 衛蘇笑瞇瞇的,大家也都看到了,剛剛我手中的冰對著陽光,陽光通過冰被匯聚焦到了某一點上,這一點我稱之為焦點,而這焦點的溫度,足以將枯草點燃了。 怎么可能?冰大家也不是沒有見過,也從未見過照照太陽就能引燃東西的。王子稷搖頭道,這解釋如何能服眾? 一般的冰塊自然無法做到,我手中的冰卻是做了個不同造型的,名曰凸透鏡,只有這樣的凸透鏡才能將光線聚焦到一點。衛蘇解釋道,伸手朝著仆從招了招,我這里多做了幾個,大家有興趣的可以拿來看看。 眾人都迫不及待,果然就見冰桶中有幾個造型不一樣的冰塊。沒想到啊,就是這樣的東西,借用陽光就能引火燃燒。這衛先生腦袋中裝的是什么?如此稀奇古怪的法子也能想出來。 褚彥也拿了一塊冰,照著剛剛衛蘇的樣子,對著陽光施為。果然就見地上的一個光點,將光點映射至一處易燃物,不久就有煙火升起。 這下子,再也無人敢質疑衛蘇的話,原來看似很復雜不可能的事,在衛蘇娓娓道來之后竟是如此的簡單,如此有趣。他們可是漲了不少見識,可惜先前走了的那一批人,錯過這般精彩的實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