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金枝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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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就這么死了豈不是便宜她了? 她兄長是活活燒死的,也該讓她嘗嘗被折磨的滋味才是。 白從霜死死地盯著那道纖細的身影,忽想起了一個有趣的想法,吩咐了身邊的人道:“去,把那個女人給我賣到妓院,讓老鴇找幾個人,越低賤越好,越粗魯越好,好好伺候伺候她,給她留一口氣就行,本小姐晚上要去看!” 畢竟是白天,當街搶人還是有些不妥。 那守衛得了令便蟄伏在她身后,等到她一個人離開了人群,正拐彎到角落的時候突然沖了上去。 雨下的大,又沒有傘,柔嘉正急著往回趕,沒留意到后面的動靜,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視乎,突然后腦一疼,隱約間只看見了一個男子的身影便倒了過去。 不知暈了多久,等柔嘉再度有了意識的時候,耳邊全是亂糟糟的聲音,不過不同于雨聲,卻滿是粗俗難以入耳的調笑聲,再輕輕一嗅,四處都是劣質的胭脂水粉和刺鼻的香氣,她才猛然回神,明白了這里是什么地方。 一睜眼,面前便是一幅不堪入眼的屏風,四面的墻壁上也掛著極其袒露的美人畫。 果然是妓院。 到底是誰,打昏了她又把她送到妓院? 柔嘉滿心都是害怕,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忽察覺到外面有人走過來,又連忙閉上了不敢亂動。 “這女人真好看,比咱們樓里的花魁娘子都好看許多!”一個丫頭打量著那昏睡過去的人道。 “好看又有什么用,得罪了人,被人賣過來要找幾個最低賤的人要伺候,不過老鴇舍不得,打算先趁機拍賣一次,外面正在談價格呢?!绷硪粋€丫頭諷刺道,頗有些不屑,“哼,越好看,越要多受幾次折磨罷了?!?/br> “說來也是,上一個花魁剛及笄的時候拍到了二百兩,不知這個能到多少?”那丫頭盯著她有些不確定。 “我剛才聽到了一點,已經有人出到了五百兩了?!?/br> “五百兩?老天爺,真的有這么多嗎?” “你不信你去聽聽就是了!” 兩個人竊竊私語,湊到了門邊去聽著。 得罪了人被人賣了過來?柔嘉總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她初來乍到,得罪了誰呢? 何況她已經刻意偽裝成這樣了,還會有誰這么關注她呢? 柔嘉越想越害怕,隱約聽見外面那幾個男聲已經叫到了七百兩,愈發的憂心。 可她的手腳皆被捆住,環視了一圈,只見那門外有人把手著,兩個丫頭又守在門邊偷聽,只有一扇窗戶露了一絲縫,還剩一絲生機。 柔嘉看了窗外的欄桿,估摸這里大約是二樓,于是掙扎悄悄下了地,一點點朝著那窗邊挪過去,打算趁機從窗戶里翻下去。 可她雙腳被束縛著著實行動不便,剛挪到窗戶底,一不小心碰倒了窗沿上的一個花盆。青瓷花盆砰的一聲砸碎,那悄悄過去偷聽的兩個丫鬟立馬回了神,快步跑回來按住了她:“你想干什么?” “你們放過我好不好,我是被人打昏了帶過來的,我可以給你錢,只要你們放了我!”柔嘉焦急地懇請她們。 但是那兩人見多了這種狀況,卻是格外地心狠,兩個人一架住她的肩膀,便徑直將人丟回了床榻上。 “好好待著吧你!外面有人已經出到八百兩了,哼,出錢,你能出多少錢?” 柔嘉無處可逃,情急之下只好脫口而出:“我是大家族的小姐,你們想要多少都行!” “你是小姐?哪兒有小姐穿成這樣的?”那兩人大笑,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別糊弄人了,老實待著吧!” 兩個丫頭手腳麻利,狠著心將她手腕和腳腕上的繩索又緊了緊,牢牢地綁在了床柱上。 “我真的是,不信你們去報官……” 柔嘉急著辯解,可她們卻粗魯地徑直蒙上了她的眼,柔嘉眼前一黑,頓時便什么也看不見了。 “報官?官府也救不了你!” 丫頭們知曉這是誰送來的,并不把她的話當成一回事。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議價聲忽然被打斷,傳來了老鴇驚喜的叫聲。 “一千兩!這位公子您真是財大氣粗,還有沒有比這位公子出的更高的?” 她剛說完,門外傳來一些男子的竊竊私語和咕噥抱怨,大概是有些不滿。 老鴇大賺了一筆,卻是格外高興:“既然沒有,那這位姑娘今晚就歸這位公子了,公子您請,那姑娘就在里頭呢!” 一千兩,她被賣出去了? 笑聲落到了柔嘉耳朵里,刺的耳朵發疼。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大門便忽然被打開,一個沉沉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兩個丫鬟見狀朝那人行了一禮:“公子,那姑娘就在床榻里邊呢,不過性子有點烈,有什么事您只管叫我們,軟骨散,催情香我們這里應有盡有,若是您覺得鬧騰,只管跟我們開口,保準能把她治的服服帖帖的!” 那人嗯了一聲,兩個丫頭便極有眼色的關上了門。 大門一關,柔嘉頓時便發了慌。 可她手腳皆被捆住,眼睛又被蒙住,只有耳朵還能聽到一絲動靜。 那腳步聲一聲一聲逼近,聽著已經到床邊了,柔嘉止不住地害怕,蜷著身子往里面縮:“別過來,我不是自愿的,我是半路上被抓過來的,你放了我吧……” 不知是見她可憐,還是想聽她說話,那人忽然停了步,好似在打量著她。 柔嘉雖看不見,但隱約還是能察覺到那目光,渾身上下都泛著冷意,鎮定了片刻,才開口和他商量:“我是意外被人賣到了這里,只要你別碰我,想要多少銀子我都能給你!” 可她剛一說完,卻聽到了一聲輕笑,那腳步仍是不停,又朝著她走了過來。 男子的氣息一逼近,柔嘉嚇得渾身都哆嗦,往后掙扎的更厲害,手腕腳腕上皆勒出了深深的紅痕。 她實在沒辦法了,忍不住哭求著他:“我真的是被人賣過來的,你放過我好不好……” 然而饒是她哭的可憐,那人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身體突然落入一片陰影當中,柔嘉渾身一僵,已經退到了最里側,只能一點點感覺他俯下了身。 微涼的手指劃過了臉頰,仿佛被嘶嘶的蛇信子掃過一般,帶著說不出的觸感,柔嘉渾身毛骨悚然。 當那手指順著滑下去的時候,柔嘉更是說不出的惡心,偏著頭來回的躲著不讓他碰到:“你走開,別碰我!” 她哭著大叫著,可無論她怎么掙扎,都躲不開他的手。 離得太近,全身都被籠罩在清冽的氣息之下,又忽令她說不出的熟悉,顫抖著聲音開口:“你……你是誰?” 那人頓了一頓,卻并不回話。 “你到底是誰?” 柔嘉屏著氣追問,腦海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想。 眼前的人也在看著她,修長的手指慢慢搭上了那蒙著她的系帶,緊接著一扯,那系著的緞帶驟然散開。 柔嘉被蒙的久了,猛然被亮光一刺,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等再睜開,不偏不倚的正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高挺的鼻梁,銳利的眼睛和無情的薄唇。 果然是他! 看清楚的那一刻,柔嘉瞬間百感交集,震驚,恐懼,害怕,連日來的懷疑和劫后余生的慶幸通通涌了上來。 這情緒太過復雜,她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無數畫面,無處不在的黑影,從天而降的富商,完全符合她喜好的飯食還有那晚坐在她床邊的人影…… 原來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 柔嘉看著那張臉,前所未有的恐懼:“你是什么時候找到我的?” 蕭凜摸著她的臉,眼神無比的溫柔,聲音卻又無比的殘酷,徹底撕碎了她最后一絲幻夢:“怎么這么天真?從一開始,你就沒逃出來過?!?/br> 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沒逃出來,她不是已經到了廬州嗎? 柔嘉正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眼,無數被忽略的,被拋在腦后的記憶忽然涌了出來,她忽然想起了城樓上按黑黢黢的影子,想起那無處不在的視線,震驚地看著他:“是你……是你故意放我走的?” 她雙眼因為過度震驚已經有些失神,抬起頭看著他的模樣像一個快要裂開的瓷娃娃。 蕭凜抹去她垂落的淚,聲音卻仍是毫不留情:“是?!?/br> 真的是他。 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場圍獵。 她還以為自己逃出生天了,卻不曾想,卻連他的掌心都沒逃出去過。 那被賣到妓院呢?是不是也是他的手筆? 為的就是讓她認清楚自己的處境嗎? 柔嘉攥著手心,憤怒,委屈,和被玩弄的恨意忽然爆發了出來:“你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到底把我當什么!” 她情緒太過激動,被綁住的手腕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紅痕。 蕭凜面對她的質問仍是神色淡淡,平靜地替她解開手腳的繩子:“你冷靜點?!?/br> “冷靜?被玩弄股掌之中這么多天,你要我怎么冷靜?”柔嘉眼睛里滿是絕望。 繩子一解開,她顧不得手腳酸痛,立刻便推開他轉身要下去。 可她剛一下榻,便因為麻木雙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蕭凜眼疾手快攬住了她的腰,才免得她栽倒。 又被他抱住,柔嘉只覺得無限的恐懼,連忙推著他:“別碰我,你放開我,放手!” 她掙扎地十分激烈,雙手不斷的亂舞,纖長的指甲深深嵌到了他的手臂里,怎么抱都抱不住,蕭凜不得按住了她的手臂,一把將人摁在床上:“別鬧了,你安分一點行不行!” “我沒鬧!”柔嘉竭力掙著他的手,“你放開,我想離開,我不想見到你!” 離開,又是離開。 她就那么不想待在他身邊嗎? 蕭凜被她一激,聲音瞬間冷了下來:“離開?這么多天的苦頭還沒讓你認識清楚嗎,就憑你的樣貌,還有你那個弟弟,離開了朕你根本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也不用你管!”柔嘉聲嘶力竭,“我現在和行尸走rou又有什么不一樣,我哪怕真的死了,也不想死在皇宮里!” “皇宮有什么不好?錦衣玉食,身份尊貴,你的一切都是朕給的,朕對你還不夠好嗎?”蕭凜怒火也上了頭,“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滿意,你拼了命的算計,拼了命的逃離,就是到這種地方,住在破房子里想過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嗎?” “滿意?我有什么好滿意的?”柔嘉直直地看著他,“我被逼著上你的床我該滿意嗎?清白被你奪去了我該滿意嗎?每天戰戰兢兢和你偷情,過著那種偷偷摸摸的生活,被你玩弄了一晚上還要再喝那種又酸又苦令人作嘔的苦藥我該滿意嗎!我難不成還要感激你毀了我的清白,毀了我的未來,把我變成了這樣一個見不得光的姘頭嗎?” “你住口!”蕭凜青筋凸起,厲聲打斷了她。 “我為什么要住口,我哪里說錯了?這一切不是你想看到的嗎?你還想怎么樣,難不成我還要在你大婚之后繼續過著這種日子嗎,白日里叫著皇兄,晚上被你各種羞辱,我還沒自甘下賤到這種地步!” “朕何時羞辱你了?”蕭凜臉色鐵青,“你想救弟弟,朕幫你,你被為難,是朕派人救的你,朕破例帶你來春狩,教你騎馬,朕做的還不夠嗎?朕自以為待你已經不薄,可你呢,你卻一直在欺騙,你可曾有過一絲真心?你為什么總是不明白!” 他聲音越來越高,忽然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