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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周陽確實也找心理醫生聊過幾次,秉著尊重她的私人小天地,周思容倒是一次都沒找過心理醫生。 她不知道徐風林私下問過沒有。 于是,想了很久,她又找到心理醫生,問了周陽的近況,得到的回復是還好,沒什么太大的問題。 轉念想到,周陽小小的年紀,身上卻發生了那么多事,周思容沒再多想,能做的只是,平時多帶周陽出去。 出門在外,周陽倒是不卑不亢的,舉止表現很正常,同周圍好友的小孩談得也算融洽。 至此,周思容擔心的事慢慢放下了。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一段時間,高二臨近期末考的時候,一場意外發生了。 - 重點班的學習進度要比普通班快很多,周陽的壓力與日俱增。 她不算天賦好的那一撥,做不到不努力學習還能保持漂亮的學習成績。俗話說勤能補拙,她只能靠勤奮來一點一點穩固住她的成績,然后再慢慢地往上爬。 過程無需多言,是吃力的。 別人在松懈的時候,她也要打足十二分的注意力放在學習上。 臨近期末考,每天每個科目的試卷更新不斷,尤其數學。 周陽班上教學的數學老師脾性有些奇怪,在這個用投影儀投影答案或者直接分發答案的年代,這位數學老師跟人反其道而行。 他從來都是自己把答案寫在卷子上,然后讓數學課代表拿去給班上的人對。 這未免不符合時代發展,仔細一看還算古板。 周陽倒是挺喜歡的,除了有人情味外,老師的字很是好看。 不是那么潦草,不是那么規正,而是在這兩者之間取得了一份平衡,寫出了自我的一種風采。 每每對答案,周陽花在數學上的時間總要比其他科目要多一些。 除了用投影儀放答案讓全班人更對,過后數學課代表會把數學答案貼在班級后面的學習墻上,讓同學二次參考。 那天,周陽照常站在學習墻的位置,一邊對照答案,一邊欣賞數學卷子上的字??吹侥承┳盅蹠r,她會把它們拿來和周思容交給自己的書法相比較。 最后得出一種自己想要的寫字風格。 這算得上是她忙碌的學習中,一點自娛自樂的時刻。 也許是她太入迷,所以當有人從她身后抱住她時,她竟然還算平靜。 平靜過后則是掙扎。 尤其意識到抱住她的是一位男生,她掙扎得更厲害了。 周圍人不斷在起哄,起哄中,周陽才意識到他們是在玩游戲,本來應該抓到的是另外一個男生,結果她代替了那個男生。 周陽一直掙扎,讓男生放開他。 也許是周圍人起哄聲太高,男生緊緊抱住她不放,一直在笑。 身體接觸過程中,她甚至察覺到了一絲來自男生的異樣。 她再次讓男生放開她。 得到的結果依舊是一場哄笑。 一種莫大的恐懼將她團團籠罩住,她想起了那個夏天,那個讓她絕望的夏天。 崩潰之際,她隨手抄起一旁的玻璃杯,狠狠地朝男生的頭上砸去。 隨著玻璃聲碎的瞬間,人群驚叫聲此起彼伏。 有人在喊:“血,血,流血了?!?/br> 班級后面這塊小天地頓時亂作一團。 人群慌亂中,周陽靠在書柜上,她松了口氣。 班主任很快到來,見地上都是血,再看周陽和男生身上都是血,當下立即送兩人去醫院。 去的路上,她也通知了兩人的家長。 男生叫楊延杰,他那邊家長接到電話,忙說馬上到。 反觀周陽這邊周思容的電話打不通,周嘉容的也是,徐風林在德國出差,更是打不通。 在醫院包扎后,周陽出了處理室,一個珠圓玉潤的女人風風火火上前,問了句:“你就是周陽?” 周陽被問得發懵,對方又問了一遍,她點點頭。 得到答案后,女人當即甩了一巴掌過來,狠聲放話:“我兒子最好沒事,但凡有一丁點問題,我跟你沒完?!?/br> 女人風里來雨里去,甩完一巴掌,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走開了。 周陽揉了揉臉,剛才她還有些發怔,這一巴掌倒是把她徹底打清醒了。 很快班主任找到她,說:“你家里人那邊剛剛聯系上,她們馬上過來?!?/br> 周陽說了聲謝謝。 班主任又問了一遍關于事情的經過。 周陽搖搖頭,一句話都不說。 班主任見從她嘴里問不出什么,又走開了。 半個小時后,周思容到了,她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平時一絲不茍的妝容,這會倒是有些散亂。 見到周陽,她第一句話是:“手傷得怎么樣?” “還好,剛剛消毒清洗過,醫生說沒多大問題?!?/br> 周思容看了看,忽地,她摸住周陽的左臉頰,臉色忽地一冷:“誰打的?” 周陽沉默。 見周陽不說,周思容也不多問,吩咐了隨她前來的助理兩句,便帶著周陽回家。 晚上吃完飯,周陽正要回房間,周思容的手機響了,她坐回餐桌,舀了一碗湯,輕輕撥弄。 周思容的語氣不是很好,直言:“她要鬧就讓她鬧,她兒子寶貝,我孫女更寶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