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周陽的心里疑惑散開。

    -

    隔天早上，周陽坐在餐桌前，對面是顧青聞，正在舀粥。

    周陽接過燕麥粥，說了聲謝謝。

    吃著早餐，顧青聞說：“待會我送你去公司?！?/br>
    周陽看了下時間，怕耽誤他工作，說：“我可以自己過去?！?/br>
    他說：“沒事，那邊過來挺近的?！?/br>
    確實，如果從隧道走，前后花不了多少時間，周陽對此沒有異議。

    到了公司，周陽解開安全帶，朝顧青聞說：“我到了，你待會回去路上小心?！?/br>
    “嗯，”顧青聞應了一聲，老話常談，“有事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都在?！?/br>
    “好，”周陽笑了笑。

    臨下車前，顧青聞忽地叫住她：“周陽?！?/br>
    周陽回過頭，看著他，靜待下文。

    他溫聲道：“明天周末，你的住處我們可以明天過去打掃?！?/br>
    周陽微愣，半晌她無聲笑了笑：“嗯?！?/br>
    上了樓，周陽先到經理那邊請假，這次她只要一個半小時的臨時假。請假的時候，沈叢衍正好經過，聞聲，停下來。

    周陽注意到身旁有人，微地一驚，又見是沈叢衍，松了口氣。

    沈叢衍笑：“嚇到你了？”

    周陽搖搖頭：“沒有?！?/br>
    沈叢衍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見她還是有些杵自己，心里不免好笑，問：“待會要去中醫院？”

    周陽一愣，頃刻間，點頭道：“過去探望一個朋友?！?/br>
    他點點頭，很以為然地說：“我送你過去?！?/br>
    周陽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用了?！?/br>
    他笑得很自在：“我也要過去看一個朋友，順路而已?！?/br>
    周陽頓住。

    沈叢衍欣賞了一會，挑著眉，神秘地道：“你也認識?！?/br>
    周陽不得不握緊了手中的筆。

    “你那么緊張做什么？”他笑著皺眉。

    周陽松開手，垂在身側，不說話。

    他又笑：“是宋瑤感冒了?！?/br>
    周陽徹底驚住。

    “你好像……”沈叢衍頓了下，模棱兩可地說，“你怕宋瑤？”

    周陽不免好笑：“我和宋小姐不熟?！?/br>
    “那你剛剛是怕誰？那么緊張?！?/br>
    周陽看了他一眼，捕捉到他眼里的笑意，恍然明白過來，沈叢衍剛才是在捉弄她，不得收回目光，再也不作聲。

    到了醫院，周陽握著車柄，靜默兩秒，她回過頭，笑著跟沈叢衍道謝：“謝謝你送我過來?！?/br>
    沈叢衍挑挑眉：“我正好也要過來，不用客氣?！?/br>
    周陽點點頭，開門下車。

    身后是沈叢衍的聲音：“我跟你一起上去?！?/br>
    她不再理會，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沈叢衍笑而不語。

    -

    站在徐風林所在的病房門口，周陽深深地呼吸了好幾次，手抬在半空，始終沒有勇氣敲門。

    后來還是前來換藥的護士看到了她，詢問了她兩句，聽是前來看望病人的，便把她一起帶了進去。

    護士有條不紊地幫徐風林換好了藥，又叮囑了一番注意事項，拿著藥盒離開。

    隨著門被掩上，病房陷入一片寂靜。

    “我下午回南城?！奔澎o中，徐風林低沉的聲音響起。

    周陽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半天找不到適當的詞匯，她只好點了點頭以作回應。

    “你不說點什么？”徐風林說。

    周陽反射性地搖搖頭。

    徐風林嘲諷地笑了下，問：“你現在住在哪里？”

    周陽再次沉默。

    他冷冷一眼看過來：“那個人家里？”

    周陽抬起頭，眼里一片平靜。似乎不意外他怎么知道的。

    徐風林搖搖頭，半晌說：“喜歡和他在一起就和他在一起吧?！?/br>
    她終于有了點動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徐風林無視她的反應，平平說道：“當年，周季安說什么都要和你那廢物父親在一起，你外婆不同意，她都要堅持?！?/br>
    周陽聽著他沒有起伏的聲調，垂在身側的手暗暗握緊。

    “可是，最后的結局你也看到了，還不到5年的時間，你那個廢物父親出軌，為了前途拋妻棄子?！毙祜L林瞇著眼，頓了下才往下說，“我很好奇，你和他能堅持多久，或者說，他能堅持多久？”

    周陽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這不用你關心?！?/br>
    這是她進入這件病房后說出的第一句話，還是一如既往地和他作對。

    徐風林笑道：“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br>
    第46章 少女祈禱（4） 下次又下次，窮窮無盡……

    周末早上, 兩人用完餐，周陽負責收拾飯桌，顧青聞則是洗碗。

    廚房傳來潺潺的流水聲, 聽來很是舒緩。頭一回, 周陽意識到, 有人洗碗也能洗出一番藝術感。

    她站在廚房門口, 看著顧青聞的背影，陷入陣陣沉思中。

    廚房收拾清洗干凈, 顧青聞轉過身，映入眼簾的即是周陽的人影。

    她看得正入神, 待明白過來時，他已走到她面前。

    顧青聞笑了下, 問：“現在出發？”

    說好今天去她住處打掃衛生。

    周陽回過神, 在他的笑意下, 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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