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聞看了一眼賣饅頭的窗口，他笑了下：“是，還有油條。你要不要買一些回去？”

    望了望排著隊的窗口，她摩挲了一會手指：“可以嗎？”

    “可以?！?/br>
    兩人往窗口走，周陽望著琳瑯滿目的食品，她說：“我大后天回南城，正愁著不知道帶什么回去，我家里人比較喜歡吃面食，正好帶一些回去?！?/br>
    顧青聞問：“他們比較喜歡吃甜的，還是淡的？”

    “都有?！?/br>
    他提議：“那就各拿十個?！?/br>
    周陽擔憂：“會不會太多了，一下子吃不完吧?！?/br>
    “可以放速凍，想吃的時候拿出來蒸?！?/br>
    想來也是，周陽沒意見了，反問說：“你平時都是這么做的？”

    “差不多，”前面的人買好離開，顧青聞往前前進一個位置，他說，“這樣比較方便，不用天天來食堂買?！?/br>
    周陽若有所思地點頭。

    買好兩袋饅頭，顧青聞又額外拿了一甜一淡的兩個饅頭，他找好一個位置，將饅頭放好。

    “你在這里等我，想吃什么我幫你拿過來?！笨紤]到周陽剛從醫院出來，他說。

    “不用，我跟你過去，免得你還要跑兩趟?！?/br>
    顧青聞看了眼窗口，此時人少了一下，他沒再說什么，帶著周陽往粥的窗口走去。

    窗口的粥有多種，周陽想著小米粥養胃，便拿了一碗，顧青聞則是拿了一碗白粥。

    拿好粥，兩人到了打菜的窗口，周陽想著上次吃到的酸菜味道還不錯，又看到酸豆角，糾結一會，她干脆兩份都點了。

    顧青聞刷卡，微微挑了挑眉。

    周陽笑：“是不是太酸了？”

    “還好，”他說，“不過顏色都太暗了?！?/br>
    她看看自己的碗，再看看窗口，品出了他話里的隱藏意思。

    “那就再加個生菜?！?/br>
    多了一碟綠色的蔬菜，餐盤的色調一下子活躍起來。

    回到座位上，兩人相對落座。

    周陽一邊夾菜，一邊問：“你對色彩搭配是不是有一定的要求？”

    顧青聞微微訝異：“怎么說？”

    “你看，”周陽將盛著生菜的碟子從餐盤拿開，“這樣是不是缺了什么？”

    他看了兩眼，唇邊綻著笑意，將挪出去的生菜碟子歸回原位。

    他的動作被周陽盡收眼底，她輕輕笑道：“是吧?！?/br>
    顧青聞沉吟一會：“好像少了點綠色，這頓飯就少了點什么?！?/br>
    “也是，”周陽道，“或許是希望吧?！?/br>
    她說完，夾了一個淡饅頭，吃了一口，她點頭：“很香?！?/br>
    顧青聞說：“要是喜歡，以后你跟我說，我給你帶過去?！?/br>
    “不用，偶爾嘗嘗味道就好?！?/br>
    “是不是怕麻煩我？”顧青聞沒抬眼，就這么問。

    被他看出來了，周陽一時找不到話來回應。

    顧青聞抬眼，眼角眉梢俱是淡淡的笑意。

    “不會麻煩，”說完又擔心她不信，他補充，“我自己也要過來買?！?/br>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如何婉言都說不過去了。

    周陽：“好，有需要我就找你?！?/br>
    饅頭的話題暫告一個段落，之后兩人安安靜靜地用粥，待吃得差不多了。

    顧青聞問：“國慶你回南城?！?/br>
    周陽想也沒想：“嗯，2號的票?！?/br>
    對面的人點了點頭，問：“飛機還是？”

    “飛機，比較方便?！?/br>
    顧青聞靜了一會：“假期人多，到時小心?！?/br>
    “嗯，過去機場的車我已經提前訂好，到了南城，家里人會過來接，還好?！?/br>
    說完自己的安排，周陽察覺哪里不對，她擦了擦手。

    “你呢，十一長假你怎么安排？”

    顧青聞一時沒回答。

    周陽想起上回他說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不免問：“工作？”

    他揚眉：“應該?！?/br>
    “不回老家嗎？”她自然地問。

    對面的人怔了一會，顯然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不知如何作答。

    周陽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對不起?！?/br>
    “不是，”顧青聞聲音緩緩，“我會考慮你這個提議?！?/br>
    “我……”周陽頓時錯愣。

    顧青聞問：“要不要再點點什么？”

    話題一下子被轉開，周陽回：“不用，吃飽了?！?/br>
    兩人又坐了一會，臨近七點，外面天色昏昏暗暗，夜色還沒真正降落人間。

    綠蔭道學生來來往往，聲音起起伏伏，襯在幽幽昏暗下，有種靜謐的美感。

    平常生活，人間煙火氣息，也不過如此。

    周陽輕聲緩步，不忍擾了這份難得的美好。

    走了幾分鐘，到了停車的位置，顧青聞說：“我送你回去?！?/br>
    電腦、兩袋饅頭、一袋臟衣服，周陽一人拿回去著實困難。

    “好?！?/br>
    送到樓下，顧青聞見東西有點多，說：“我幫你送到門口?！?/br>
    周陽頓了一下：“那好，謝謝你?！?/br>
    “沒事，舉手之勞?！?/br>
    顧青聞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說送到門口就是送到門口，決不多冒犯一步。

    周陽將東西放在餐桌上，問：“要不要喝點水？”

    “不用，你今天……”他猶豫了幾秒，說，“好好休息，有事電話或者微信聯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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