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傅景琛低笑了一聲:糯糯信不過我? 江糯老老實實的點點頭:信不過。 傅景琛聽到他真這么答,輕輕嘆了一口氣。 糯糯,我這是第一次追人,沒什么經驗,也不知道該怎么追。 你不用這么防備著我。 傅景琛把人摟著,話不知怎么,就說到了他這些年空白的感情經歷: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么?我說我覺得我像個怪物。 我以前總不理解,一個人為什么要愛另一個人。 不為血緣,不為因果,就是很單純的愛一個跟自己毫無關系的人。 這種愛,困惑了我很長一段時間。 傅景琛低沉的嗓音,在這樣的夜色中,讓個沒見過世面的小魅魔根本沒有任何抵抗力。 他呆愣愣的,聽著大魔王繼續在他耳畔說道: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這種愛原來是這樣的滋味。 糯糯,謝謝你。 傅景琛微微低下頭,跟他鼻尖抵著鼻尖:還好有你,讓我嘗到了愛一個人,原來連心口都是甜的。 大魔王太會說了。 這些詞兒,這些句子,如果換做江糯,他覺得他得提前絞盡腦汁的想好久。 可大魔王張嘴就來,還一句比一句說的動聽。 江糯從來沒有聽過有人對他說這些。 他是魅魔,他要魅惑別人。 這些甜言蜜語,理論上,是應該由他來說的。 糯糯,我會追到你的,對不對? 江糯慢半拍的點了點頭。 他,他肯定會被大魔王追到的。 傅景琛看他點頭,再次蹭蹭他的鼻尖:既然以后會追到,那我能不能提前賒個賬? 江糯沒明白:賒賬?你要問我借錢嗎? 他跟他哥加起來,都沒有大魔王有錢啊。 不是借錢。 傅景琛深邃的眸光,落在他的唇上,半晌,給出答案:我想賒一個親親。 江糯: 江糯迷糊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一下。 好家伙。 他中午給大魔王估的還是,今天親耳朵,明天親臉頰,后天親嘴巴,大后天 這一天還沒過呢,是他低估了大魔王想拉進度條的效率! 見江糯在走神,傅景琛抬手捏捏他的臉,提醒他專心。 糯糯,回答我,要不要賒給我? 江糯對著面前這張放大的俊臉,這樣的臉,還有這樣的情話,誰能遭得住啊。 他自暴自棄,閉上眼:賒賒賒,快親。 傅景琛自然不會客氣。 他將距離拉得更近,然后,親了下去。 甜的。 比上次的半杯奶茶,還要甜。 江糯的唇除了甜,還很軟,像果凍。 不,果凍遠比不上。 說好了是一個親親,可是江糯很快就后知不覺 只要傅景琛不退開,這個親親就不算結束! 唔,唔唔 江糯伸手推他,再不退開,自個兒就要被憋死了。 傅景琛看著懷里少年憋紅的臉,這才將他松開,只不過眼神里多少帶了點遺憾。 還沒親夠。 傅景琛眸光幽暗,他看著少年的臉,只覺得前段時間自己的掙扎和床頭那本刑法,都多少有點多余。 他的糯糯,太甜了。 這么甜的糯糯在懷里抱著,他還做什么人。 早該做個老畜生了。 江糯被他盯的后背都有點涼。 你不要說話了!為了安全著想,江糯啪嘰捂住傅景琛的嘴:快點閉眼睛,睡覺。 大魔王的嘴,騙小魅魔的鬼! 這說話一套一套的,不干傳銷都可惜了。 江糯捂住他的嘴,拒絕再被帶跑偏。 他今晚可不能只談情說愛,他還要跟大哥到外面飛一圈。 傅景琛被捂住嘴,總算放過了懷里的少年。 兩個人緊挨著,傅景琛閉上了眼睛。 江糯耐心的等著他睡,期間,自個兒困得直打哈欠。 他在夜里的睡眠質量本來就好,現在沒睡著,純屬是在強忍著。 實在忍不住了,就對著大腿掐兩把。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都困迷糊了,他掐大腿都沒覺得疼。 好不容易等到傅景琛的呼吸聲變的均勻,江糯掙扎著坐了起來。 他揉揉眼睛,甩甩腦袋,頑強的抗住困意,爬下床。 走到窗戶邊,江糯打開窗戶后,還回過頭確認一下。 沒問題。 大魔王睡得正香! 江糯懶得再跑去別的房間,開別的窗戶了。 他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往外看了看。 下一秒。 站在窗戶前的少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只撲騰著短胖翅膀的小煤球。 小煤球的爪爪勾著窗戶框,努力保持一下平衡。 然后,他深呼吸一口氣,目光堅毅的飛了出去。 就在小煤球飛出去不到三十秒,身后的大床上,熟睡的傅景琛,睜開了眼睛。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掀開被子的時候,似乎揉了一下腿。 剛才困很了的小煤球,為了提神,狠掐自己的那兩下 全掐到了大魔王的腿上。 他掐的又狠又賣力,掐得裝睡的大魔王都差點露餡兒。 打開的窗戶就這么敞著。 傅景琛站在窗戶前,往外看著。 什么都看不到。 奇怪。剛才飛出去前,他明明還看到了一只小黑球。 又小,又黑,很像個球。 作者有話要說: 大魔王陷入沉思:這到底是什么品種? 第69章 傅景琛回憶了妖怪大全, 卻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對應的妖怪形狀。 他眉頭皺起,繼續看著窗外。 在他的計劃里, 他知道糯糯今晚會走。所以,他想跟上去,看個清楚。 但萬萬沒想到,打開窗戶,看著外面的一片黑,他壓根找不到剛才那只小黑球的蹤跡。 傅景琛陷入沉思。 就在傅景琛還在用眼神搜尋時,小黑球就飛在他正前方不遠處。 小黑球沒回頭看,也自然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個徹底。 他飛到外頭,跟邢一匯合:哥! 邢一低頭看著小煤球,還在不死心的勸著:小崽,你看這外頭多冷多黑, 你在被窩里睡覺不舒服嗎? 江糯搖搖頭。 他一定要去, 不去的話,心里頭不踏實。 不要說廢話了。江糯拿小翅膀扇了他一下:快點帶路。 邢一勸不回去他,只能認命的帶起路。 飛到一半, 邢一看看翅膀都扇出殘影兒的小煤球,停下來, 直接把小煤球抱進懷里。 哥帶著你飛。 邢一的翅膀很大, 飛起來的速度更是極快。 小煤球的短胖翅膀,要趕上大哥, 屬實是很困難。 被哥哥抱住, 小煤球撲騰了兩下,放棄掙扎。 時間一點點流逝著。 邢一終于抵達了目的地,對于人類來說危險重重的宅院,對于一只非人的大魅魔而言, 如同虛設。 畢竟,人類就算安排巡邏,也不可能夜里在天上巡邏。 邢一的目光在宅院掃了一圈,他從天而降,悄無聲息的潛入了住宅的窗外。 哥,哪個是臥室? 這個點,主人肯定都在臥室里睡覺。 邢一跟著這種東家混多了,知道他們的習性。 沒多久,邢一就鎖定到了一個房間。 一大一小挪到了窗戶外。 剛挪過去,就聽到了黑暗里的喘息聲。 小煤球愣住,瞪大眼睛看著窗戶。 邢一臉色微變,直接捂住了弟弟的耳朵跟眼睛。 別看。 邢一低聲嚇唬道:小孩子看了爛眼睛。 懷里的是小煤球,不是小孩子。所以這個嚇唬一點都沒用。 房間里的喘息聽著有好幾道,如果是邢一自己過來,這會兒估計他就闖進去了。 但還帶了只小煤球,不能闖。 闖進去看到什么不該看的,對煤球的影響不好。 哥,我們現在進去,他們肯定沒有反抗能力。 小煤球躍躍欲試,還挺想去看個現場。 邢一抱住他,冷著臉往外飛:不行,我們等會兒再去。 停落在樹上的邢一,思索片刻,決定飛另一個方向。 走,先去解決另一個。 這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待會兒再來收拾。 小煤球遺憾的被哥哥帶走,臨走前,他還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了好幾次。 福寶只給他找過書看,還沒有給他找過視頻呢。 原因也很簡單,福寶的系統年齡不夠,他去找視頻,只能看到一團馬賽克。 哥,我不小了。 小煤球仰著腦袋,向哥哥強調:我已經是成年魅魔了! 別鬧。邢一看著小小一團的球,無情鎮壓住他:你這樣年紀的小魅魔,容易被帶歪。 再長幾年,等再長幾年,就算你找對象哥都不反對。 小煤球: 小煤球呆了呆:我現在不可以找對象嗎? 不行,再等等。 這會兒時機不對,所以邢一沒給他科普,剛成年的小魅魔,意志不堅定,身體也敏感,如果遇到了個不好的對象,很容易被折騰。 而且,被折騰也沒什么反抗能力。 如果換做是自己,那他折騰的肯定是別人。 但懷里這個小煤球,讓邢一不得不提防著別人來折騰。 小煤球不知道哥哥的想法,他還在想著他跟大魔王的事,以后哥哥知道了,會是什么反應? 還沒想出來,邢一就已經帶他換了地方。 砰 剛落到一處房頂,天空陡然炸開一朵煙花。 煙花絢爛,且沖上天空后,還出來了一個圖案。 小煤球被聲音吸引,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看完,他呆呆道:大哥,我上天了。 在天空中炸出來的圖案,赫然就是一只小煤球。 邢一看看天上的小煤球,在看看懷里的小煤球,他的腦袋也有點死機。 這是怎么回事? 邢一看著這個圖案,很明顯,搞出這東西的人,肯定也是他們家里人。 褚白是來這個小世界里暫時生活的人,當年他跟幾個兄弟,還有父母分開,都各自換了小世界生活。 邢一來到這兒,也是在成年之后,費了點功夫,才能成功。 他知道,這個小世界里有小崽,所以才摸索著過來的。 還有其他人,也來找煤球了么? 就在邢一還在思考的時候,小煤球先一步反應過來:不是哥哥就是爸爸mama! 他們家除了爸爸mama,一共有五只崽。 雌性小魅魔太珍稀了,爸爸mama生了五只崽崽,都沒有生出來一只雌性魅魔崽崽。 小煤球作為最后一只崽,其實很想要個可愛meimei。 邢一抱緊小煤球,從房頂躍下。 煙花還在繼續炸。 地面一片狼藉,有很多人在亂著。小煤球緊張到爪爪勾緊了邢一的衣服。 大哥,有人被炸死嗎? 邢一掃了一圈,微微放下心來:沒有。我看了,這是誰放置了微型的能爆炸的東西,定時的。分幾個方向炸,不是沖著人來的。 邢一說著,心頭沉了沉:他不是沖著這家保安傭人來的,但一定是沖著主人來的。 而且看這作風,房子的主人如果落到他手上,怕是沒什么好結果。 邢一這個憨憨能想到的,小煤球自然也能想到。 快快快! 小煤球急到破音:快找人?。?! 邢一不敢耽擱,抱著他就去找了起來。 此刻。 主屋的臥室里,被反鎖死的門緊閉著,只有窗戶微微敞開。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跪在冰涼的地板上,渾身打著哆嗦。 他的脖子被一把精巧鋒利的刀抵著,刀尖微微劃破他的肌膚,血珠瞬間滲了出來。 刀的主人,是個高而年輕的銀發男人。男人的臉色漠然,在這種情況下,眼底都沒半點情緒。 他看著滲落的血珠,輕聲道:小球掉眼淚了。 所以,他要把血流完,才算彌補。 胖男人聽不懂身后這男人在說什么,他發著抖,苦苦的哀求著:你放過我,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我有錢,我有很多錢。不管你要錢還是想要什么女人,我都能給你! 求你了,別殺我。 胖男人能感覺出來,拿刀抵著他脖子的這個人,是真的想殺了他。 甚至,他覺得,在這個男人眼里 自己的命,不是什么命。 銀發男人聽著他的求饒,不為所動。他將刀尖又往前抵了抵,語氣輕描淡寫:我不缺錢。 也不要女人。 他重復道:你惹小球哭了,所以 給我撒手! 銀發男人的話還沒說完,打開的窗戶里就跌跌撞撞撲進來一只小煤球。 小煤球直直的沖著銀發男人撞過來。 男人怔住。 緊接著,他條件反射的收了刀,一把將小煤球給接住。 小煤球的爪爪攥住男人的手,仰著腦袋,黑亮的眼睛瞪著他,聲音又急又兇:不可以殺人! 男人沒說完,他似乎是沒有做好現在就跟小煤球見面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