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社長,我們走吧。 江糯站起來,心里大差不差有了數。 米杰跟社團里的人,還想給他塞錢。 江糯沒要。 江寧在他這個年紀,早就開始養活他們這個小家了了。 他一樣也可以! 至于那八百塊錢,江糯有自己的法子搞回來。 再不濟,等看起來軟糯糯但實際比他還記仇的福寶上線。 搞他錢的人,絕對會被壞心眼的福寶坑死。 曾經,福寶被別的系統嘲笑是個小廢物。 廢物本廢但不允許別人說的福寶,記仇兩年,最終,在系統大會上,嘲笑福寶的人突然飆出一堆黃碼。 黃碼等同人類看的黃書。 該系統當場社死,而福寶懶洋洋的對著江糯說:糯糯,我報仇啦。 想到這些,江糯瞇起了眼睛,心態也放穩了下來。 昨天剛出事,他太著急,才讓自己亂了情緒。 現在不會了。 正在江糯想念福寶的時候,福寶也正在努力更新自己。 更新后的福寶,終于出息了一回,他幫自家糯糯搞了個能找到家人的好東西! 可惜,這會兒他上不了線,還要再把好消息憋一憋。 連著幾天,秦雅請假,不在學校里。 江糯夜里撲騰了小黑翅膀,飛去找了好幾回。 沒找著,又撲騰回來了。 他做兼職的水果店,貨多單多,老板幾乎要把他累到癱瘓。 江寧勸他辭職都沒用。 這天,下了暴雨,江糯終于不用出工。 他上完課,回到家里就歪倒在了床上睡覺。 一睡睡到半夜。 夜里睡不安穩的江寧,慣性的來隔壁房間看弟弟。 糯糯? 一來就看到床上抱著被子的弟弟,江寧心里打了個突。 糯糯連睡衣都沒換。 就算困,也不應該困成這個樣子。 他又叫了兩聲,床上的江糯還是沒半點動靜 江寧站不住了,他湊過來,摸摸江糯的臉。 其實都不用摸了。 臉紅成這樣,沒喝酒,那就是發燒。 又是排練又是打工,累了多日,猛一放松下來,最是容易生病。 江糯燒的厲害。 江寧把他背起來的時候,都在惶恐著 弟弟會不會燒壞了? 他這么聰明,連科大都能考上的寶貝弟弟,可不能燒壞了??! 小巷子偏僻,眼下又是后半夜。想在這打車走,無疑是天方夜譚。 江寧給認識的有車的人打去電話,但這個點兒,沒人接。 最后沒辦法。 江寧只能給江糯套上雨衣,背著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雨越下越大。 江寧平時舍不得吃喝,身體偏瘦弱不說,還有點營養不良。 他背江糯背的很吃力。 可再吃力,他都沒有停下腳步。 糯糯,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你再堅持一下。 背上被燒迷糊的江糯,哼哼唧唧的囈語著。 江寧的汗水混著雨水,黏在臉上。 在走到一個路口時,江寧腳下一滑,險些跌到地上。 他扶住路燈桿子,勉強站穩。 等站穩后,他看看還遠著的路,終于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他也不知道會不會真接他電話的人。 路旁商店屋檐下。 手機里傳來的鈴聲,忐忑的響著。 響到第三聲。 一道慵懶略沙啞的聲音,不緊不慢響了起來。 江小寧,舍得給我打電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糯糯:哥哥QAQ! 第14章 江寧還沒有出聲,江糯抱著他的脖子,忽然掉了幾滴金豆豆。 哥。 江糯guntang的小臉貼著他,嗓音里隱隱透著點哭腔:頭,頭疼。 江寧只聽見他說頭疼,連那聲哥都沒有注意到。 乖,再等一會兒。 強行穩下心神,江寧不再遲疑,對著電話那頭的人開了口。 褚哥,你現在有時間嗎? 不到十分鐘。 商店屋檐被車燈照亮。 向來光鮮亮麗的大影帝褚白,撐著把傘,急匆匆的走了下來。 江 把糯糯放車里。 江寧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把背上的弟弟交了出去。 褚白見狀,只好伸手把江糯接過來。 片刻后。 江寧看著被自己還有弟弟打濕的車座,他抿了抿唇,開口道:抱歉,我們把你車弄臟了。等明天我給您清理一下車子。 不用。 褚白把車里的毛巾遞給他:把臉擦擦。 謝謝。 江寧沒急著擦臉,而是拿毛巾先把弟弟給擦了遍。 褚白看他這么照顧弟弟,被引的也打開了話匣。 我也有個弟弟。他說道:要是沒飛咳,沒走丟,差不多也跟你弟弟一樣大了。 走丟? 對。褚白說到弟弟,眼神似乎都溫和了下來。 不過算算時間,也該飛回來了。 江寧:? 走丟的弟弟,自己飛回來? 褚哥他腦子是不是被弟弟刺激傻了? 江寧不好多問,只低頭繼續給自家弟弟擦小臉。 褚白開車開的快,沒多久,就把他們送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江寧想把弟弟再背下去。 但褚白沒讓他動:你在旁邊跟著我就行。 還好,醫院后半夜里也不缺人。 江糯被換了病號服,躺到床上,手背扎上輸液針。 藥液輸到體內,江糯的情況終于變好了點兒。 江寧伸手,一遍遍的試著他額頭的溫度。 看他嘴巴干,還拿了便簽給他蘸著水濕潤。 褚白看的驚嘆:你這也太會照顧人了。 江寧垂著頭,沒有應這話。 褚白得寸進尺,繼續問道:你對家人都這么體貼么? 江寧怔了怔,隨后,搖搖頭。 他只對糯糯體貼,比如那個賭鬼父親,他就不會搭理。 褚白饒有所思:那如果是你對象,你是不是就體貼了? 這個江寧沒否認。 褚白靠著椅子,唇角勾了抹笑:江小寧,如果我有對象,我也會對他很體貼。 江寧: 江寧干巴巴的哦了下。 褚白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對著臉色不自在的江寧,輕聲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會怎么對愛人體貼? 江寧指尖攥緊了被單,眼神回避著,不敢答什么。 他不說話,床上的江糯,卻哼哼唧唧的看著要說話。 江糯這會兒意識清醒了點兒,只不過藥物作用,他還困著,睜不開眼。 即便沒睜開眼睛,他也聽到有人在對著江寧撩賤! 他心里頭都要氣死了。 這個在他面前總說話的男人,都他媽快浪出花了! 糯糯? 江寧被哼唧聲吸引,果然把注意力放到了江糯身上。 江糯摸索著抓住了他的手,抱在胸口前,又重新睡安穩了下來。 江寧見到他這個模樣,臉上笑了下,像是被弟弟可愛到了。 糯糯睡覺的時候愛抱著東西,要不然睡不好。 還沒浪完就不得不打住的褚白,睨著江糯的目光,覺得這小孩兒似乎有點跟他過不去。 江寧守著江糯,一直守到了天亮。 褚白原本是想讓他去休息,但他由著江糯拉著手,動都不動。 他不動,褚白竟也沒走。 到六點多。 褚白去外頭買早餐,江糯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他剛一睜眼,江寧就察覺了。 糯糯,你醒了?身上還有哪兒不舒服嗎?頭還疼不疼? 江寧熬到現在,眼睛里還有點紅血絲。 江糯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心口都跟著抽抽。 從穿書進來到現在,他在江寧這里,得到了太多的關愛。 江寧可以自己不吃rou,但隔三差五都要給他燉rou。 江寧可以自己不上學,但累死累活的打工,都要供著他上學。 一天三餐,深夜給他蓋被,雨夜背他看病。 江糯不是沒有感情的小魅魔。 江寧給他的愛,他都能夠接收到。 哥,我頭不疼了。 江糯的嗓音有點啞,他眨著眼睛,看著江寧:我想喝水。 江寧被那聲哥,給叫的愣住了。 他怔怔的沒反應過來,直到江糯搖了搖他的手,撒嬌的又央道:哥,我想喝杯水。 好,好好。 江寧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說完,他起身,去給江糯倒水。 而另一邊。 褚白坐在車里,正給人狂call電話。 打了好幾個,對方才接聽:有事? 嘖,一大清早的怎么就這么冷淡。 褚白說著,步入正題:你還記不記得,有回咱們喝酒喝到第二天,你讓人送的早餐? 早餐特別補,味道也特好吃。 快,讓人給我送醫院這兒。 褚白這話壓根就沒給對方拒絕的機會。 見電話里頭的聲音沉默,褚白挑了挑眉,直接叫道:傅景琛,今兒你要是不給我送早餐,信不信我一會兒就去你家里偷你酒? 傅景?。?/br> 傅景琛面無表情的掛斷了電話。 褚白看著暗掉的手機屏幕,卻沒在意。 他打開跟傅景琛的微信對話框,把醫院地址發了過去。 今天煤球會飛了嗎:盡量快點,醫院里那倆估計都餓了。 F:? 今天煤球會飛了嗎:你多打點字是會累斷手嗎? F:。 今天煤球會飛了嗎:行吧,事情是這樣的。有個叫江糯的小朋友深夜發燒,被我這個好人,把他們哥倆送到了醫院。 今天煤球會飛了嗎:這會兒小朋友估計要醒了,他哥也得吃飯。 今天煤球會飛了嗎:快點給我們送早餐。 F:嗯。 今天煤球會飛了嗎:??? 今天煤球會飛了嗎:你突然這么好說話,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今天煤球會飛了嗎:老實交代,你別是對我有意思吧? F:。 下一秒,褚白的對話框彈出紅色的感嘆號。 他被傅景琛拉黑了。 褚白: 日。 真是交友不慎。 他跟傅景琛是多年好友了,只不過外界對他倆的關系,知道的甚少。 當年褚白一出道就順風順水,跟傅景琛也有幾分關系。 前幾天,傅越能請得動褚白賞臉,就是因為有傅景琛這個二叔提了句。 拉黑歸拉黑,褚白要的早餐,卻是很快就被送了過來。 褚白看著早餐豐富的分量跟種類,忍不住又給傅景琛發了個短信。 說真的,咱倆可真不行,你別打我主意,沒結果的。 這條短信發完,傅景琛把他的手機號也拉黑了。 褚白沒在意,反正支付寶還能發消息呢。 醫院房間里。 江寧被弟弟的一聲聲哥,給叫的面帶紅光,精神抖擻。 醫生說了,今天再輸一次液,咱們就可以回去了。 糯糯,待會兒我買點排骨,晚上給你燉排骨吃,好不好? 不吃排骨。 排骨最近漲價,江糯心里有數。他蹭蹭江寧的手,說道:哥,買點里脊rou,我想吃糖醋里脊。 里脊rou便宜,一斤排骨,能換好幾斤里脊rou。 江寧被他哄過去,當下就把菜單換成了糖醋里脊。 正當兄弟倆親熱說著話時,褚白拎著早餐,推門走了進來。 我剛才開車跑了半個多小時去買的,你們嘗嘗合不合口味。 仗著沒人知道早餐哪兒來的,褚白不要臉的給自己攬功勞:要是吃著不喜歡,我再重新去買一份。 不用了。 江寧看褚白的眼神,果然透著感激:你替我們買早餐,已經很辛苦你了。 他不挑食,糯糯現在也不像以前那樣挑剔了。 一份早餐,用不著還再重買。 江糯聽著江寧對褚白的感激,再瞅瞅這個褚白。 呸。 他想起來了! 昨夜里在他病床前頭,對著江寧浪的也是這個人! 之前上網沖浪,江糯看褚白的新聞爆料,大多都是說這個人低調,謙恭,有禮。 總之,各種好詞都往他身上套。 當時江糯見他長的挺好,是那種讓他覺得有點熟悉的好,性子又被這么多人吹捧,所以還想象了一下 要是這人是他親哥,估計也不錯。 現在 呵。 他親哥才不會這樣! 粥有點燙,要不要幫你弄涼? 不用啊,那幫你剝個蛋? 也不用啊江小寧,你真自立。 江糯:? 獨自吃個早餐就叫自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