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聚會   家里有人等？

    江左看著雜志，沒抬頭，問：“這兩個時間有什么不同嗎？”

    溫書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很大的不同?！?/br>
    江左一笑，揶揄道：“剛回，不到二十分鐘?！?/br>
    溫書白松了口氣，繼續開心地喝她的牛奶。

    班長發來消息通知同學聚會改到了24號，也就是明天晚上。

    好好讀書【可是我明天晚上單位有事，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br>
    好好讀書【要不就江左一個人去吧，就當我去了?！?/br>
    班長【別啊，這都多少年沒見了，趁著同學們這幾天都回來了?！?/br>
    對面“正在輸入”了好幾次，一分鐘后終于再發來條消息。

    班長【放心，這次同學聚會程會龍不來，你不用擔心?！?/br>
    程會龍？

    這名字有一點點熟悉。

    高中三年溫書白待在班里的時間不長，本來就沒多少交集，況且過了這么多年，想不起是誰很正常。

    不過程會龍參不參加同學會和她去不去有什么關聯嗎？她記得高中那會兒沒跟班上誰有過矛盾。

    她看向沙發的江左：“程會龍是我們班的吧？”

    須臾，江左的指甲輕輕劃過雜志封面，下頜骨兀的緊繃，眼神突然陰冷。但他離溫書白有些遠，這些小動作溫書白壓根沒注意到。

    江左：“嗯，是同學?！?/br>
    江左說話之際，班長又發來條消息，溫書白低頭看手機。

    與此同時，江左終于抬頭，注視著低頭打字的溫書白。

    “你以前和程會龍有過節嗎？”溫書白不解班長的話里有話，但她確實和程會龍沒有接觸過，所以突破口只能在江左身上。

    “班長說他今年有事，不參加同學聚會?！?/br>
    好好讀書【我盡量早點結束后趕來?！?/br>
    溫書白打完字，抬眸看向沙發，匆匆對上一眼后江左合上雜志，起身。

    江左：“哦?！?/br>
    看這反應，果然有她不知道的過節！

    -

    溫書白吃完早餐，想著既然加上了班長的q.q，那就把之前刪掉的江左加回來吧，順便為青春期時的沖動道個歉，總這么避而不談不是個辦法。

    她敲響江左的門。

    男人的頭發再次恢復到原先的小凌亂，許是睡覺不老實，前面還有些小雜毛。

    江左：“有事？”

    “嗯?！睖貢c點頭，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pao pao

    她努了努嘴，心說反正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他總不能這么記仇吧？

    當初刪江左的確是她不夠地道，只希望現在彌補還來得及。

    溫書白屏住呼吸，將好友二維碼送到江左跟前：“學神，加個q.q唄?！?/br>
    【學神，加個q.q唄?！?/br>
    高中的時候溫書白和江左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時隔八年后的情景再現，倒還物是人“是”。

    “哦?！苯蟮恼Z調上滑，語氣調侃：“你以前把我刪了?！?/br>
    溫書白：“……”

    猜錯了，他記仇。

    江左補充一句：“電話也拉黑了?！?/br>
    “……”

    “我當時年紀小不懂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件事就翻篇吧?！?/br>
    江左：“這算道歉？”

    “算！”溫書白朝他眨眼，“彌補，彌補?！?/br>
    江左約莫高她一個頭，溫書白的種種全盡收眼底。

    江左哼笑一聲，折回房間拿上手機，掃了溫書白捧在手心里的手機二維碼，似笑非笑問：“怎么個彌補法?！?/br>
    溫書白剛收到江左的好友申請，惶恐抬頭，惴栗問：“你想怎么彌補？”

    江左后退兩步，拉上門把手：“沒想好，先欠著?！?/br>
    被反鎖在外的溫書白：“……”

    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被人拒之門外。

    更沒有吃過閉門羹！

    將散在胸前的碎發撩到肩后，溫書白郁悶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坐到書桌前開始看小說，可翻了不到兩頁就開始想象江左這幾年發了什么動態。

    溫書白從來沒開過q.q會員，但為了能悄無聲息地去江左空間里瞄一眼竟破天荒開了個一個月會員。

    開好會員后溫書白興奮地點開江左的資料卡，點進空間，像青春期的小女生一樣偷偷看對方的空間。

    說說倒是有二十多條，但全都是13年以前的動態，也就是高中時候發的。

    最后一條是2013.06.10，高考后的第二天，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道數學題。

    “真變態?！睖貢仔÷暋皣K”道。

    往下滑就是零零碎碎的一些說說，大多數她都還有印象。

    高三的最后兩月，她喜歡過江左，那幾天滿懷少女心的溫書白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去江左的空間里逛一逛，生怕錯過江左的每一條動態。

    直到后來被江左抓個正著，每天十幾條的訪客記錄被江左擺到桌上公開處刑，隨后便是江左不近人情的話：“有這空閑時間不如多做幾道數學題?！?/br>
    ……

    溫書白沒看見什么有趣的，失望地退出江左的空間。

    江左的空間著實沒什么好看的，溫書白有理由懷疑高考之后的江左再也沒用過q.q，不然八年過去怎么會一點痕跡也沒有。

    真是白瞎了她新開的會員，高三那會兒怎么沒想到開會員刪除訪客記錄呢？

    -

    溫書白又在家里廢柴了一天，晚上的時候睡得挺早，第二天不到七點就醒了。

    她打算今天回舞團。

    洗漱完擼了個淡妝，溫書白穿上久違的裙子，想要配她新買的高跟鞋。

    推開房間門，伸了個懶腰，溫書白走出過道，一眼便見餐桌旁正在看報紙的江左。

    “早?！苯笾鲃哟蛘泻?，沒抬頭，但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溫書白從冰箱里拿了盒牛奶，“早?！?/br>
    “你mama寄了一筐土雞蛋，我放在保鮮層的下面?！?/br>
    溫書白拉開抽層，的確放滿了雞蛋。

    似想到什么，溫書白眼睛一瞇。

    溫書白：“我倆是形婚，對吧？”

    江左左手食指動了動，因得被報紙擋住，溫書白看不見江左是什么表情，只聽到對方“嗯”了聲。

    溫書白坐到江左對面：“那總得有個約法三章吧，之前一直沒時間說這事?！?/br>
    她看了眼墻上的鐘，才七點半，九點前搖到舞團綽綽有余。

    江左收起報紙，平鋪到桌面。

    “你想怎么個約法三章?！?/br>
    溫書白一本正經：“也不算是約法三章了，就是，其實按道理來說我倆誰也不管不著誰，所以家里的水電氣，還有這些菜啊，牛奶什么的……”

    江左被逗笑，陽光透過窗戶折射到江左的鏡框上，暈染出不屬于鏡框的彩色。

    “那照你這么說，”江左的笑容突然扼住，“你是不是還得補交高考前的伙食費？”

    溫書白怔住，頓感不妙，江左這樣子像是生氣了。

    看來今天不能再深入這個問題。

    “我開玩笑呢?！睖貢滋氯^去，“我的意思是以后每天早上我都可以送你去上班，我剛買了個代步車，這樣你就不用去擠地鐵了，還能節約時間?！?/br>
    反正順路，中科院就在舞團對面，能幫上點小忙心里總好受些。

    她可不喜歡占別人便宜。

    溫書白：“正好彌補下年輕時犯的那么一點點小糊涂?！?/br>
    江左扶了下鏡框，舌尖頂住上顎。

    “好?！?/br>
    -

    溫書白的車是一輛藍色的宏光mini，去巴黎前機緣巧合下從前房東那兒入的二手，幾乎全新，才花了幾千塊錢。

    “學神你可別小瞧這代步車?！睖貢组_車穩，“雖然配件比不上那些豪車，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br>
    “況且你剛看見車庫里停在我旁邊那輛路虎了嗎？兩個月了都沒見動過，那么貴的車有什么用呢，放著也是生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