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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完了的綠萼,緩步走到姜應檀背后,力道適中地揉捏起肩膀,笑道:“殿下這是寵著駙馬呢?!?/br> “是你看錯了?!苯獞词栈啬抗?,闔上雙目小憩。 綠萼但笑不語,明明殿下最厭煩有人談條件,方才不還是默許了駙馬的話? 她們殿下啊,最是嘴硬心軟了。 - 或許因為姜應檀拋出的消息太重要,又或者西北軍中積壓的事務太多,傅則一去許久未歸。 姜應檀樂得清閑,亦覺得耳邊少了一個聒噪的鳥兒,自己很是松快。 與平日里在府中一般,她和魏十、蕭五一同處理鷹衛的事情,讓人快馬加鞭將端王的事情送至京城,好讓天弘帝提前做出應對。 處理完這些,她又挑了幾件鷹衛內務,拿出來詳細商討后,逐一定下了章程。 隨后,姜應檀悠閑品起了茶,用著綠萼帶來的糕點。 直到未時二刻,傅則從帳門外進來。 他興致盎然道:“夫人,去看比武吧!” 第37章 夫人,著實受了許多苦!…… 姜應檀坐在那兒紋絲不動,“哪里來的比武?” 進了帳,就現原形的傅則喜笑顏開跑過來,“軍中本就時常比武切磋,今個兒不是鷹衛來了么,許是對彼此的名聲有所耳聞,欽慕已久,故而在練武場空出塊地方,讓他們去切磋呢?!?/br> “欽慕已久?”姜應檀半點不信,哼笑一聲,“說不準是因為什么別的起了口角?!?/br> 傅則湊過來拉她,“管他們是因為什么呢,總之有好戲瞧、有熱鬧看,我不得趕緊來請夫人同賞嘛?!?/br> 姜應檀脧了他一眼,“穩重持幾的傅將軍可不會這么喜形于色,也不會任由他們這般胡來吧?” “這不關我事的??!”傅則連忙撇清干系,“剛剛有小兵來報,我本也想裝裝樣子,讓兩邊人以和為貴,但是周一諾都示意我應下此事,那我只能是順水推舟嘛?!?/br> 聽聽他這話,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仿佛別人瞧不出他眼中的興致盎然。 恰在這時,帳門外傳來通報,魏十求見。 姜應檀放下手中的雜記,讓侍衛放人進來,一邊示意傅則先耐著性子坐下。 風塵仆仆的魏十進來后,先是行禮,緊接著請罪,“魏十治下不嚴,致使手下人與西北將士起了口角,進而演變成斗毆,特來向殿下告罪?!?/br> “哦?”姜應檀稍稍拖長了尾音,看了傅則一眼后,才直視魏十,“說罷,究竟是因為什么事?” 魏十一五一十地道來:“不敢欺瞞殿下,是因殿下與駙馬而起?!?/br> “在軍中呆久了的老兵,多少口頭上不太干凈,議論起殿下與駙馬的親事。恰巧被路過的鷹衛聽去一些。鷹衛見這些小兵肆意污蔑殿下名聲,心中一時氣不過,便起了沖突?!?/br> “竟是如此?”姜應檀轉而盯著傅則,似笑非笑,“倒是沒聽駙馬提起?!?/br> 傅則訕笑兩聲,趕忙討饒,“先前我沒留神聽,只知道是發生了口角,轉而去比武論高低,哪知還存著這一層緣由。再者說了,世上之事人人說來都不同,許是其中有什么誤會,也是說不準的?!?/br> “不過,”傅則拉拉姜應檀的衣角,討好地笑笑,“只要有公正嚴明的夫人在,定是能辨出誰是誰非的?!?/br> 聞言,姜應檀詫異地瞟他一眼,“你從哪里聽來的瞎話?” 傅則頓時傻了眼,什么瞎話? 見他一副呆愣模樣,姜應檀唇角微微翹起,“難道他們不知道,順安長公主最是不講理、最是喜怒無常嗎?” 跪在一邊的魏十,不由在心中長吁短嘆起來。 他就說別讓那幫臭小子意氣用事,殿下心中想些什么,聽聞來龍去脈后會怎么做,哪是他們能摸準心思的! 魏十冷汗連連,傅則亦是心虛起來,氣短地賠笑。 見狀,姜應檀慢悠悠站起了身,笑盈盈道:“不過他們選的這個比武的法子,倒是別致又有用,誰家有理、誰家沒理,打一場就是了,也省去本宮去辨什么是是非非,著實煩人?!?/br> “那……夫人是想去看看?”傅則隨之站起,小心翼翼問。 “現成的熱鬧,為何不看?”姜應檀挑眉,又讓魏十起來,“走,瞧瞧是哪邊的人會贏。魏十,倘若鷹衛輸了……” 她尾音略略拖長,顯然是意有所指。 魏十心中苦笑,面上還得做足了架勢,“倘若鷹衛不敵西北士兵,必是平日里疏忽練武,不堪為殿下做事?;厝ズ?,屬下定將他們好好磨練一番?!?/br> “就這么辦吧?!苯獞此π?,率先邁出了步子。 - 西北大營的練武場在東邊,與姜應檀的大帳之間隔了幾段路,因而由傅則在一旁引路。 姜應檀看他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淡道:“你這認路的本事不差?!?/br> 這話說得不咸不淡,即可覺得是在夸人,也可認為是隱而不發,在暗指對方的把柄。 聽在傅則耳中,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夸贊,因著人在帳外,有諸多人明里暗里瞧著,他不好太過喜形于色。 于是,傅則輕咳一聲,壓低了聲音,“走一遍就記得了,多謝夫人夸贊?!?/br> 姜應檀聽出他話里話外的意思,不由莫名看他一眼,自己分明是意有所指,想刺探他是否記起了什么,怎得傅則便能意會成自己在夸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