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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種種,皆是他負了夫人的一腔真心。 負荊請罪的路上,不論再難捱,他都要堅持下去,重新贏得夫人歡心,也讓夫人早日松口,允許自己再喚一聲娘子。 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忽然聽到一些輕微的聲響。細細分辨后,聽出是身邊人在小幅度地挪動,衣物摩擦被面所發出的動靜。 下一瞬,傅則懷中靠入一具溫軟身軀,帶著一縷縷清淡香氣。 他只覺得渾身一麻,頭皮都要炸開。 “夫君,你從前都是抱著阿檀睡的?!?/br> 她如是說道。 第33章 只求殿下早日消氣。 伸手不見五指的帷帳內,傅則懷中貼著一位嬌媚美人。 他感受到對方側枕著自己胳膊,手柔柔搭在自己胸口,兩人呼吸相互糾纏。 少年郎一股熱意涌上腦袋,手足無措地擁著,心臟劇烈跳動,讓他連大口吸氣都不敢。 本應是你儂我儂之時,傅則卻覺得手足無措,下意識想往后退,或者把懷中人扔出去。 然而事到臨頭,他遲疑了。 夫人好不容易親近自己,若是就這么拒絕,豈不是又傷一次夫人的心? 不,不可如此。 傅則最后關頭穩住心神,繼續僵著身體,任由對方靠著,結巴道:“是么?” “不僅如此呢……”姜應檀尾音拖長,指尖緩緩往上,最終觸碰到傅則裸露在外的鎖骨,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又時不時摩挲兩下。 傅則只覺得那片肌膚都不屬于自己,莫名變得guntang,還有一絲絲的癢。 明明內心在拼命地呼喊,讓他不要繼續問,可就是不知哪里來的好奇,他忍不住想順著姜應檀往下說。 傅則聲音都抖了,“還……還有什么?” 姜應檀手腳也不安分起來。她的手臂靈活地繞過傅則的肩膀,仗著對方動彈不得,肆無忌憚地雙手交叉,握住傅則的后脖頸。 “還有很多,比如總要抱著你,不然就要生氣,比如總想讓我說些好聽話,每日都要哄哄你……”她輕笑一聲,欲言又止,“也有些別的,你還要聽嗎?” 傅則只覺得姜應檀靠在自己左半邊身子上,不輕不重地壓著,有帶著沐浴后濕氣的發絲鉆進自己衣領里。 女子的嘴唇與自己的耳廓保持著很微妙的距離,既靠得很近,又總隔著薄薄一層紙張的距離,隨著對方檀口開開合合,總讓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又被觸碰到,似有若無,勾人心魂。 而吐字呼吸間,又有濕熱氣打在耳朵上,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 傅則如今只是一位青蔥少年郎,哪里經得住女子這般撩撥逗弄,只覺得肝膽俱顫,盡力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 仗著夜色遮掩,他憋氣到整張臉通紅,也只有自己知曉,不會被姜應檀察覺。 直至察覺到姜應檀似是累了,將臉頰靠在自己肩窩中,用小巧的鼻尖輕輕蹭了兩下他的脖子。 傅則終于忍不下去,用極輕的力道托著姜應檀的腦后,將她送回原來躺著的位置,這才重重倒在床鋪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姜應檀暗自發笑,故意惱道:“怎么,你莫非覺得我在誆你?”一邊呵斥,還一邊支起半邊身子,推了推傅則的胸口。 說句公道話,她可沒有故意誆騙傅則,僅是拿了些“則則”做過的事情,稍稍描上幾筆而已。 左右他們都是同一人,把這些賬都算在一個人身上,不是很理所當然嘛。 “自然不是!”傅則下意識否定,礙著身邊之人,不敢疾言厲色,很是自覺地放輕了聲音,“只是失去了記憶,一時還未適應?!?/br> 黑暗中,姜應檀勾起一某冷笑,“哦?你今日先后聽了秦管事和蕭五的話,沒想起來什么嗎?” 傅則的語氣很實誠,“秦管事有些啰嗦,卻僅說了些皮毛,幾乎沒聽出什么有用的來。蕭副統領說話很言簡意賅,倒能幫我拼湊出前塵往事來?!?/br> 聞言,姜應檀心中一動,淡道:“哦?你且說一說,我看有沒有錯漏?!?/br> 她暗暗想,想必傅則今日折騰的幺蛾子,又是和阿姐訴苦,又是要搬回內間同眠,大抵就是由他口中的前塵往事而起。 倒要看看,這十六歲少年郎的腦袋里,究竟裝了些什么。 緊張如傅則,已經沒有心思再去分辨姜應檀的語氣,也察覺不出對方的前后態度差別之大,只盼著自己早些說完,好快些讓姜應檀離遠些。 只要是夫人自己愿意撤開,如此就算不得他薄情,亦不會再度令她傷心。 因此,傅則把腦中想到的都說了出來,丁點不敢隱瞞。 末了,悲意與悔意齊齊涌上他的心頭,便是連原先的窘迫都忘光。 他一骨碌坐起來,雙手在黑暗中摸索著,慢慢執起姜應檀的手腕,情真意切道:“殿下,過往種種,皆是我的過錯?!?/br> “日后定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求殿下早日消氣?!?/br> 手腕忽然被捉住的姜應檀,聽完傅則一番聲情并茂的言論,難得啞然。 縱使她想了多種可能,也許傅則記起什么,意有所圖,又或者少年郎知慕少艾,情難自禁……可萬萬沒想到,那些舊事在傅則的眼里,竟是如此模樣,著實出人意料。 一時間,七竅玲瓏如姜應檀,尚也不知作何種回應,頗有些遲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