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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出來漫步消食,兩人沒帶任何下人,眼下一前一后停住腳步,未驚動任何人。 “剛剛那侍衛被打的可慘了,四十杖呢!看得我都疼!” “可不是么。不過那個魏侍衛運氣好些,聽說是一起領得罰,長公主卻額外開恩,只罰了十杖?!?/br> “這怎么了,沒見那魏侍衛相貌堂堂、英武不凡么,換成我也不下去狠心重罰呢……”說著,這丫鬟竟是嘻嘻笑了。 另一個人笑罵:“好你個小蹄子,又思什么春呢!” 未等聽完,傅則便不吭聲地轉身離開。 周一諾不斷拿眼神去瞟傅則,見對方面色不顯,卻明顯失了剛才的鮮活樣兒,一時間也不好說什么。 畢竟順安長公主的風流名聲,整個大齊有誰不知呢? 回側院的一路上,兩人都未再說話。 等進了側院的院門,傅則便不咸不淡吩咐,讓秦管事并去通傳一聲主院,要如過往一般,給安排周一諾去客房住。 期間,周一諾眼神示意下人都離開后,湊近桌邊的傅則,試探地問:“長公主這次來邊關,應是來尋什么人,你……” 傅則“嗯”了一聲:“心中大致有數,不用擔心?!?/br> 不久,白芨便支了人來,領著周一諾離開了。 傅則起身往書房走,書房位于主側院中間,平日里也沒安排什么人,今日倒有一些侍衛值守。 他面無表情地經過侍衛,進了屋內。這里算得上要地,里屋自然不敢安排任何人,此時安靜得很。 傅則自行找了一本兵書,坐在桌案后,靜下心細細地翻看。 然而燭火燃了一小段,也不曾見他翻過一頁。 良久,那本兵書被心煩的主人隨意擱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精致木盒。 傅則放輕手上力道,打開木盒蓋。 昏晦燭火下,能夠看清盒中物品,盒中鋪了層層厚實綢布,上面放著一支小巧卻華美的珍珠簪。 第3章 傅則便如此躺了三日,一直…… 自大堂分開后,姜應檀直接入住最舒適寬敞的主屋。 主屋的一應陳設全部更換,眼看著原本樸素大氣的房間搖身一變,成了精致華麗的公主居所。 屋外風聲愈發喧囂,窗戶縫漏進來絲絲縷縷的風,吹得燭火明滅不停。 明明中午還有些熱氣,晚間屋內頗有些涼寒,邊關的氣候實在變化得很快。 用過晚膳,又去凈房沐浴后,姜應檀便上了床榻準備就寢。 到底是一路舟車勞頓,確實有些疲憊,不消片刻,便迷迷糊糊睡過去。 深夜,她被窗戶開開合合的“嘎吱”聲吵醒,滿臉不高興地睜眼,想喚個侍女進來。 還未完全清醒時,就看見黑夜中糊著黑影,一道冷白光閃過,她下意識往床榻內一滾,同時踹倒旁邊的小桌。 “啪!”上好的瓷杯砸碎在地。 “來人!有刺客!” 那黑影一擊不成,反手又是一刀襲來。 姜應檀抄過手邊的枕頭迎上這一擊,對方的彎刀刺入其中,刀尖將將要擦到鼻尖! 對方順勢持刀用力一劃,直接破開枕頭,鵝毛頓時飄撒到半空中。 幾個來回,床榻上的姜應檀不斷后退,胡亂摩挲著周邊物品。 巡防的侍衛是死光了嗎?到現在還沒人護駕! 面對堵在面前的刺客,她死死咬牙,拼命回憶屋內陳設,估摸著對方進攻時機,雙腳猛蹬床面,閉上雙眼,抓起被子視死如歸般撲向刺客。 在發力的同一時間,突然聽見房門被踹開的聲響,又有破空聲傳來。 這刺客竟還有幫手! 然而,此時姜應檀人已經撲出去,厚實錦被將面前的人蒙了個滿頭,使她和這人同時被這股力沖著往窗戶方向倒去。 半空中,姜應檀只發覺自己腰肢被身下人摟住,倒下去時半點沒受傷。 “咚!”的一聲,身下人狠狠撞在玉石桌的邊緣! 這人應是沒忍住痛,悶哼一聲,之后便沒了動靜,應是已經暈過去。 房中來了兩個刺客,只解決了其中一人,姜應檀不敢放松,當機立斷想往門口跑。 就在下一瞬,白芨披頭散發出現在門口,領著一眾侍衛闖入房間。 屋內燭火被重新點亮,姜應檀偏頭就看見了右手墻面上,又一個黑衣人被長劍穿過胸口,死死釘在墻面上。 兩人闖入房中,最先來的刺客為人所制伏,破空聲由此而來。 那身下這個后來者,他是…… 一貫運籌帷幄、機智過人的順安長公主,當即發覺不對勁的地方。 她抬手掀開錦被,露出一張俊美銳利的臉來。 糟糕,撞暈的人是傅則。 - 片刻后,姜應檀披著寬大的錦緞外袍,靠坐在窗邊小榻。 她抬頭便能望見床榻,那里正躺著昏迷不醒的傅則,僅存微弱呼吸,頭上已經包上白紗止血。 床榻邊上站著周一諾,神色焦急地盯著榻上人。 “大夫來了!” 隨著喊聲,還有馬蹄聲由遠及近,竟是駕著快馬直接闖進后宅。 身材高大的侍衛夾著老大夫,趕到屋內床榻前。 一路上魏十已交代了大致傷情,老人家見了病人,稍微平復急促的呼吸便走上前。他看診動作細致,拆了白紗,看過腦后傷口,又閉上雙目仔細把脈,半晌都沒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