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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給錢,你給我快樂的那種,不需要付出感情,只需要今朝一樂的那種,但有一人除外,那就是樂靈,雖然她走的也是這條路,會過很多客人,卻贏的很多人的愛慕與尊重,再說她也只是賣她的琴藝而已。 “你是到這里來玩的客人吧?不知道你當的什么官或者是哪家的達官顯貴?”那女子總算是說話,可話聲卻有些咄咄逼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來玩的客人?又怎么知道我是當官的?” “這還有猜嗎?一年四季,沒有邱媽的允許,整個園子都是關著門的,你能堂堂正正的進來,還能到我這里,這就說明你是客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客人。這里接待多數是達官顯貴和官府中人,你不是當官的自然是官宦和皇親貴胄之類的?!?/br> 冷無為笑著點點頭,依然沒有進門,在珠簾外道:“你說的很對,我是個官,這次來也只是看看新鮮。忍不住被你的琴聲所吸引。聽掌柜的說,你還是個官宦家的女兒,名字叫沈子蕓,父親因為太子造反一案,受到株連,你娘也自盡了。經歷還滿坎坷的?!?/br> “哦,原來大人知道小女子的事情,看來是邱媽告訴你的,她這么說我的事目的就是要讓我來伺候您了?既然這樣你就進來吧?!闭Z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仿佛剛才說的好象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冷無為聽從她的話,撥開珠簾,走了進去。只見一身穿白色錦緞服,面若芙蓉的女子,坐在琴案旁,細心地調試著琴弦。屋子里面放了一個很大的暖爐,使屋子里的人穿單件衣服也不覺的寒冷。 此女子約有十八歲上下,瓜子臉,大大的眼睛,堅挺的鼻梁,適中的紅唇,充滿著誘惑。臉上無一缺陷,連個疤點也沒有,略施了些粉,使臉部顯得很嫩。細白的皮膚可以從修長的手指上看出。如果以詩形容女子美貌和氣質的話,可以這么說,“美人才調信縱橫,非將此骨媚公卿”。 “大人請隨便坐吧,小女子的陋室也沒有什么能招待大人的,只有一杯茶可以讓大人品嘗?!鄙蜃邮|手拿茶壺,倒了一小杯茶,勻了勻,讓給冷無為。 冷無為接過,搬了一張凳子,在她附近坐下,一時找不到話說,只是細細的品茶。 沈子蕓轉過頭來,看著冷無為,道:“大人還想聽曲子嗎?” 冷無為放下杯子,搖了搖頭,“盡是哀怨之曲,不聽也罷。強顏歡笑而味的曲子,那更是無味。其實滿腹心思的人,又有幾個人能真的從中彈出歡樂呢?!闭f到曲子,他不由的想起了樂靈,從以前到現在,他既喜歡和樂靈待在一起聽曲,但又怕和她在一起,這種感覺相當的復雜。 “大人好象有心事?”沈子蕓又沏上一杯茶。 冷無為卻笑笑,而不語。如果剛才和那些大官看女子跳舞時,有欲望的沖動,那么到這里來卻一點沖動和那方面的想法也沒有。 “算不上什么心思,只是大有些人在官場,身不由己之感。你是否知道,如果當初我不在京城,或許你就不會在這里,你爹甚至是因此而升官。我們這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在命運上卻有著聯系,你說奇怪不奇怪?” “你說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沈子蕓一聽這話,情緒立刻激動起來。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冷無為這個名字嗎?”冷無為淡淡地說道,眼睛卻看著周圍墻上的字畫,這些都是贗品之作,有的則是沈子蕓自己畫的。 “你是冷無為?大將軍冷無為?”沈子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聽說過這個名字,這個名字不但在大漢朝無人不知,就是連周邊國家也沒有不知道的。 冷無為點點頭,“想不到我這么有名???” 沈子蕓微笑道:“你是個好官又是個貪官,天下人都知道的。你想不想聽聽老百姓怎么說你?” “怎么說我?” “說你是死要銀子不辦事的人,當官的見到你就頭疼,不給錢,你會給他們穿小鞋,給了錢吧,轉過頭來就忘了是誰的錢。不過,你對老百姓倒很不錯,從來不向他們錢,也不為當官的護短?!?/br> 冷無為哈哈大笑,“說的到是實在,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沈子蕓臉色一暗,道:“其實我我爹告訴我的,當年我爹被卷入太子一案的時候,我娘和我都曾找過你,而且還跪在您的府門前,但您沒有見我們。最后我爹被處死,我娘自盡,只剩下我一個人。當日,我爹曾說,能救他的只有你,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救任何人?!?/br> 冷無為聽了,愣住了,在太子一案的風波上,的確有不少受牽連的官員家屬來自己府上門口求見叫冤,想不到其中也有她,不過就算是在會議,結果也不會改變。 “那你恨我袖手旁觀,對你一家沒有施于援手嗎?” 沈子蕓搖了搖頭,“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恨過你,可倒后來仔細想了想,因為別人不幫自己,自己就恨上他,這也太沒有道理了,人家幫你是出于心意,不幫你那是人家的自由,為這而恨,犯不上啊。要說真的恨的話,應該恨那些不問青紅皂白的官員,不辯是非的王爺們,要恨就恨著世道……”越說越激動,仿佛看見昔日情形的再現。 第250章平冤案(五) “人追到了沒有?”湯化見孟長廣一個人走進來,焦急地問道。孟長廣笑著走進來,“撫臺大人,你就一百二十個心吧。剛才邱掌柜告訴我,冷大人到了后園子里,她專門讓未來的紅牌服侍他,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br> 湯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總算把吊著的心放到肚子里去,苦笑道:“這上面來的人哪,就是麻煩。哦,對了,你去查一查,這冷無為為什么會到咱們的地界來,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孟長廣不以為然,笑道:“大人,這冷無為是剛才南李那邊回來,去的一路上,皇上的圣旨不斷催他,估計在路上沒有撈到什么油水,這次回京,怎么也要打打秋風。出不了什么事情,再說這人貪銀子是出了名的,就算有什么事情,弄點銀子打發打發就是?!?/br> 湯化想想也是,眉頭展開來,“對,能用銀子解決那就好辦。咱們繼續玩……”說著一摟小鳳仙的小蠻腰,討著要酒喝。 下面的官員見巡撫和臬臺都放下心玩樂,估計出不了事情,也放下心來,選場中的女子,盡情的玩樂。 可那邊的冷無為卻不像他們那樣輕松,很規矩的坐在沈子蕓的身邊,聊聊天,說說話,倒也顯得輕松和浪漫。當他吹噓自己如何帶領大軍攻破南李、寧國、北魏軍隊駐守的城池時,沈子蕓眼中露出崇拜的目光,這感覺讓冷無為很舒服,是一種心靈上的舒服。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由于沒有那種欲望,冷無為提出了告辭,起身就要走。沈子蕓臉上掛著不舍,能這么近距離聊天的,冷無為對她而言,還是個,更何況她已經將他看作是英雄,卻哪里知道,這個英雄一不上戰場,二不近前線,三不沖鋒陷陣,只是動動嘴皮子而已。 “大人,您能不能再坐一會兒……”沈子蕓有些艱難的說道。 冷無為笑了笑,道:“不了,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不能在這里太過耽擱?!?/br> “那大人,您活該會再來嗎?” 這很明顯有眷戀的意思,但冷無為卻不想再來這里,他已經不是當初對什么都充滿好奇的冷無為,多年的官場世故,明爭暗斗,已經缺乏以往的漏*點,做事只求穩妥,小心無大錯,連平常都喜歡去的賭場也不怎么去了,在那么多滿朝文武官員的熏陶下,就連說話也變了個樣子,越來越向那些文官靠近,畢竟他過了年可就是二十九歲了,但心的年齡,卻是實際年齡的一倍還要多,在某些時候,他真的覺的累了。 “有機會自然會相見,再見了?!闭f完頭也不會地走了,也許再也不會到這里來,沈子蕓的人生經歷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插曲,但這樣的插曲以后還會出現,雖然這插曲是他無意中造成的,但今后他或許會故意去造成這樣的插曲。 出了樓,來到園子里,冷無為看著池塘,只見是一汪的死水,就算是涼風吹過,也不見的會出現什么波紋。冬天,連水都開始休息了。冷無為從剛才的樓上下來,不知不覺的在這池塘邊停下腳步,雖然上好的白雪熊皮穿在身上,就連圍脖也是雪貂皮制成,卻趕不走心中的一絲涼意。 他知道悲劇肯定會發生,如果說以前的大獄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的話,那接下來的大獄,恐怕就由自己造成,吾雖不愿,又能奈何,在這潮冷的空氣中,他仿佛已經看見,一大家子的人,被官兵抓捕,男的殺頭充軍,女的要么賣身為奴,要么充斥別人的家奴,最后會有多少人的命運由自己改寫呢,他不知道,他茫然了,心軟了。 但是如果以仁慈之心、不忍之情去做事的話,他也就不是冷無為了…… 出了院子,走到后樓附近,遠遠地就聽見里面那些官員嬉笑玩樂之色,冷無為心頭發出冷笑,“笑吧,玩吧,快到你們哭的時候了,當別人玩弄你們的妻女時,真不知道你們會有什么樣的表情,我還真想看看……”臉色一沉向門外走去…… 邱掌柜的正忙著準備“rou席”,匆忙之間,看見冷無為離去,皺起眉頭,暗覺不妙。但又怕惹禍上身,那些封疆大吏們會怪罪下來,自己可承擔不起,故此裝做沒有看見,繼續忙她的去。 巡撫衙門口。 守門的衙役,看著剛才被巡撫客氣巴結的大官,居然會一個人回來,驚訝的跟什么似的,嘴張的大大。右邊的那個衙役,挺機靈的,忙上前小心地問道:“大人,您怎么一個人回來了,小的給您開門?!闭f著忙敲巡撫衙門的大門,里面的人聽見急促的敲門聲響,急忙將門打開。 “大人,我冤啊……” 就在冷無為快要踏進巡撫衙門的時候,突然聽到喊冤之聲,回頭看來,正是當初安排好的阿慶嫂,只見她舉著狀紙,大喊“冤枉”。而這狀紙并非是之前的狀紙,乃是出自岳真的手筆,字字句句的戳到其中的要害。 周圍的衙役神情緊張,一衙役上前拿棍子要趕阿慶嫂走,大聲喝道:“你這個瘋婆子,怎么還敢來,小心把你抓進牢去……”其他的衙役也反應過來,搶著上前要把人給架走。 “慢著?!崩錈o為喝住了他們,走上前去。 那機靈的衙役生怕出什么婁子,怕巡撫大人回來,交代不了,擋到冷無為的前面,賠笑道:“大人,聽一個瘋婆子嘮叨什么,您還是進去歇……” “啪”的一聲,冷無為甩手就給那衙役一個嘴巴子,喝道:“昏了你的頭,什么東西,居然敢擋在我的面前,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蛋啦,我就是進皇宮大殿也不敢有人攔我,一個小小的衙役,居然如此放肆,這湯化是怎么當官的?”誰也不曾想,這面子上看去很和氣的大人,說翻臉就翻臉。 那衙役嚇的忙跪了下來,“大人息怒,小的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br> 冷無為蹲下身子,冷冷笑道:“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啊,是不是這臨安城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br> “哪……哪有,大人……誤會了……”這衙役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冷無為笑笑,走到阿慶嫂跟前,接起狀紙,“你這狀紙本官接了,當官的不為民伸冤,哪還叫官。你給個地址,等本官看后,自會讓人傳你。你先回去吧?!贝c嫂說了住址后,冷無為才不慌不忙的走進衙門里去。 門口的那些衙役神情緊張,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個反應比較快的,忙去尋找巡撫、臬臺等官員,好在他們去的地方都很固定,找起來并不是很難。 “什么,有人喊冤!”正在“五味樓”里尋歡作樂的湯化被突然傳來的消息給驚呆了。孟長廣也丟了婚,揮手讓那些女子們都退下,然后詢問那衙役道:“你真的看清楚是軍機大臣冷大人嗎?” 衙役十分肯定道:“沒錯,小的們見過他,不會認錯。他接了狀紙,看樣子是要審案了?!?/br> 湯化和孟長廣以及一班子的官員們都皺起眉頭,神情相當的嚴肅。如果只是一般京城官員或許還沒有權力插手地方事務,可關鍵是來的人是軍機大臣,朝廷內閣重臣,不但有權力插手地方事務,還有專奏的權力。一般官員上奏,如果議的是官員中的事情,這折子是要通過督察院,再由督察院的有司衙門經過審核,再交給軍機處,然后由軍機有關大臣在折子上寫要約,再交給皇上。這一系列的程序,可以買通的關節很多。專奏就不一樣,那是一道折子就可以通天的,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直接交給皇帝御覽。 鐵全忙把邱掌柜的找來,問道:“冷大人可還在園子里面?” 在門外的邱掌柜已經聽到里面說的話,賠笑道:“小的忙著招呼各位大人,對冷大人的事情并不清楚,我再去看看……”嘴一撇,把責任賴在他們的身上。 “你退下吧?!睖蝗徽f道。邱掌柜趕忙跑了下去。孟長廣“騰”地一聲,坐回位置上,悵然若失道:“該來的總歸是來了……” 巡撫衙門里,剛才沒有仔細觀察里面的景致,現在倒真有時間去觀察了,可以看的出來,這湯化所住的地方不在衙門里,應該有別的處所,這周圍的裝飾擺置簡單,一副清水衙門的樣子。就是那書房辦公的地方,也是簡單的很,除了墻上掛著的幾副不知道從哪買來的便宜畫外,要數能看的上眼的也就是書架子上的書記,和桌案子上的一方硯臺。 桌案上還擺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