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件小事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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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昀說不了,不是來找你喝酒的,你也別忙了。 周朗夜在客廳的柜子里翻了翻,給他扔了瓶水,接著說他,“你在湛凱那兒有得喝,到我這兒就不了、不喝了。算是怎么回事?” 邵承昀早知道他要說這個。湛凱是個嘴上不牢靠的,自己去會所喝的那一頓酒,估計這一圈朋友都知道了。 邵承昀倒也很坦然,說,“那是失戀酒?,F在不失戀了,沒必要再借酒澆愁?!?/br> 周朗夜直接給他說笑了,大概沒想到他承認得這么爽快,嘖嘖兩聲,“你還能認了失戀,太新鮮了?!?/br> 頓了頓,周朗夜聲音穩了些,比較正經地問了句,“現在和辛榕怎么樣了?是徹底分了?!?/br> 邵承昀搖頭,也挺正經地說,“正追著,認真追?!?/br> 周朗夜有點不相信的樣子,“你這都多久了?還沒搞定?!?/br> 邵承昀說,“小朋友有顧慮呢,顧慮挺重的,還得給點時間?!?/br> 他這么一說,饒是周朗夜精明慣了的人,腦子一下也還沒轉過來,挑了挑眉,“什么顧慮?財產方面的?還是怕你跟他玩玩而已?” 這就是他們這些人已經定型的思維模式了,利益關系走在前面,總有種不自覺的倨傲。 邵承昀今晚是來有求于人的,所以話也是一句一句的講得很明白,“不是那些,辛榕覺得身份懸殊了,不想跟我好?!?/br> 周朗夜聽完,真給噎了下,而后不禁失笑,“這要不是你親自驗過的人,我都要說手段太高明了?!鳖D了頓,又立即補道,“我知道,辛榕不是玩欲擒故縱那套的?!?/br> 邵承昀擰開手里的瓶子,喝了口水,又說,“比不得你和白老師,從小認識的。我們一開始走太快了又沒有根基,現在辛榕不想復合我能理解?!?/br> 邵承昀自己或許不覺得,但他說話時有意無意地都向著辛榕,都是在替辛榕解釋,周朗夜是完全看出來了。 最后周朗夜問他,具體想怎么做。 邵承昀先沉默了下,他這輩子長到這么大,沒提過這種麻煩人的要求,也是有點難開口,然后才說,“你那兒,就是豪麗那邊,有沒有什么基層的工作,能給我安排一個?” 周朗夜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來,盯著邵承昀看了幾秒,繼而笑罵了句,“你特么、你要不來坐我這個位置?我讓給你,怎么樣昀哥?” 邵承昀這個想法太不現實了,周朗夜直覺就是給他否了。 他這通身的做派,周朗夜能安排他去做什么基層工作?何況豪麗就是一間酒店而已,邵承昀自身的眼界和能力是一個部門經理的十倍不止,怎么去做基層?周圍同事還活不活了。 周朗夜搖頭,覺得行不通,也覺得邵承昀太瘋了,玩這么大。 “昀哥,你這不行?!敝芾室狗竦煤芨纱?,“我把你弄去豪麗當個小員工,現實么?你先看看自己這樣,誰能做你上司。而且萬一你出點什么事,邵叔叔和林姨他們還不得把我撕了?!?/br> 周朗夜的顧慮是有道理的,邵承昀這個身家,邵氏的背景,都擺在這兒的。如果在豪麗發生什么意外,那邵家和周家都別想好過了。 邵承昀別的也不多說,就講了句,“我公司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家里也沒問題。你想想辦法,給我個工作。越基層越好?!?/br> 邵承昀是個做事極有魄力的人,他把責任都攤開講清楚了,解除所有的后顧之憂。周朗夜也知道他這回是認真的。 小周總半瞇著眼,靠在椅子里,問了句,“……你是想怎么安排辛榕?” 邵承昀就說了四個字,“明媒正娶?!?/br> 太剛了。 周朗夜搓了把臉,又像是要自我說服似的,點了點頭,繼而長嘆一聲,“我居然有點感動怎么回事?!?/br> 邵承昀笑了下,看他還是沒下決心,突然說道,“你就這么想,想想我們讀書那會兒,我那一年沒幫商學院出場打球,結果商學院慘敗。多大的恥辱?” 他這么一提,周朗夜一下來精神了。 這事當年真就是邵承昀干的。邵承昀當初修了兩個學位,明知道商學院和法學院那幾年矛盾很大,學生之間相互各種看不順眼,結果校內球賽總決賽那場,他竟然代表法學院出場,就因為羅薇琪是法學院的學生,妥妥的見色忘友。 他的投誠最終導致商學院那一場決賽輸得潰不成軍,在全校學生面前丟了臉,幾個打賭的球員還在賽后繞著學院裸奔了一圈。當時周朗夜都要直接跟他友盡了。 邵承昀眼見這自己的激將有點用,下頜抬了抬,“想起來了?那你給個驚喜吧,我下周就可以上班?!?/br> - 邵承昀要驚喜。周朗夜怎么能讓他失望呢。 周朗夜這種邪性慣了的人,過去是因為把邵承昀當師哥尊敬的,所以行為也比較端正。由于邵承昀主動提起了學生時代的舊恨,那周朗夜就跟他算算賬,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驚喜。 邵承昀在周一一大早到了豪麗后勤部報道,一看明白自己的工作崗位,也傻眼了。 客房部的高層客房因為剛剛重裝完畢,最近要陸續搬入新的客房設施,全都是些賣力氣的活。 邵承昀就干這個。每天八小時,薪水每周一結。 邵承昀換了廉價的工服,戴上勞保手套,七點打卡開始上班。 大約一個小時后,他在21層的走廊上見到了穿著襯衣西褲,正和位同事核對客房信息的經理助理辛榕。 邵承昀扛著兩大捆床墊,前面走著三位工友,經過辛榕身邊時,他隨著前面的工友,也叫了一聲,“辛助?!?/br> 辛榕先是公事公辦的應了一句“早”,而后突然定住了,轉頭盯著從自己身邊走過的高大男人。 身邊的同事很不解地問了句,“怎么了?” 辛榕沒出聲,震驚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面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視線,也回過頭來與他對視了一眼,然后扛著東西走遠了。 第55章 爭取明天能再來這里蹭頓晚飯 走廊上的那群工人搬著東西漸行漸遠了。之后有差不多十分鐘,辛榕都處在一種回不過神來的恍惚之中。 邵承昀當然是為他來的,辛榕也知道。但是何至于要因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 辛榕活了22年,除了過世的母親,好像從來沒有人把他看得這么重過。 這天上午辛榕在工作的間隙掏了好幾次手機。邵承昀是夠沉得住氣的,兩人都打過照面了,他卻一點不聯系辛榕,也不解釋這件事。 辛榕也想問問他來豪麗是怎么回事,邵氏的公司那邊又怎么辦,思來想去問題太多,結果一直捱到午餐時間,辛榕都沒撥出去一通電話。 午休時有其他同事問辛榕要不要幫他帶份員工餐回來,辛榕一般都是答應的。他會趁著午休時的辦公室比較清凈,再核對一些文件,也可以減少晚上的加班。 但他今天沒讓同事帶飯,自己去了員工食堂,其實是想看看能不能碰上邵承昀。 后勤部門干活的人一般都會提早吃飯,因為體能消耗大,和那些坐班的職員不同,等不到12點半以后再去用餐。 辛榕從員工通道進入食堂,掃視了一圈,盡管邵承昀只是十幾米外的一個背影,也被他立即看到了。 食堂的出入口是兩大面玻璃門,其中一面常年鎖著,外面擺了一排椅子。邵承昀就坐在那兒,穿著綠色的工裝,身旁沒有其他同事。 辛榕買了瓶水,走到室外,在他身邊的空座里坐下,然后把水遞給他。 邵承昀說了聲“謝謝”,把水瓶接在手里。 辛榕沉默了會兒,沒等到邵承昀再說別的話,只能自己開口,慢慢地問出一句,“你就沒什么要解釋的?” 邵承昀轉頭看著他,笑了下,叫他的名字,“辛榕?!?/br> ——真的很想抱一下他,邵承昀心道??烊齻€月沒抱過了,做夢都想著眼前這個人。 可是現在的環境和兩人的關系都不允許他放肆,邵承昀沉下聲,說,“我來這兒不會煩你,不會影響你工作?!?/br> “我和周總打了個賭,能在豪麗基層干多久。你就當我告訴你的這個就是事實,就行了,別的不要瞎猜?!?/br> 邵承昀沒說真話,也不提自己來這里是為了辛榕。 就算辛榕心里清楚他的動機,只要不說破,那就給彼此都留了一層,也不讓辛榕覺得負擔。 過去那一年的相處,邵承昀雖然有很多細節上的缺失和疏忽,但辛榕這個人他是摸透了的。 這小孩有時候性子也軸,三言兩語甚至身體力行都未必勸得動他。 要是他認定了雙方有差異,認定了這就是問題的根源,邵承昀也很難跟他講清楚,自己當初根本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和他分開的。 更麻煩的是,他們已經沒有共同生活的圈子了。兩個人都還忙,各有各的忙法,要保持穩定的對話都很困難。 邵承昀索性就走一步險的。辛榕在意身份,邵承昀就把自己身上的標簽都撕了,沒有那些家世背景,沒有那些職務收入,嘗試當個普通人。每天工作時間或許能見到面,午休時能聊上幾句。 辛榕要是有什么事,也不至于總去求助那些朋友,還能想著邵承昀就在他身邊,可以隨意支使得動。 辛榕聽了邵承昀編的這個理由,也像是有點急了。他覺得邵承昀做不了這個工作,怎么也不至于去干這種出力氣的活,忍不住說他,“你跟周總不是朋友么?他能同意你干這個?豪麗那么多工作,為什么非得去后勤?” 分開以后他們見過幾次面,辛榕基本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這時因為這個意料之外的工作,他突然有點破防了,一句追著一句的,邵承昀反倒覺得親切了許多。 邵承昀不能說自己是被周朗夜坑的,驚喜變成了驚嚇,只能硬扛了一把,和辛榕說,“別的工作也不一定能每天見你,是吧。我在客房部做不了別的,整理房間不可能,去做文職就和你一個辦公室了,變成妨礙你正常工作?!?/br> 原本是一個邵承昀自己都猝不及防的崗位安排,經過他這么一解釋,反而像是合情合理的。 辛榕沉默片刻,再開口時聲音又冷了下去,說,“明天不要再來了,別這么折騰你自己?!?/br> 邵承昀不接他這句話,而是低著頭,從褲袋里摸出了煙。 他穿的是最普通的那種軍綠色工裝褲,一邊褲袋里塞著兩只勞保手套,只用了半天時間,手套的手指部分已經磨得灰黑了,另一邊褲袋里則揣著一盒煙。 煙也不是什么好煙,就是十幾元一包的普通過濾嘴。邵承昀參照著其他工友的煙價給自己買的,在這種環境里要是不抽煙不說葷話,那就沒法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辛榕從來沒有見過他這么粗糲的一面,盯著他以單手抖了抖煙盒,直接用牙齒咬了一支出來。 “我抽一支,行么?”邵承昀也看著男孩,笑了笑,明明看他的打扮已經像是個普通人的樣子,這么一請示辛榕自己能不能抽煙,又像是做回了曾經的那個紳士。 辛榕都快給他氣笑了,皺著眉說,“不用問我?!?/br> 邵承昀于是轉頭避到下風處,把煙點著了,深吸一口,也是避著辛榕把煙霧呼到一邊,才說了很簡單的一句,“來都來了,別趕我走?!?/br> - 邵承昀其實不敢和辛榕說,自己最多也就能待兩個星期。 畢竟他手里握著那么大的生意,就算幾個得力的副總暫時給頂著,邵承昀也不可能真的一直在這兒做。 兩周時間,十個工作日,是他加班加點每天只睡五六個小時才給自己擠出來的一點時間。 邵承昀不敢急于求成,也知道在辛榕這兒只能小火慢燉地熬這份感情。這十天在豪麗的工作要能順利做完,他指望著辛榕對自己的態度能軟一點,給一個追求的機會也好。哪怕以后每周能約出去一回,也強過之前那種連續碰壁的狼狽。 辛榕走的時候,嘴角緊緊抿著,明顯有些生氣。 他是突然從椅子里站起來的,邵承昀見他要走,也是下意識的動作,拉了一下他的手,又立刻松開了。 上升的煙霧迷了眼,邵承昀眼睛半瞇著,把煙拿開,問辛榕,“吃飯了嗎?” 辛榕說沒有。 邵承昀說,“那快去吃?!?/br> 辛榕氣也氣得不夠狠心,又回問,“你吃了嗎?” 邵承昀點點頭,說,“吃了,大學畢業以后好像就沒有剛過11點就覺得餓了這種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