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件小事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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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除非我放過你,否則你走不掉 辛榕幾乎是在落地的瞬間就清醒了,繼而意識到邵承昀試圖把自己抱走。 客房里沒有開燈,兩個人在黑暗中折騰出了很大的動靜。辛榕沒被制住的另只手下意識地想要抓住什么,結果帶倒了床頭柜上的臺燈。他忍著嘴疼罵了聲“cao”,因為反抗不過男人的力量,連同毯子一起掉在地上。 邵承昀一言不發,就這樣連人帶毯一起打橫抱起來。 辛榕罵人的聲音都是啞的,他像一頭發怒的小獸,對于邵承昀剛才踹門的舉動感到怒不可遏,嘶啞的嗓音里帶著一股尖銳的怒氣回蕩在二樓的走廊上。 邵承昀一抱著他就發覺他在發低燒,而且這次看清楚了,嘴角明顯是潰爛了,不知道先前咬得有多狠。 邵承昀剛才踹門那一下,其實只是為了把辛榕拎出來上藥,動作挺嚇人,但他自己還處在一種可控的相對冷靜的狀態下。這會兒把辛榕抱上了,一看他這么狼狽的樣子,邵承昀心里的那股火也竄起來了。 這些時日以來,他自認為是好好護著懷里這個人的,結果就為了前天晚上兩三句話不合,辛榕就敢跟他鬧得這么大。 人的脾氣一旦上來,相互都在激對方。辛榕經過主臥門口時緊緊抓著門框想要讓自己落地,被邵承昀強行拖開,最后直接扔在床上。 兩個人之間的力量對比原本就懸殊,辛榕又病了,反抗更不得力。但他這種一心逃脫的行為也深深刺激了邵承昀。 邵承昀也是驕傲慣了的,要論家世要論個人能力,包括外型氣質,什么都不缺的。從來都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那類人。 他總覺得辛榕應該對這段感情有這樣那樣的放不下,結果他想錯了。 在成長背景這一塊,他和辛榕的差距太大,沒法想象出來像辛榕這樣一個基本上就是無父無母的孩子,這些年孑然一身地活著,突然有一天結婚了,有了個向往已久的家庭,心里會把邵承昀看得有多重。 那真不是簡簡單單的心動和喜歡而已,是包含了很多意義的一種感情。來得很刻骨,斷也可以斷得很決絕。 所以分離再痛,辛榕可以接受。畢竟是他單方面愛得多,邵承昀用完把他扔了,他也沒有怨言。感情的事,說不上誰對誰錯。 可是邵承昀要分不分的,這么釣著他,跟他來花錢養人這一套。辛榕受不了。 覺得心目中那份無可取代的愛情瞬間崩塌了。 邵承昀成了個庸俗的有錢人,無非是喜歡年輕的身體,或者來點消遣刺激。這讓辛榕整個幻滅了,看都不想多看對方一眼。 如果邵承昀過些時候冷靜下來,再回看這個晚上,一定會覺得荒謬,不可思議。不是他邵承昀能做的事。 但是人在情緒上頭的時候,其實什么理智都不管用的。 辛榕反抗不過他,被他扣著后腦壓在床上,嘴角痛得快裂開了,啞著嗓子罵,“邵承昀你特么傻逼!” 人生前二十二年,辛榕沒有這么罵過人。沒有這么愛過一個人,也沒有這么恨過一個人。 現在他渾身都痛,頭腦也昏沉,眼眶也紅了,嘴里又嘗到一股反胃的血腥味。 邵承昀叫他的名字,辛榕就跟聽不見似的,急促地喘著氣,反手去擰邵承昀的前臂,要讓他松開自己。 邵承昀是擔心傷著他的,也控制著手上的力度,但在這種激烈對抗之下,人的掌控力沒可能那么恰到好處,兩個人下手難免都越來越重。邵承昀全程就說了一句,“我說過什么?除非我放過你,否則你走不掉的?!?/br> 這是當初在餐桌邊調情時他講過的話,辛榕沒有當真過。 現在再聽一遍,只覺得太冷酷了。完全就是種居高臨下的踐踏。 也不知是因為被挾制得太痛,還是別的什么緣由,辛榕突然睜大著眼,落了滴眼淚在枕頭上。 時間好像一下變緩慢,或者定格了。邵承昀一滯,手里松了勁,辛榕反身過來,一腳發力踹在他小腹,邵承昀沒來得及躲,被踢得匍下身去,又在辛榕翻下床的一瞬,再次將人撈回來,這次直接壓在了自己身下。 辛榕被他一把扣住了臉,痛是真痛,那塊潰瘍磨著牙齒,生理性的眼淚跟著就往下掉。 邵承昀騰出一只手,從兜里摸出藥膏,壓著火說了兩個字,“擦藥?!?/br> 這是幾個月前去德國出差那次帶回來的藥,針對潰瘍效果很好。 冰冷膏體貼上嘴唇內側的創面時,辛榕痛得直抽,邵承昀看不得他這么難受,聲音終于放軟了,哄著他讓他忍一下。 可是辛榕那股軸勁兒也上來了,藥一上完還是要走。 邵承昀是鐵了心今晚要讓他睡在主臥的,絕不可能再放他出去,而且辛榕還發著燒,邵承昀也不可能扔著他不管。 但是局面已經鬧得這么難看了,兩個人都沒辦法平心靜氣地說話。 邵承昀罵不還嘴,打也盡量不還手,但他壓制辛榕的力氣拿捏不準,辛榕兩條手腕上全是被他弄出的指痕。 辛榕罵他混賬、混蛋王八蛋,讓他滾。邵承昀眼底也有了血絲,容不得有人這么踩在自己頭上。 他扳住辛榕肩頭時失手將t恤撕破了,辛榕踉蹌了一下,露出來的肩頸上能清晰看到剛才被邵承昀壓在在床上時留下的痕跡。 邵承昀知道自己過了,再怎么暴怒失控也不能任由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 那件撕開的t恤半掛在辛榕肩上,他的脖子到鎖骨一片有好幾處壓痕。邵承昀停了手,由著辛榕揪住自己衣領將自己抵在墻上。 辛榕喘得厲害,臉色白得不像話,一字一句地跟邵承昀說,“邵承昀,算我看走眼了……你他媽就不配?!?/br> 不配什么,辛榕沒說完。他說話的聲音也抖,抓著衣領的手也抖。 這時候外面走廊上傳來腳步聲,而后是慧姨難掩驚慌的勸阻,“別打了兩個祖宗,房子要給你們拆了!” 慧姨也是在樓下坐立不安地熬了好一陣子,見著上面沒一點消停的跡象,實在是怕鬧出大事了才上樓來勸解。 主臥門半掩著的,慧姨在門外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又遲疑地說了一句,“這不還有一個月么,太太叮囑好多回了,要讓辛榕好好的護著你過完這一年。你們有話好好說嘛?!?/br> ——這是最不該講的一句話,同時戳中了兩個人的痛處。 但也沒法怪慧姨,她又哪里清楚這兩人之間的那些心思,更不會知道邵承昀煩就煩在要辛榕替自己擋災這件事上。 主臥內已是一片狼藉,風暴中心的兩個人都靜了靜,而后是辛榕淡淡笑了聲,抬眸盯著邵承昀,啞著聲說,“聽見了么,邵總,您還得我護著一個月呢。人人都知道我們一個月后就該散伙了,怎么就你不清醒呢?!?/br> 辛榕從來沒在邵承昀跟前流露出這樣一面,像是恨極了,又像是云淡風輕得一點無所謂。 邵承昀就靠在墻上,眼色冷沉地盯著他。 辛榕似乎也逐漸冷靜下來了,盡管眼尾還紅著,聲音卻愈發淡漠。他嘴唇微動了動,又說了一句,“邵承昀,你放手,讓我走。我們就剩一個月了,別鬧得這么難看?!?/br> 辛榕剛才暴躁的對抗反而沒有讓邵承昀感到那么慌,至少那是個鮮活的狀態,是有七情六欲的,能讓邵承昀覺出溫度來。 就算溫度燙手,沖突疼痛,至少還能感受些余情未了的意思。 現在辛榕清清楚楚地說了要邵承昀放手,說了自己要走。就好像什么溫度都沒了,直接坐實了一個分開的結果。 邵承昀面上無波無瀾的,就在辛榕要松開他衣領時,忽然冷聲叫了辛榕的名字,接著說,“我剛說過了,除非我放過你,否則你走不掉?!?/br> 辛榕大概沒想到他有這么偏執,整個人定了定,好半晌,才說,“腿長在我身上,你還能把我拘在這兒不成?” 說完以后,辛榕閉了閉眼,有點晃神。他是真的不舒服了,腳下虛軟得不行,撐不住這一晚過度強烈的情緒刺激。 邵承昀抬手扶住他,另只手從一旁的衣架上撈了件襯衣搭他肩上。 單看他們的動作,似乎還和從前一樣親密無間,誰也沒想把對方傷著??墒钦f出的話卻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辛榕要把襯衣從自己肩上拿開,邵承昀摁著他的肩,慢慢地,甚至能夠稱得上態度溫和的,跟他說,“糖糖在我這兒,你走可以,小孩你帶不走?!?/br> 挽留人的方式有無數種,邵承昀選擇了最爛的一個。 第47章 有人跟我睡了,這樣滿意了嗎? 辛榕燒得有點糊涂,甚至沒有當即反應過來邵承昀話里的威脅。 他略顯茫然地笑了一下,說,“……什么?你扣著個小孩兒干嘛?” 邵承昀沒說話。辛榕唇角的笑轉而又斂去了,他已經明白了。 長達半分鐘的沉默后,辛榕再開口,說得慢而艱難,“你同意糖糖住進家里時就已經想好了,是么?可以拿這個挾制我……” 邵承昀靠墻站著,與他對視,仍是一言不發。 話說成這樣,只剩一筆爛賬了。沒法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辛榕搖了搖頭,好像試圖跟邵承昀講道理,“那是個跟你沒有血緣的孩子,你喜歡小孩可以名正言順的和誰生一個,何必要這么做?!?/br> 邵承昀不接他的話,越過他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對著一直等在外面的慧姨說了句,“拿點退燒藥上來?!?/br> 慧姨緊張地問,“誰發燒了?” 邵承昀聲音冷沉,“辛榕?!闭f完折返回屋,又對辛榕說,“去床上躺著,等著吃藥?!?/br> 他伸手想扶一下辛榕,被辛榕一抬胳膊給擋開了。于是邵承昀拿開了手,沒再勉強。 直到慧姨帶著退燒藥上樓來,這幾分鐘的時間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慧姨敲了敲門,邵承昀走過去接了藥瓶和水杯,再回到辛榕跟前,說,“布洛芬吃一粒?!?/br> 辛榕拿過膠囊塞進嘴里,然后喝水吞服了。喝完水以后,辛榕沒有把杯子交還給邵承昀,而是走了幾步放在一旁的斗柜上。 他走得不太穩,身上的t恤因為領口被撕開而斜歪著,掛在肩上,露出后頸的淤痕。 邵承昀沉眼看著他。斗柜離門很近,然而辛榕沒有走出去。 他把t恤脫了扔在地上,彎腰拉開斗柜的其中一個抽屜,隨手拿了件干凈t恤出來,套在自己身上。 穿好衣服后,他轉回身,面對著邵承昀,聲音還是啞的,眼眶也還泛著紅,說,“我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把我留下來?” 頓了頓,眼里帶著點自嘲的神情,又道,“你看不出來么,我真的…我真的喜歡過你……” 辛榕可能也沒想在這種時候告白,他自己太狼狽了,說話的聲調也不穩,像是快哭了的樣子。剛才那股揍人罵人的勁兒全散了,現在基本處在崩潰的邊緣。 拿糖糖做籌碼這招夠下作的。不管邵承昀什么時候動的這個念頭,之前幾個月其樂融融的家庭生活全都變成了別有用心的陰謀陽謀。辛榕明知道事已至此沒必要再較勁了,又忍不住一再地想,越想越覺得真心喂了狗。 他一條手臂搭著半人高的斗柜,撐著自己站著,不再去看邵承昀,垂著頭,一句一句地往下說,“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樣,想讓我做什么?” “邵承昀,我要的東西跟你不一樣,我們倆也說不著?!?/br> “這一年就快過了,為什么不能給我留個好的念想……” 辛榕說不下去了,再說他可能真的繃不住要哭出來,他下意識地抬手搓了把臉。 這個動作會蹭到嘴角的傷口,邵承昀擰著眉,突然出聲,“別他媽亂揉?!?/br> 辛榕愣了下,和邵承昀在一起這么久,他的印象里對方好像沒有爆過粗口。 他站在斗柜邊,邵承昀走上來,拿手背在他前額貼了一下。 ——很燙,比從客房里抱出來時溫度還高。 對于辛榕剛才所說的一切,邵承昀沒給任何回應,只是抓著辛榕的肩膀,把他拖到床邊。 辛榕知道自己今晚必須睡這兒,已經沒有商量的余地。他頭昏腦漲地躺下去,又轉成側臥的姿勢,繼而聽見邵承昀關了燈,然后是一陣脫衣服的窸窣聲,最后男人在他身邊躺下了。 辛榕往床沿退了一點,這張床足夠大的,如果各自睡一邊,誰也不會挨著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