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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對她本無甚興趣,可有可無的,聽她這么說,隨意地允了她離去。 司丞相非常貼心地給她請了太醫,開一帖安心養神的藥方。 蘇御史見安家女兒沒有受封,目的已然達到,自然見好就收,沒再揪著不放。 安遠侯一張臉國字臉寡淡平穩,暗道那庶女果真是個不中用,扶不上墻的,還是不指望她為家族出力了。 鐘大學士老臉憋紅,沒能把那小姑娘留下審問清楚,郁氣在心,不能開解。 眾人心思各異,接下來的節目更加平淡無奇,夜宴進入了尾聲,壓軸的節目上場表演。 周明恪一掃方才的懶散,精神奕奕。坐直了身子,對眾臣道:“朕準備了一出精彩節目,特邀眾卿共賞。來人——” 一聲令下,便有侍衛推著一輛囚車出來,囚車里面困坐著這個口塞破布,不能言語的壯漢。 在座的公卿身子都緊繃起來,頭皮發麻…… 熟悉皇帝的臣子都知道,皇帝又要當場執刑了,這種血腥可怖的場面,文臣瑟瑟發抖,卻又不敢捂眼不看。 也不知他是什么用意,是想要殺雞儆猴,還是惡趣味發作,要嚇唬眾人。 鐘大學士本有意阻攔,但在清楚皇帝的動機之前,并不敢開口。上首這位年輕的帝王,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手段殘暴了些,但也是事出有因,從來不濫殺無辜,并不是外界謠傳的那樣。 鐘大學士與幾名文臣聲稱身體不適,向皇帝請求提先離席。 本來就不是要做給他們看的,周明恪閑懶地坐著,隨口允了。文臣幾個如蒙大赦,逃也似的拉手一道跑了。 周明恪唇角一彎,目光落在寂靜無聲的席面上,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一干武將外臣的坐立不安的模樣。 司君墨與他向來默契,于是在“節目”開始之前,吩咐宮女太監清理后廳現場,讓女眷們退避或返家。 阮煙亦被孟姑姑帶回后宮。 氣氛營造得差不多了,當皇帝下令現場腰斬此人時,定南王終于忍不住,將要站起,卻被鄰座的北靖王攥住,朝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定南王萬不能忍受,一雙眼睛充血般通紅,額角青筋迸起,拳頭捏得死緊,聲線都是顫抖的,明顯拼命克制,“他是我麾下最強有力的大將,是隨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他不僅僅是我的屬下,亦是我的手足!” 他幾乎是低吼出來的。確然,那個關在囚車里,即將被拎出來腰斬的壯漢,是他手下能力最強,統軍布陣最厲害的大將軍,若折了他,他的軍隊便會潰散如沙。 他是萬萬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的。 “你還看不明白么?!北本竿跏掷潇o地分析,“大將軍被抓了,出現在這里,顯然就是計劃敗露,周明恪已經識破了,今夜便是一個局。你若貿然闖進去救人,咱們也將暴露,一個也跑不了?!?/br> 犧牲一人,保全大家是真理。 定南王震驚,抑不住回頭去看上首的帝王,那個人,懶懶地歪著,漫不經心的,原來誤以為是一只疲懶休憩的虎,卻不知那是韜光養晦,養足精神氣,好將逆臣一網打盡,一口吞掉! “我們部署了整整半年的計劃,豈會這么輕易就敗露?他又是從何處得知,今夜的行動?如今阿蠻被抓,那么我們呢!他會不會早已知曉?!”定南王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北靖王心中沒底,竭力安撫兄弟,那些話語,也像安慰自己。 只要不出頭救人,只要按捺下來,犧牲了一個阿蠻,便能保全他們所有人,定南王沒有選擇,只能信了。 當囚車里的壯漢被提了出來,武人扛起大刀,往他的中腰一砍,耳邊一聲嗡鳴,眼睛被刀面的寒光一閃,閉上眼的同時,鮮血嘩啦濺了一臉。 諸侯是王公權貴,是極為體面的大人物,賜座前排,因此被濺一臉血,亦是無可避免。 諸侯們默默擦去臉上的鮮血,不敢出聲怨言。只有定南王呆坐著不動,熱乎乎黏膩膩的血糊住了眼睛,亦沒有動手拭去。 他看見阿蠻的腰被砍斷,身體折為兩截,鮮血流了一地,一大灘觸目驚心,血水渾濁,其中還有條狀的東西,那是人的腸子。 宛如被砍斷的蛇身,下半身還急劇抽搐著,上半身則掉落在地上,一動不動,這場景如斯詭異,即便是見慣了生死殺戮的武將,見此場面亦覺毛骨悚然,面色煞白,血色褪盡。 奢靡的筵席上,金盞玉杯,香醇的酒味與血腥混淆,金鑾大殿血水四濺,場上死寂。 皇帝面色如常,連眉頭也未曾皺過。 異國使節皆看傻了眼,后背冷汗淋漓,見識到這位大晉皇帝的兇殘暴虐非浪得虛名,一時間思緒紛飛,忍不住猜測他為何在筵席上殺人,可是在警示震懾他們這些小國臣子…… 北靖王第一個反應過來,騰地站起身,唰地拔劍。 兵器出鞘的聲音驚醒旁人,皆瞪大了眼睛驚恐地望著他,這位王爺吃了豹子膽了不成,竟敢當場拔劍,莫不是要行刺皇帝? 周明恪見底下人慌亂,依舊冷眼旁觀。 卻見北靖王手腕一翻,劍尖朝身旁的定南王刺去,此種反轉令人措手不及,只聽噗嗤一聲,長劍沒入定南王的胸口,他話也來不及說,虎目圓睜,沉重地倒了下去。 周圍的賓客趕忙遠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