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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宴辭眉心緊擰,隨即撥溫阮的號碼。 電話是關機的。 他轉而撥了明月灣別墅的電話。 李嬸很快接聽。 賀宴辭嗓音沉沉,“太太回來了嗎?” “嗯,回來有一段時間了,太太回來就上樓了,可能在樓上工作?!?/br> “狀態怎么樣?”賀宴辭又問,他取了掛在椅子后背的外套,往辦公室外走,“我一會回來,你上樓去看看?!?/br> 賀宴辭在回家的路上,接了一通溫父的電話,了解到母女兩人爭執的原委。 賀宴辭回到別墅,在玄關處換鞋子,李嬸迎上來,“先生,太太在臥室休息,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彼鳛閭蛉艘膊缓瞄_門進去。 賀宴辭,“嗯,我知道了。晚飯做了嗎?” “正準備做?!崩顙鸹?。 賀宴辭把西服遞給李嬸,說道,“煮一些清淡的,小米粥這類?!?/br> “好,好?!崩顙瘘c頭。 賀宴辭擰開門進臥室,臥室里一點光都沒有,他邁步進去,穿過沙發區,繞過屏風,那么纖柔的身影躺在穿上,身上裹著薄被,把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的。 溫阮睡覺一向乖巧,此時彎曲的像一只煮熟的蝦。 賀宴辭無息嘆聲,步子輕緩地走到床前坐下,拉開被她蒙在頭上的被子。 溫阮側躺在外側,巴掌大的小臉,還掛著沒干的淚痕。 賀宴辭心疼地看著沉睡的女孩,盯了好一會,他發現溫阮白凈的小臉白的有些不正常。 他手背觸了觸她的額頭,很不對勁,賀宴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沉聲喊她,“阮阮?” 溫阮沒反應,唇瓣緊抿,眉頭也皺了起來。 賀宴辭倒抽了一口氣,趕緊起身把臥室的窗戶打開,又打開了凈化器,緊接關掉臥室的恒溫空調,沖門口喊道,“李嬸叫醫生!” 賀宴辭喊李嬸的聲音又沉又重,溫阮被吵到,她眉頭動了動,緩緩地睜開疲憊的眼,無力伸手要抱抱,“你回來了,幾點了你都回來了?!?/br> 賀宴辭將她伸來要抱抱的雙手掩在被子里,深眸定了定,“你在發燒,你知不知道?” “唔,有嗎?我剛剛睡著了?!睖厝钊嗔巳囝~頭,頭昏沉沉的。 溫阮想要坐起來,賀宴辭伸手壓在她的肩頭,“別動,乖,躺著,醫生一會就到了?!?/br> 溫阮抬了抬眼皮,嘴唇微動,沒發出聲音,賀宴辭一張俊臉冷沉,“別說什么不看醫生的話,都這樣子了,別任性?!?/br> 溫阮氣息有些重,呼吸的頻率低緩。 賀宴辭?!叭钊?,有沒有覺得呼吸不順暢,要不要我把氧氣來過來吸一吸?” 溫阮搖了搖頭,慢慢地合上眼眸。 賀宴辭大手伸進被子,找到她的手,握在手心,無聲的在一旁陪伴。 四十分鐘后,醫生被遠叔接到別墅,給溫阮做了一個簡單檢查。 “賀先生不用擔心,不是什么大問題,熱感冒引起,有一點低燒。開兩副中藥跟西藥一起混合吃,沒幾天就會好?!?/br> 賀宴辭送醫生下樓,折回臥室,溫阮半坐半躺在床頭,小臉都快皺到一塊去了,苦大仇深似的。 賀宴辭緊鎖的眉頭稍有緩和,在床邊坐下,“眉頭皺那么緊做什么?” 溫阮沒精神,沒回。 賀宴辭曲指刮了下她的鼻梁,“不喜歡吃藥也得吃,誰讓你感冒了呢?!?/br> 賀宴辭手背碰了下玻璃杯壁,水溫始終,他拿了一旁的藥,按照醫生給的劑量,剝了幾顆膠囊,“來,我們先把西藥吃了?!?/br> 溫阮很配合的吃了。 賀宴辭面上扯了個淡笑,“躺下休息一會,醒來就好了?!?/br> 溫阮睡下之后,賀宴辭在床邊坐了會。 然后起身往外走,合上臥室門,到書房回溫父先前還有打來的未接電話。 溫父先問,“阮阮沒事吧?” 賀宴辭:“不是什么大問題,熱感冒?!贝蟾胚€有傷心過度的成分。 溫父嘆了嘆氣,“那就好,她們母女倆還真是要病一起病倒了。醫生說你媽是氣急攻心外加熱感冒,開了兩副活氣血和疏肝理氣的中藥。這母女倆慪起氣來,一個脾氣,誰也不讓誰半分?!?/br> 賀宴辭擰眉,“過了這陣就好了,先讓他們彼此都冷靜一下。想通就沒事了。您好好照顧媽,阮阮這里不要擔心,有我?!?/br> 有賀宴辭照顧,溫父當然是放心的,“是的。母女沒隔夜仇。你媽今天說的話確實重了些,你多寬慰阮阮一些。不過,你媽她也不容易?!睖馗冈谂P室陽臺上,他看去遠方點點星光處,他這輩子欠了妻子很多,所以很多事他都依妻子的性子來。 “我明白。但,爸,阮阮很熱愛編劇這份工作,換句話說創作是阮阮生命里的信仰。每次提到有關創作的東西,阮阮眼里都閃爍著不同程度的光,我不希望她眼底的這束光敗落,希望爸媽能理解?!?/br> 溫父沉默片刻,說,“我會勸勸你媽?!?/br> 賀宴辭緊繃的面部緩和些許:“謝謝爸。暫時不要跟媽講阮阮生病的事,我怕媽著急?!?/br> 溫父:“好。有什么事隨時電話聯系。你媽表面上沒什么,言里言外還是有點擔心阮阮的狀態?!?/br> 賀宴辭淡笑:“嗯。媽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阮阮那邊我也會告訴她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