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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阮費了好大的勁才打開邊柜,她被攔腰抱一把,直接跌坐在賀宴辭堅硬的腿上。 賀宴辭眼眸緩緩睜開,眸底是一潭看不透的深色,還有一絲絲血絲,他開口,是睡意濃重的鼻音,“別繞了,都幾圈了?!?/br> 溫阮驚心未定,氣息不穩,瞪他,“你、你沒睡啊,那你還裝睡?” “沒裝,只是沒睡熟?!辟R宴辭睡眠很輕,溫阮吩咐遠叔繞彎那會,他就醒了。只是看看他睡著了溫阮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要做什么,哪知這個小東西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的,他哪里還繃得住,他啄了啄溫阮的后頸,嗓音低啞的開口,“盯著我看了這么久,還滿意么?” “......” 賀宴辭獨有的沉香木氣息一絲一縷侵入溫阮的鼻息,她身體似觸電般顫了下,她不明白是因為他溫潤的薄唇落在了后頸造成的敏感,還是因為他曖昧色的話。 這一刻,她心臟怦怦怦跳得節奏很快。 她怎么有種前所未有的矯情感呢。 * 溫阮和賀宴辭到療養院,聽聞溫老爺子在后面的高爾夫球場打球,療養院是溫家私人產業,與其說是療養院,還不如說是溫老爺子私人領域。 溫阮到后院的球場,遠遠就瞧見球場上的溫老爺子。 溫老爺子九十多歲的人了,軍人的氣魄尚存,一套白色的高爾夫球休閑服飾,襯托了他的挺拔,怎么瞧都不像是一個前不久做完腦部手術的久病之人。 溫老爺子手里杵著一根球桿,手指遠方,不知道和助手講什么事,心情不錯。 陽光很耀眼,景色很美。 溫阮邁著小步子,往溫老爺子那邊走去。 賀宴辭不慢不緊地跟在溫阮身后,手里拿著她的包和大衣。 溫老爺子歷盡歲月后逐漸枯竭的眼神在十分登對的新人身上落了落,“你倆新婚燕爾的不好好過二人世界,一天到晚的總往我這個老頭子這里跑做什么?你們是這樣,你們爹媽,賀老東西也是這樣,搞得我都以為我已經病入膏肓快不行了?!?/br> “爺爺,不許你瞎說,爺爺千歲萬歲?!睖厝盥牪坏美蠣斪诱f這種話。 “那我還是你爺爺嗎?那不成了老妖怪了?!?/br> “爺爺是老妖怪,我就是小妖怪?!睖厝钔熳乩蠣斪尤鰦?,溫老爺子笑聲朗朗。 賀宴辭在溫阮和溫老爺子身后,不由淡笑。 溫老爺子看向賀宴辭,“你來就算了,還讓宴辭跟你一起跑來跑去?,F在嫁人了,可不能任性,宴辭工作忙,你要學會多關心他?!?/br> 不等溫阮答。 賀宴辭回道,“不算忙,最近會閑一段時間,好久沒和爺爺一起打高爾夫了,這段時間我會常來打擾,爺爺可別嫌我煩?!?/br> “別帶你家那老東西過來,沒球品?!睖乩蠣斪佣际窍訔?,瞧見溫阮裙子下露出的一小段白皙的小腿,指了指,“衣服衣服不好好穿,自己身體不知道愛惜,別以為醫生說你不打緊,你就開始大意了。要好好照顧自己,不然將來有你受的?!?/br> 溫阮低眸一瞬,忍了忍情緒,再抬頭笑容燦爛,“知道啦,您沒說一千次,也有九百九十次了,只要您一直說我就不會忘??晌揖驼f了一件事,你都能食言?!?/br> “是嗎?什么事我怎么都不記得了?!睖乩蠣斪庸室獾?。賀宴辭在身旁好笑。 “您說呢?”溫阮哼哼,“不記得算了?!?/br> 溫老爺子瘦得只剩皮骨的臉不乏寵愛,“記得記得,答應過我們家小寶貝的事,我哪樁哪件不記得,不就去瑞士看初雪嘛。爺爺向來一言九鼎,從不失約。這樣,明年第一場雪一定陪我家小寶貝看?!?/br> 溫阮抿了抿唇,“嗯,一言為定。您要敢失約,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您?!?/br> 溫老爺子略顯疲憊的眸子在溫阮臉上停了會,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瘦骨嶙峋的手,拍了拍溫阮的手背,“阮阮,我跟宴辭有幾句話說,你去幫爺爺煮一壺茶好不好?” “有什么話不能當我面說嗎?非要支開我。爺爺、爸媽你們都偏心賀宴辭?!睖厝钭焐线@么說,還是先離開。 賀宴辭和溫老爺子沒聊多久,半小時后溫阮和賀宴辭被溫老爺子催促的離開療養院。 回家的路上,賀宴辭聽了一個公司的電話。 溫阮單手托臉,目光注視在車窗外,有些心不在焉。 賀宴辭潦草的結束電話,將人摟進懷里,臉貼在耳畔,唇含了含她軟軟的耳墩,“都不問問爺爺跟我講什么了?!?/br> 溫阮哼哼:“還用問嗎?肯定沒說我什么好話?!?/br> 賀宴辭輕笑,“這都被你知道了,太聰明了。爺爺夸你表面大家閨秀,漂亮可人。實際調皮搗蛋,多年玩性不減,又小氣,愛記仇,還是個愛哭包,動不動就悶悶不樂,說不得,逗不得,讓我多教訓你?!?/br> “......這是你對我的看法吧。爺爺才不會說讓你多教訓我,他舍不得?!彼挠羞@么的缺點,賀宴辭竟然一串串羅列出這么多。 溫阮很不樂意。 賀宴辭下頜輕抬,嘆聲,“豈止是看法,是根深蒂固的記住了大小姐的脾性。爺爺是在變相向我輸入家規啊?!?/br> “......” 溫阮低落的心情,被賀宴辭一句話破了防。 賀宴辭兜了兜溫阮的腦袋,讓她靠在他懷里,輕聲安撫,“別擔心,爺爺的狀態很好,不會有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