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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藍奚比他們小一屆,是后來來他們學校的,據說之前是其他專業,來他們學校改了專業。 嚴鉞后來還無意之間得知,賀宴辭和齊藍奚母親是大學同學關系不錯,兩家人經常走動。 齊藍奚好笑,“說起來,是我在跟他較真,他壓根沒把我放在眼里,哪一次研究成果不都敗在他之下?!?/br> 嚴鉞笑,“那你可是冤枉宴辭了,你是行業佼佼者,難得的人才。宴辭一向惜才?!?/br> 齊藍奚笑容不達底,沒接話,換了個話題,“老板這會兒在什么地方?”她是半夜匆匆忙忙趕回來投身實驗室,沒來得及跟賀宴辭打照面。 嚴鉞撐了撐疲憊的眼角說道,“醫學研究員那幾位權威昨晚一夜沒合眼,老板陪他們在餐廳用了個早餐,剛送走?!?/br> “哦。那我在這邊等老板出來,跟他匯報點工作?!饼R藍奚比了比手上的文件。 “你進去吧,老板這會應該沒什么事,晚點該沒空了。我去買個咖啡?!眹楞X回頭問她,“你什么口味?” “老樣子,一杯美式拿鐵,謝謝?!饼R藍奚。 “行?!眹楞X。 “嚴副總,給老板帶一杯美式的?!饼R藍奚喊道。 嚴鉞笑著點了頭。 * 溫阮撥出賀宴辭的手機好幾聲,沒人接。 她欲要掛斷,電話被接聽。 “喂,你哪位?” 電話并不是賀宴辭本人接聽的,電話那頭是一個清爽干練的女聲。 溫阮雙眸微定,心頭和指尖同時一顫,呼吸屏了屏,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反應。 那頭不見溫阮又反應重復問了一遍,“是找宴辭嗎?” 宴辭—— 能這樣稱呼賀宴辭的,兩人關系一定不一般。 溫阮張了張唇,不知道說什么,什么都說不上來。 電話那頭的女人抬頭看了眼緊閉的休息室,又道,禮貌得體,“哦。他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嗎?我代為轉達?!?/br> 洗澡? 溫阮瞬間都能腦補出女人看向洗浴室的畫面,那個和她纏綿過,對她溫柔以待的新婚丈夫,如今又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聯想到唐隨意昨天下午說賀宴辭公司藏女人的話。 大清早洗澡,女人的聲音確實少不了疲憊之意,成年人的世界這種狀態,都懂什么原因造成。 溫阮感覺周身都不舒服,有種被惡心到的感覺。 她自嘲一笑,這會她真的很佩服那些聯姻后各外各的夫妻的定力了,溫阮覺得自己定力不夠,多少有些不舒服。 那種不舒服,溫阮定了定心神,用了幾秒時間去緩沖。 溫阮覺得到底是自己唐突了,倒也沒什么特別的情緒,溫溫和和的說,“那倒不必麻煩,沒什么大事?!?/br> 溫阮三兩下掛斷電話,神色不是很好,她理了理心神,整理了下情緒,平靜地說道,“他還在忙,忙完就過去?!?/br> 溫阮嘆了嘆氣,她電話過去了,賀宴辭身邊的女人,應該會傳達。 具體去不去她家,賀宴辭自己決定,不傳達也沒關系,沒所謂。 “那就好?!辈恢渲型嵬崤づさ睦顙鹇犕攴判牟簧?,只想回門兩人能一起回去最好不過,吉利又有儀式感。 “把東西都放車上去吧?!睖厝罡緳C吱了一聲,白皙的小手優雅的拿著精致的手包,端莊大方的踩著高跟鞋邁著小步往室外走。 * 賀宴辭送走幾位醫學權威,擰了擰高挺的鼻骨,側頭聞了聞身上一股福爾林和咖啡味混合,不是很好聞。 溫阮一向嬌氣,最不喜歡也最聞不到這些味道。 七點不到,這個點,溫阮只怕睡得正香。 一想到想到溫阮,小鼻子小嘴,翹睫毛的模樣,小團團一個在他們的大床上,軟軟的身子香香甜甜的,賀宴辭鼻息里發出了嘆息的低笑聲,硬冷的面部染了幾絲溫和。 今天是回溫家的日子,賀宴辭想著先沖個澡,再回別墅接溫阮一起回溫家,時間正好夠。 賀宴辭到辦公室內設的休息室,簡單沖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 賀宴辭那扇緊閉的休息室大門從內打開,坐在沙發區看醫學雜志的齊藍奚一雙眸子驟然看了過去。 兩人視線在空中碰了下,齊藍奚心頭一緊,先避開。 賀宴辭清冷的面上沒什么特別情緒,修長的腿舉步往沙發區走去,淡聲問她,“什么時候回來的?!?/br> 齊藍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昨晚回來的,進實驗室的事她沒說,露出一貫職業微笑,“剛到。這不,趕回來跟老板報道。這份是最新測試報告,數據測試完全通過,隨時可以啟動遠程手術的cao作?!?/br> 賀宴辭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齊藍奚的沙發,示意她坐下。 齊藍奚將文件遞給了賀宴辭,自行坐下。 賀宴辭將搭在臂彎的外套放在沙發扶手上,修長的腿重疊,高大的身型靠在沙發背上,文件擱在腿上,漫不經心的翻閱文件,和他一個小時前接受到的電子版相差無幾。 賀宴辭低頭翻文件,齊藍奚緊繃的狀態舒緩不少,她目光開始大膽的打量對面沙發上的賀宴辭。 齊藍奚大半年沒在國內,在國外的制藥廠盯實驗數據,有大半年沒見到眼前這個男人。 賀宴辭一如既往地淡漠矜貴,一件簡單款式的深色襯衫,一條灰色的西褲包裹他的長腿,襯托著他一絲不茍的沉穩內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