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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 孟成悅只聽得見、看得見眼前男人的呼吸與身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 謝執洲抱歉道:“忘了,你還沒走?!?/br> 孟成悅倏地別開臉,她轉身背對著他, 表情慌亂, 連呼吸都變得急促:“沒關系?!?/br> 謝執洲盯著女孩纖瘦的身影, 慢條斯理地系好浴袍帶子。 “弄好了么?!彼恼Z氣公事公辦, 仿佛剛才真的只是一場意外。 雖然沒有回頭看他,但她可以根據他的衣著判斷他的動作, 早已經腦補出一場勾人畫面。孟成悅臉紅得快要滴出血,根本不敢回頭看他。 她點了下頭:“嗯。是現在看,還是等明天發你郵箱?” “不用?!敝x執洲倒了一杯水:“代言人你定就行?!?/br> 他舉了舉手里的水杯。 孟成悅表示不用。 謝執洲看著她的嘴唇:“不渴么?” “我不渴!”她幾乎是立刻就否認。 謝執洲喝著水, 目光卻落在她臉上。他的眼神一向熾熱且明目張膽,只不過這會兒添了些疑惑,像是在用眼神詢問:你為什么這么激動? 那杯水, 全被謝執洲喝掉了。 可能是心虛, 孟成悅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她有些緊張, 舔了舔嘴唇:“你之前不是說,代言人很重要,選人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謝執洲:“那是之前?!彼辉倏此淖齑?。 孟成悅:“哦?!彼?。除了凌見鹿,誰當代言人都可以。 可他之前為什么要一再強調,讓她去找凌見鹿談? 是為了引凌見鹿出面解釋,還他清白嗎。 的確,這種事, 如果不是當事人來解釋, 他百口莫辯。 她可能還會把他當成欺騙感情的渣男。 畢竟,他以前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是個紈绔大少爺。 孟成悅想問他當時為什么突然拉著她求婚,也不和她說一聲。想了想, 沒敢提。 求婚宴被打斷,求婚對象轉頭跟別人訂婚去了。 對謝執洲來說,那應該算得上他人生中最丟臉的事。 “少爺,你為什么不回家住?!?/br> 她突然這么喊他,謝執洲愣了一下。 “家里冷清?!彼?。 孟成悅:“林姨辭職了嗎?” 謝執洲:“沒有?!彼诫娔X前,開始翻閱文件。 孟成悅:“哦?!彼龥]那個勇氣問是不是因為她。 謝執洲看上去很高冷。 她只好主動找話題:“這幾年,你跟我弟一直有聯系嗎?” 謝執洲:“嗯?!逼聊簧系墓庥吃谒樕?,每一根睫毛都變得清晰。 他的五官很精致,除了眼睛和嘴唇,鼻梁也很優秀。他剛才沒吹頭發,發絲還滴著水,鼻尖正好掛著一滴,一張俊臉棱角分明,被熒光照得無比妖冶。 孟成悅以前就知道他很好看,只是從沒想過跟他會有可能更進一步,心理排斥去欣賞不屬于她的美貌。 現在再看這張臉,想擁有的念頭鋪天蓋地涌上心頭。 沈家的背景雖然不比謝家,但她爸在臨城市中心有一條街的樓,嫁妝給得也不少。 等馨蜜湖開售,她作為開發商負責人之一,空白的履歷就會濃墨重彩添上一大筆。 家世,事業都有了。 應該,不算高攀他吧? 謝執洲正在回復一封英文郵件,他認真工作的樣子很迷人。 怕被他發現,又怕他毫不知情。 她只好不停地找話題,假裝是因為要跟他說話,看他是出于禮貌。 等他回完郵件,她試探道:“聽我姐說,你們,關系好像挺不錯?!?/br> 謝執洲:“嗯?!彼_始查收新郵件。 孟成悅杵在原地,支支吾吾的:“那,你們——” 謝執洲聽著不對勁:“孟成悅?!彼夹奈⑻骸澳悴粫詾?,我對你弟有意思吧?” “???”孟成悅急忙否認:“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你們能成為朋友很神奇?!?/br> “真姨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敝x執洲忙完了,合上筆電,拿起風筒:“你也是?!?/br> 果然,他沒有對她下狠手,是看在mama的面子上。 孟成悅莫名有點兒失落,低垂著腦袋:“哦?!?/br> “埋著個腦袋做什么?!敝x執洲站在門口,似笑非笑:“怕我輕薄你?” “沒?!泵铣蓯偺ь^看他,語氣故作輕松:“我就想問下,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媽的病,知道我跟裴俊假定婚?!?/br> 謝執洲嗤笑道:“他那點兒黑料能捂幾天?” 這么說他早就知道了。 沒來找她,是被她那些話傷透了吧。 孟成悅:“少爺……” 謝執洲睨著她:“又不是我的小跟班,喊什么少爺?!?/br> 孟成悅被哽了一下:“那我叫慣了還不行嗎?!?/br> “不行?!笨赡苁撬y得任性,謝執洲多看了她一眼:“不是我的人,不許這么叫?!?/br> “……”她偏叫。 吹完頭發,謝執洲走出來,一頭黑發松軟。 孟成悅放下手機,抬頭看他。 他似乎忘了她的存在,徑直走進房間。 孟成悅:“……” 半分鐘后。 他像是突然想起外面還有個人,折回客廳,低眸問她:“確定不睡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