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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個會感受到孤獨的時刻,都有晏書賀在。 從嘉緩慢垂下眼, 心緒難平的與他對視。 久久得不到對方的應答,晏書賀心中有些忐忑,他舔了舔嘴角:“你知道嗎?剛剛你從門口走向這邊, 一共亮了二十五盞燈, 走了九十九步?!?/br> “如果你愿意的話,獨自走過的歲月只會出現在你身后?!?/br> “未來的每一步,都有我陪著你?!?/br> 晏書賀深吸一口氣, 仰頭看著淚流不止的從嘉,好笑又心疼:“你不接下我的戒指跟花,要我怎么站起來給你擦眼淚?!?/br> “嘉嘉,別猶豫了, 嫁給我吧?!?/br> 或許是從嘉身后的霓虹燈太過刺眼,晏書賀的眼眶現在也有些紅。 她伸手蓋了蓋眼睛,將自己的手遞過去:“愣著干什么,你怎么還不給我戴上?!?/br> 語氣惡劣又帶著顫意。 像極了從前的她。 晏書賀低低笑了笑,將玫瑰花遞進從嘉懷里,手指發緊地拿出戒指,握著她的手緩慢地將它推進從嘉的無名指根。捏著她的手就那么看了好久,最后才站起身,將從嘉抱進懷里。 “總算是得償所愿了?!?/br> 他的語調無比感慨又慶幸,聽得從嘉想笑又忍不住掉眼淚。 晏書賀側身用紙巾捻了捻她的眼睛,打趣道:“哭得這么兇啊,感動到了?” “嗯?!?/br> 從嘉抽抽噎噎地應了聲,將臉貼在他懷里:“就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做這個,感動?!?/br> 看著被一點點驚喜就感動成這樣的從嘉,晏書賀氣息顫顫地笑起來,隔著大衣抱住她的腰:“戒指是年前去國外出差就讓人準備的,知道你不喜歡太大的,定制的時候就讓人做小了一圈?!?/br> “還有我身后的光板,沒看出什么嗎?” 聞言,從嘉探出腦袋朝那邊看去。 白色的燈帶彎彎繞繞,拼出張完整的照片,大致輪廓能看得出來,那是從嘉高中時候的校服照。眉眼青澀帶笑,眼尾彎彎,衣裳顏色也被燈帶裝飾成了藍白相間。 “下午你睡著后,我就過來找人來幫忙弄這個了?!?/br> 晏書賀想到剛才的暈頭轉向,笑著搖搖頭說:“可真是太難了,拼的時候,指頭都戳了兩個泡?!?/br> 這樣的東西,從嘉一眼就知道搭起來很難。 聽見晏書賀這樣說,又伸手抓住他的手,指腹上果真有好大兩顆亮亮的水泡。從嘉看著看著,鼻酸眼花的感覺又涌上心頭,眼眶里一顆一顆,比水泡還要大的淚珠砸出來。 晏書賀伸手摸摸她的發頂:“這枚鉆戒的名字叫destiny?!?/br> 從嘉抬起頭看向他,只聽晏書賀湊近耳畔認真道:“你就是我的宿命?!?/br> …… 晏書賀跟從嘉吃了飯后回到房間。 洗漱完,從嘉躺在床上,就著床頭壁燈來回撥動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浴室里水聲嘩嘩響動,是晏書賀正在洗澡。 戒指上的鉆不大,正中是顆切割的極好的圓形鉆石,邊上鑲嵌了一圈粉色碎鉆,像公主的王冠似的璀璨奪目。 從嘉摸了又摸,心里高興。 卻又在想到剛才晏書賀告白的時候,她的樣子而忍不住嘆氣。 別人被求婚,頂多只是唯美的掉幾滴眼淚,可從嘉聽完晏書賀那句話,捧著他的手忍不住哭得更兇了。 就連當時晏書賀的眼神,都顯得有幾分不知所措。 從嘉揪著被子往肩頭拉了拉,開心中又帶了點兒悲傷的閉上眼。 浴室里的水聲停止,里面窸窸窣窣響動了會兒,不多時,晏書賀擦著頭發走出來。見從嘉閉著眼,便拿著吹風機進了里面。 片刻后,從嘉只感覺身后的床墊朝下塌陷。 溫熱的胸膛也在逐漸靠近,而腰間,緩緩落下一只手,搭在她的睡衣外輕輕摩擦。從嘉動了動眼皮,正要伸手按住他,反倒是被晏書賀握住指尖。 呼吸噴灑在脖頸處,從嘉別開臉:“明天不是要去滑雪嗎?” “嗯?!标虝R淡淡應聲,低頭親了一下。 大有一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的意思。 從嘉被他弄得發癢,忍著笑就要往旁邊挪去,試圖避開晏書賀的唇??烧l知他倏地用力往懷里一拉,從嘉的脊背緊緊貼在了晏書賀懷里。 兩人十指緊扣,氣氛逐漸攀升。 “別鬧了?!睆募闻ゎ^瞪他。 晏書賀輕笑一聲,高挺的鼻尖滑過她的臉頰,語氣曖.昧:“今晚可是新婚夜?!?/br> “什么新婚……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晏書賀的吻阻擋著生生咽了下去。 窗外不知什么時候下起雪,后門口的霓虹燈帶亮了一整晚。室內空調的溫度被調的很合適,從嘉的掌心出了汗,十指緊扣的動作如同燈帶,持續到天明。 - 山莊這邊除卻滑雪,還有天然溫泉與別的項目。 晏家一行人在三十晚上,一大桌人熱熱鬧鬧的吃了年夜飯后,就在山莊這邊一直玩到年假結束。晏則堯父子與三房晏易恒父子率先回去,其他人在山莊逗留到初十才回家。 元宵節過去,何文就開始商定場地。 而從嘉自年前將堆積的稿件處理完之后,就停止接單,專心繪制著展會上所需的畫。跟何文商量后,將畫展的時間定在今年的3月21日,這天正好是春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