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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帶自嘲的笑了笑,從沉默中將情緒抽離出來,拖著調子說:“老子好像也被綠了?!?/br> 路喬抿了下唇。 他這會兒特別想問晏書賀:你跟從嘉在一起了嗎?你跟她表白了嗎?還是說你倆互相知曉彼此的心意,馬上就要步入下一階段。 但,這些話他沒有一句能問的出口。 因為晏書賀此時此刻的狀況,像是讓他回到了好幾年前的那個夜晚。 路喬嘆息,難得有了點共情能力的對他說:“賀啊,不然就去試試看吧。你們現在這情況,就像在鋼絲繩上跳舞,我都怕哪天那繩子斷了,你又落下來?!?/br> “我要試什么?” 晏書賀添滿酒杯,抿了口酒含糊道:“我哪兒敢啊?!?/br> 瞧見路喬還打算再說點什么。 晏書賀不耐:“你能不能專注自己,初戀都二胎了,你他媽還光棍丟不丟人?!?/br> 路喬:“……?” - 周一晚上。 花花的貓糧吃得差不多了,從嘉本打算下樓去買,順手丟個垃圾。走到門口時,她腳步微頓,折回落地窗前往下看,樓底果然停了輛車,是晏則安那輛令她極其眼熟的保時捷。 從嘉垂眼,翻出手機軟件叫了外賣跑腿。 那天在醫院開始,晏則安就好像是找到新的樂趣,日日都要來樓下報道。第一天從嘉不設防,還碰上兩次,后面她有意無意避開,便再也沒遇見過。 本以為晏則安只是情緒上頭。 可眼下已經第三天,從嘉饒是再沒有情緒,此時也已經被煩的忍不住想發火。 走到門口,她像是忍耐到極致似的,沒留意到力道,“砰”的一聲將柜門重重合上。柜門邊角正好翹起了點皮,從嘉沒留意,手腕被劃傷了一道。 傷口不是很深,但血珠還是淅淅瀝瀝的冒出來。 被這點痛感驚醒,從嘉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莽撞。 她深深吸口氣,而后疲憊的走回沙發,往后靠去闔上眼。 晏則安這樣莫名其妙的糾纏,讓她想起當初還在明城上高中時的那段記憶。 就像晏書賀形容的,離開明城前的她性格熱烈又張揚。正是因為外熱,所以從小到大朋友很多,身邊的人經常一批一批更換。 后來有次。 她跟當時關系格外要好的朋友逃課去網吧,一群人熱熱鬧鬧的翻出學校,要去的那家網吧正好經過事故頻出的巷子。 朋友在身邊提醒:“沒我們陪著,你可千萬別走這條路?!?/br> “怎么?”從嘉不明就里。 高大的男生稍稍彎腰,湊近她小聲說:“前幾天,咱隔壁學校有女生在這被那什么了?!?/br> 從嘉皺眉,要問他的時候,正好他們馬上到巷子口。 里面突兀的傳來嗚咽,聲音很小,細弱到要不是從嘉心細,可能就會直接越過。 在那條巷子,她遇見了被欺負的吳心怡。 身側的男生站在巷子口喊了一聲,里頭抓著吳心怡的紅毛學生大驚,打算跑時,被男生幾步追上,從后面將他踹倒在地。 看著吳心怡滿臉的眼淚,從嘉忽然就想起,剛才朋友對她說的話。 趁紅毛男起來,她過去將他再次踹翻。 把人趕走,從嘉盯著面前顫抖的吳心怡,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心情,彎腰扶起她說:“你別怕,以后我會好好保護你的?!?/br> 朋友勸她不要多管閑事,從嘉不置可否。 本以為紅毛男的事情就此了結,但誰都沒想到,隔周五的傍晚,從嘉再次遇見了那個人,以及她身邊新出現的高個兒少年。 看似是來挑事,但自那之后,被糾纏的人變成了從嘉。 高個兒少年追她的方式讓人心煩,無休止的跟蹤,以及毫無章法的打亂她的生活。直到從嘉的朋友忍無可忍,兩方在校門口打了場群架。 事情鬧到校領導那邊,幾人都請來了家長。 從新林得知寶貝女兒被欺負,沒讓江倩來,而是親自從外地趕回來到了學校。參與這件事情的學生家長,都被校方約談。 那是從嘉第一次遇見吳心怡的mama。 女人眉目清麗,看起來很年輕,跟吳心怡的眉眼略有幾分相似。當時她只將對方當做是朋友的mama,后來她才知道,很多遇見,都是蓄謀已久。 從嘉以為少年的喜歡,是她十六年最可怕的事情。 但其實,那天只不過是給她生命的翻天覆地敲了聲警鐘。有十六歲的前車之鑒,所以來到雙和后,從嘉非常厭惡身邊的人做出,跟當年那人相似的舉動。 而晏則安這些天的動向,無疑不是將從嘉拉回到數年前。 她怕被人追求,更怕叫人那樣糾纏。 …… 隔日中午。 晏書賀來敲門時,從嘉正在給花花喂藥。 她過去拉開門:“這么早?” 晏書賀打量著她的神色,隨后嗯了聲:“你這會兒在忙嗎?” “不忙?!睆募蝹壬碜岄_路,“給貓喂個藥?!?/br> 進門后,晏書賀頭回在屋子里打轉。 從嘉弄完藥之后,看見他這個舉動好笑道:“你做什么呢?” 晏書賀走到落地窗前站定,側目看她:“這幾天,有沒有什么陌生人來敲門?或者是sao擾你?!?/br> “沒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