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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地經濟欣欣向榮,蓬勃發展。雍朝不必再擔憂西北兵亂,軍事重心也漸漸轉移至對抗東南海難。 “閩地臨海,蕉城百姓自古便以捕魚為生?!?/br> 臨行前顧淮濟的話久久不散,莊舟為此翻閱無數史書于地理圖志,好歹能在諸葛硯向她問起時如數家珍回答道:“而倭國海盜猖獗橫行,時常加害雍朝無辜漁民。為保百姓安康,雍朝皇帝專程在蕉城設立官兵營,cao練水軍與倭奴對抗?!?/br> “聽著跟咱們以前找雍朝搶糧食沒什么區別?!?/br> 因莊恪倒春寒之故染疾臥床,諸葛硯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與莊舟獨處,自然無比殷切。 茶水點心無一不備,連橘子都要剝好了遞給她,可著勁忽悠:“說來你那顧將軍一去也不知究竟多久,要不干脆別等他了?!?/br> 只見莊舟“砰”地一聲合上《東南輿圖志》,給他面子塞了幾瓣橘片入口,嘟囔出聲:“不管多久,我偏要等?!?/br> 接著方才懷抱書卷起身,與諸葛硯揮手作別:“照霏還等我回去一起挑花式,不留了。你也別待太晚,當心被送晚膳的人發現?!?/br> 除了一名小內侍外,莊恪再無其余隨從。諸葛硯成日里來去自如,看似安全,實則危機四伏。 上次若非竇葭純全部心思專注于如何折騰莊舟,即使看見諸葛硯也未曾起疑,否則只怕不僅熾寧宮難得安寧,塔勒城那邊的家人與敦胡百姓亦會受到牽連。 “放心?!?/br> 諸葛硯明白她所憂為何,本也極其謹慎,在與她話別后,立即□□離宮。 復又避開路途之中所有耳目,向崇仁坊內笑天客棧而去。 第24章 連盞茶水都來不及喝,直沖莊…… 自金城侯被削爵,孔家受孔慕茹株連而抄家后,孔薏藍雖留有一條命在,卻也再無家可歸。 她只得尋到諸葛硯,于他助力下,在崇仁坊內笑天客棧暫居。 “恭賀孔二小姐,順利鏟除絆腳石?!?/br> 兩人相對而坐,各自手邊置有酒盞,舉杯暢飲。 孔薏藍聞言,葉眉微垂,對諸葛硯所言并不以為意:“還是感念諸葛公子與小女配合默契,方可如此順利?!?/br> 竇葭純蠢鈍無識,全然不知所有巧合從頭至尾,都是孔薏藍與諸葛硯有意為之。 否則她怎會恰好遇見游歷閩地準備回鄉的張家大哥張圭昂,又那般湊巧得知莊舟與顧淮濟婚事。 只是他們也沒想到,竇葭純出手如此狠厲,竟生生將自己作到如今地步。 按兩人先前設想,本在顧國公時疫案那時,莊舟便該被定罪處刑。 之后再由諸葛硯劫獄將她帶離長安,從此遠走天涯。 不成想事與愿違,顧淮濟與莊舟察覺有異,會想到從那些絲質手帕入手,逼得他們不得不揪出替罪羊送至殿前,方才得以順利脫罪。 唯獨可憐那位漣翠牽連了她家顧四公子被長公主所厭棄,再難享國公府福運綿連。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將顧淮濟即將迎娶胡女之事告知竇葭純,引她出手,再坐收漁翁之利,便是孔薏藍目的所在。 然而眼下看來,還是未能順利得償所愿。 “不過好在顧國公身死逼得永渡無法成婚,眼下他又遠赴閩地蕉城,”孔薏藍再次端起酒盞送至唇邊,微微一笑:“依我看,諸葛公子不若趁他不在直接強要了你那位小公主,叫他們之間再無可能不是更好?!?/br> 諸葛硯聞聲不語,面色逐漸凝重:“還請孔二小姐休要胡言?!?/br> 他確實不愿莊舟嫁予旁人,但若為了得到而對她造成傷害,他也絕對不會做。 看出他心底不悅,孔薏藍只緩緩收斂笑意,正色改口:“罷了,是我口快?!?/br> 說來:“諸葛公子救得我jiejie出獄,刑部這些日子加班加點想要緝拿劫獄者歸案無果,怕是此案終將成為懸案?!?/br> “甚好?!?/br> 只有將懸案徹底坐實,令人不再追究孔慕茹去往何處,方可使她在襄陽城中繼續無慮茍活。 至于金城侯陸覲崖,他與孔慕茹間僅有的夫妻情分早已在數年嫌惡對抗中消磨殆盡。 自聽說她被人劫獄后,陸覲崖也并未在意。明面上說是跟隨母親居于終南山禪院中修身養性,卻終日蠢蠢欲動,難耐深山寂靜。 “侯爺,顧將軍不在京中。那小賤蹄子身邊再無看護,正是下手的大好時機?!?/br> 除卻請愿上香之人外,禪院終年清冷,陸覲崖自幼長在紅塵中,哪能受得了這般苦痛。 連續數日派出隨侍鄭鐸去往城內探聽消息,總算得知顧淮濟已經啟程前往閩地蕉城,而莊舟正獨自一人留在宮中。 只是:“深宮禁苑,豈是你我如今身份可輕易入內處,滾蛋?!?/br> 加之想到金城侯府被封那日哈坦依情誼甚篤,聲嘶力竭模樣,陸覲崖又心生不忍:“本侯答應哈坦依,此生往后定會一心待她。那賤人如何,再與我無關?!?/br> 哪怕落魄至此,陸覲崖始終還當自己是金尊玉貴的侯爵之身,張口閉口“本侯”,根本無有半分悔改意。 不料鄭鐸聽得他掛念哈坦依,竟輕嗤翻起白眼:“胡女卑賤,哪能當真對侯爺您動心。您也不好好想想,如若不是為了納她為妾,咱們府上哪能生出這么多禍事?!?/br> 他說著不禁揚高聲音:“侯爺落難,倒還記得給她留下百金供給生活。以為她會安心等在城內,可屬下去了這么多次,根本連她一絲消息也沒打聽到。只怕早不知跟隨哪支商隊離開雍朝,返回西域去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