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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凡是與長公主有關的事,賀文遠或多或少都會從中作梗,就是不想她好過。 這次長公主也以為他是一貫想借機打壓自己。 賀文遠胸有成竹:“臣請來的是祝家姑娘,曾與盛泰之子盛嘉奕有過婚約的那位。她與盛姑娘乃閨中好友,不可能不認識她。祝姑娘,請你認一認宮中這位是不是盛二姑娘吧?!?/br> 祝盈君聞言起身,跟霍景煊等人見禮。 她一出來,長公主也虛了三分,生怕祝盈君指出自己身旁的盛初雪是假的。 而且,賀文遠這志在必得的模樣,顯然已經與祝盈君說好了。 長公主壓著擔憂道:“陛下,即使當初祝盈君與初雪是閨中好友,也不能憑借她一面之詞就判定初雪的身份是假的?!?/br> 賀文遠嗤笑:“殿下,祝姑娘還沒說您身邊這位盛小姐是真是假,您怎么自己招了呢?” 長公主狠狠瞪了眼他:“休得胡言!” 霍景煊不確定祝盈君有沒有在梅園見到阿初,但好奇她現在對阿初的態度:“長姐莫急,就讓祝姑娘看一看吧?!?/br> 長公主倒不懷疑自己找到了假盛初雪,只是擔憂祝盈君與賀文遠合謀誣陷她欺君。 但霍景煊已經發話,她也不好再反駁,只能示意身旁的盛初雪站起身。 冒牌貨緊張地握住雙手,腦海中不斷思索一會兒該怎么反駁祝盈君。 誰知祝盈君望著她好一會兒,朗聲道:“這位的確就是是盛家meimei?!?/br> 長公主張口就想反駁,話到嘴邊才意識到祝盈君說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賀文遠最為震驚,低聲呵斥:“你仔細看看!她不可能是盛二!” “為什么不可能?”祝盈君反問,“我與盛家meimei自幼相識,難道這還能認錯?” 賀文遠眼睛瞪得老大,想要反駁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咬牙道:“祝姑娘,陛下在這兒,你可要看清楚了再回話?!?/br> “我看得很清楚?!弊S?。 這下輪到長公主笑了:“賀大人,祝姑娘是你請來的,怎么不相信她的判斷呢?難道你有證據能證明本宮身邊這位不是盛二姑娘?” 賀文遠半晌沒能再說出什么,只能轉移話題問:“陛下,盛泰南逃,他女兒也是罪臣之女,不能輕易放過?!?/br> 長公主白眼直翻:“得了吧,一小姑娘能做什么?賀大人當初懟不過盛泰,如今欺負起小姑娘倒是一套一套的。咱們陛下是明君,怎么會跟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賀文遠:“陛下……” “行了,好好的除夕,難道非得見血不成?賀愛卿有心了,入座吧?!被艟办硬幌滩坏卣f。 他這態度就說明不想再談這事,賀文遠暗暗瞪了眼長公主,不甘心地坐下。 長公主也拉著盛初雪笑盈盈地坐下:“你別怕,有本宮在,誰也動不了你?!?/br> “謝殿下庇護?!笔⒊跹┬闹畜@慌,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祝盈君若說她是假的,她還鎮定些??勺S谷徽f她是真的,反而讓她心中不安。 一直到晚宴結束,她都沒能想清楚其中緣由。 霍景煊瞧著時間差不多,起身離開,打算早點回去陪阿初。 其余人也紛紛離席。 祝家的馬車在駛出一段距離后,被人攔下。 “祝姑娘,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賀文遠神色陰鷙地等在外面。 祝盈君走下馬車,隔著侍衛對賀文遠說:“大人來請我之時,我就說過,長公主找到的這位盛初雪是真是假,還得到時候見了真人再說?,F在我見到了,她是真的盛初雪,大人還想如何?” 賀文遠冷斥:“你糊弄誰呢?她怎么可能是真的?” “她怎么就不能是真的?” “因為……”賀文遠說著意識到什么,強行壓下話頭,改口道,“如果她是真的,你就打算放任她在宮中?” 祝盈君有條不紊地反問:“賀大人,讓她住在宮中是長公主的意思,陛下想必也是默許的。我一介弱女子能做什么?難道還能跟這兩位搶人不成?我知道您與長公主之間的宿怨,可真的就是真的,您難道還要我幫您欺君不成?” “你現在就是在欺君!”賀文遠怒斥一聲,見祝盈君鐵了心認定那是真的盛初雪,氣沖沖地離開。 等他遠去,祝盈君重新上車。丫鬟不解地問:“小姐,您為何要認定那個冒牌貨是真的盛姑娘?” “盛家南逃,阿初還有個做南齊皇后的jiejie,她身份特殊,最好還是別暴露。而且她見了我們就逃,可見處境如履薄冰。如今有個冒牌貨轉移視線,那最好不過?!弊S嫔珣n愁,“改日再找機會入宮一趟,想辦法去見見阿初?!?/br> 她更好奇的還有賀文遠的態度,他從未見過阿初,為什么就那么確定那是冒牌貨呢? 同樣好奇的還有霍景煊,他暗中派人盯著賀文遠,自己則敲響了阿初的房門。 阿初意外:“陛下,您怎么來了?” “隨便走走?!被艟办悠沉搜畚輧?,阿初側身讓到一邊,請他進去。 屋內擺了瓜果茶水與話本子,小姑娘顯然是有守歲的打算。 “一個人守歲,不寂寞嗎?”霍景煊問。 “是有一點點,不過不用干活,已經好很多啦?!卑⒊踅裢磉€為這事偷樂了好一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