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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覺得有些胸悶,她以為是因為自己尷尬才導致如此,搖了搖頭。 霍景煊沖薛城使了個眼色,薛城很快領著太醫過來:“聽聞姑娘受傷了,讓太醫先換個藥吧?!?/br> 昨晚的藥雖然有用,但不如精心調配的金瘡藥。阿初把包扎傷口的布條解開,太醫卻先給她診了脈。 阿初以為這是太醫的診治習慣,沒有多問。 太醫臉上閃過一道異樣的神色,偷覷了眼霍景煊,看到他警告的眼神,才低著頭為阿初換藥。 在太醫為霍景煊請脈的時候,薛城將一件外衣送到阿初面前:“姑娘原先那件壞了,這是奴才新來的,快換上吧?!?/br> 阿初一直裹著毛毯,被薛城這么一提醒才發現自己的外衣竟然不知所蹤。 難道在她沒注意的時候,那件衣服已經壞得不能再穿了嗎? 侍衛們都背對著她,由薛城擋著,阿初穿上外衣,同時問道:“薛公公,我原來那件紫色的衣服呢?” 薛城神色不變:“奴才已經處理妥當?!?/br> 阿初以為他是扔了,這段時間她已經見識過薛城的大方,便也沒有多問?;仡^若是有機會再見紫菘,還她一件新的就是。 不遠處,太醫正在與霍景煊低聲說話:“您猜的不錯,那件紫色外衣上的確有青陽毒,衣服應當在毒藥中泡了很久,才能光憑接觸就能中毒?,F在您和阿初姑娘都中了毒,陛下千萬不要再動用內力?!?/br> 青陽毒是用七種毒物煉制,煉制過程中毒物加入的順序、分量不同,導致每人煉制的青陽毒解藥也不盡相同,只有知道確切的煉制配方,才能制作出解藥。 阿初不會武功,要殺她輕而易舉,沒必要用-毒??葱L昨晚來追阿初的模樣,顯然不知道她身上有毒,那就是有人希望阿初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死去。 “先別讓她知道?!被艟办臃愿劳?,朝阿初走去,“阿初還記得昨晚接你衣服的人長什么模樣嗎?” 阿初遲疑著沒有出聲。 說實話,紫菘給她的感覺有點奇怪,但具體哪里阿初又說不上來。 “阿初畫技不錯,回去后把那些人的畫像畫出來?!被艟办臃愿?。 阿初猶豫著說:“奴婢就記得一個人,其余人都蒙著臉?!?/br> 霍景煊低頭看她,似乎并不相信。 阿初補充:“不是玄風,是欺負我的那個人?!?/br> 霍景煊正也想殺了他,便也沒說什么。 一行人回到行宮,阿初又有些瞌睡。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睡著,但用了些早膳后,不知不覺還是趴在桌上睡著了。 還是薛城來給她送藥時將人喊醒,阿初才困倦地醒來。 上次月事之后,阿初一直在吃藥調理身子。平時都是珍珠在負責,這次卻是薛城親自來送藥。 藥里加了甘草等物,倒不是很苦。但阿初喝完,疑惑地問:“是不是換藥了?味道和以前不一樣?!?/br> 薛城的神色僵了一僵,很快恢復,溫和道:“姑娘的身子調理到下一個階段,就換藥了?!?/br> 阿初點點頭,悄悄打了個哈欠,疑惑地問:“薛公公,我為什么今天一整日都好困?” 薛城知道青陽毒的癥狀,沒有跟阿初說實話:“藥里有安眠的成分,困是正常的。姑娘好好歇息吧?!?/br> “能不加這個嗎?”阿初不想總是睡覺。 薛城笑笑:“為了身子能快些好起來,姑娘還是忍忍吧?!?/br> 阿初無奈,目送薛城離去,趁著剛睡完一覺,找來筆墨先把梁江的模樣畫了下來。 人像畫得栩栩如生,霍景煊雖不認識梁江,但曾見過梁王。梁江不愧是與梁王長相最為相似的兒子,眉眼間的確能看出梁王的影子。 看來被阿初猜對了,這次的行刺就是為了栽贓霍長風,意圖挑起雙方戰爭,好讓遼東漁翁得利。 薛城皺眉道:“遼東先前還遞交國書要來京城,如今栽贓失敗,還會來嗎?” 霍景煊萬分篤定:“會來?!?/br> “就不怕我們有所察覺,對使團下手嗎?”薛城問。 “若是死幾個使臣就能讓我派兵去打霍長風,梁王做夢都能笑醒。這次同時派使團與刺客,一是想利用使團來訪洗清自己的嫌疑,二是想造成大周與遼東關系極好的假象,刺激霍長風提前動手攻打我們。這老狐貍想得精明,還特地用了個與盛嘉奕長相相似的人,沒想到阿初會在我這里?!被艟办余土艘宦?,想起阿初,又皺起眉頭。 他將阿初接到身邊是想護著她,沒想到反讓她中了毒。 薛城以為他還在擔憂遼東與揚州的情形,寬慰道:“揚州兵力不足,您也在長江沿線做了準備,應當不足為慮?!?/br> 霍景煊擰眉問:“阿初的病情如何?” “還只是嗜睡,暫沒有別的反應?!毖Τ钦f。 霍景煊的眉頭皺得更深,也不知道能瞞到什么時候。 他與阿初中毒一事,除了薛城與心腹太醫無人知曉。秋獵正常進行,只是后面霍景煊沒有再帶阿初一起,只是偶爾露面裝裝樣子。 往年秋獵霍景煊也不愛表現,今年還傳出了刺客的消息,眾人只當他忙于追查刺客,并沒有多想。 倒是阿初漸漸從自己的嗜睡中察覺出不對勁,但太醫堅持是調理藥物的問題,她問不出結果,只能帶著滿腹疑問走上回宮的馬車。 --